眼也学会顶嘴了是不？”楚枫瞪着石头道：“宵禁又出不了门，你不睡觉做什么？”

夏初提醒楚枫：“王掌柜不是说前面有先生说书吗？”

楚枫用死鱼眼望着夏初，那意思是你真以为我忘记有说书的了？

石头听到有说书的，来了兴致：“那我们晚上出去听啊，我小时候最喜欢听三叔祖说故事了。”

“我还没听过人说书呢，”十九道：“过年我跟老五哥在县里送货，看到有个在街上摆摊儿说书的，我们赶时间没过去听。”

如此，天还未黑几人就在前面酒楼楼上找了个位置好的包厢，点了几道菜，王掌柜又送了两盘炒鸭子，几人就在楼上吃着喝着，听楼下的先生说书。

今日讲的是永隆皇朝开国元勋钟文锦的故事，钟文锦乃世家贵胄之后。三岁启蒙，七岁习武，少年时便显露出过人胆识。前朝末年，天下大乱，钟氏一族散尽家财救济灾民，在民间赢得"活菩萨"的美誉。

时势造英雄，钟文锦慧眼识人，追随当时还是义军首领的夏侯熵起兵靖难。在长达十余年的征战中，他七次救高宗于危难，其中尤以"血饲护主"一事最为感人。

那是一场惨烈的败仗，义军被围困在苍梧山中。夏侯熵身中三箭，亲卫尽殁。是钟文锦背着重伤的夏侯熵，找到一处地下洞穴，将其藏入其中，二人在洞中躲了三天三夜，敌兵找不到人烧了山才撤走，这三天里钟文锦每日割手取血喂给受伤的夏侯熵，才保住了夏侯熵一条命。

永隆元年，义军尚未攻克京都，夏侯熵便在众将拥戴下称帝。登基大典上，新帝执钟文锦之手，当着新上任的一众文武百官宣告："朕之天下，半出钟卿之手！没有钟卿，便无永隆！"当即册封为镇国公，赐丹书铁券。

那句"没有钟卿，便无永隆"的肺腑之言，在永隆初期那三十年人人皆知。

此后二十余载，钟文锦率军平定十三路叛乱。从血火中走来的永隆王朝，终于在这位开国元勋的守护下，迎来了海晏河清的太平盛世。

说书先生话音落下，茶楼里仍回荡着镇国公的传奇故事。石头眨了眨眼，转头问楚枫：“哥，那镇国公现在还在吗？”

楚枫摇头一笑：“如今是永隆七十三年，开国旧事距今已有七八十年，镇国公再厉害，也早该作古了。”

夏初托着腮，仍沉浸在故事里，意犹未尽道：“不知道明日说书先生会不会讲镇国公后来的事……”

楚枫心里清楚，这样的开国功臣，功高震主，若不急流勇退，结局多半不会太好。但他没多说，只是拍了拍夏初的肩：“走吧，该回去了。”

次日，楚枫独自带着菌菇酱和咸鸭蛋去府衙找黄兴。先前答应过的事，总得兑现。再者，他也想从黄兴那儿探听些州府的消息。黄兴此人城府颇深，楚枫不愿让家里人与他多接触，便没让夏初他们跟着。

而夏初三人则结伴上街，趁着天晴，逛逛集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