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不拿稳也能杀了你。”
她去拾剑,司徒锦在头上又道:“公主是知道和亲一事,才气愤得想要杀了我,破坏两国姻盟?”
陈黎捡剑的动作一顿,“你说什么?”
她当然不会知道。毕竟,司徒锦才与陈暮商量。
陈黎要追问,司徒锦反而不说了,“公主憎恨我大临,这无可厚非,可若不是您的父皇主张征战,我大临百姓也不会饱受苦难,边境的两国百姓都是受害者。”
陈黎由着他说完,她自始至终都低着头,手握软剑,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眼见司徒锦已然放松,迈步要走。
突然,陈黎一挥软剑,攻向要擦身而过的身体。司徒锦看似不做防备,然而身子敏捷,侧身转动,就要躲过长剑。
陈黎自己向后一弹,跌在了地上。
面具“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司徒锦到底躲过了那似鞭子般利长的一击,但脸上的面具还是不慎被击落。
司徒锦回身,几缕碎发飘散额边,秀美的五官暴露在众人视线前,剑眉斜插入鬓,双眸明亮有神,鼻梁高挺,唇线几乎抿成一条。
这让陈黎想起,她所读一史书,书上记载一当世威赫将军,是为“器彩韶澈,风调开爽”。
他很快重新戴上了面具。
惊鸿一瞥。
司徒锦似有些懊恼,目睹闹剧的李内监不得不干涉进来,“公主,他是太子殿下的贵客,您总要看在殿下的份上,放一放您的本事。”
陈黎赏过美人,也不是一个为美人所惑的性格,还是倔脾气:“不就是武功高吗?是,靠武功我杀不了他,但只要他一日在大燕境内,本公主就不信取不了他的性命。”
这样的大放厥词,还是在本人面前放的。
司徒锦一脸无所谓,还是那句话,“公主,您的剑没拿稳。”
陈黎气得扬手,司徒锦身子向前,两指接过她的手心,“拭目以待。”
待……什么?
陈黎一怔,迟缓的想,联系前后语境,好像是待她来杀他?
这次轮到司徒锦轻笑了,这两兄妹生气的样子还真是一模一样。
他松开手,转身出了宫殿。
李内监怀揣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等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撒开腿往外追,“您、您等等,奴才送您出宫!”
这拿着一杆长枪在宫里四处游荡,指不定吓到多少人!
留下陈黎还坐在地上,哪怕桑桃上前来扶她,她还是那副呆愣的模样。
半晌,她终于想通:那厮就是看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