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话,让茶小新久久的呆住了,人xing真的这样黑暗吗?现代她知道拐卖儿童和妇女都是犯法的,虽然如此,但还是很多的人为了私人的利益不惜触犯法律的底线,但是在这里买卖人口是合法的,没有人会觉得这样不对,在钱财和各种利益的驱使下,最底层普通百姓就成为牺牲品,不过最苦的还是那些青春正好的少女们,自从被卖的那一天,她们的命就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尽管知道其中的隐情又能怎样?自己都是其中的一员,又何谈拯救她们于水火之中的大道理呢?
茶小新和少女们谁都没有说话,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直到晚上的时候,夏婆婆才给众少女松了绑,并且给她们随便扔一些吃食物就离开了。
说是食物,其实就是几个硬邦邦的馒头和一壶水,茶小新偷偷往外瞧去,只见夏婆婆和三个大汉正围坐在火堆旁吃着东西,食物的香味都传到车上了,转头再看看自己那硬邦邦的馒头,茶小新还是勉强吃了,她一定要保持体力。
——
茶小新她们的马车走走停停,细算下来她们已经在车上呆了五天五夜了,据那夏婆婆所说再过一天就该到达目的地了。
不能再等下去了,今天晚上她一定要逃跑,不然她就只能卖给别人当媳妇了,这要是卖给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那还不如直接杀了她呢!茶小新这几天一直都在悄悄观察车外的几人,夏婆婆晚上的时候都是在睡觉,而其它的三个汉子都是轮流守着她们,要想顺利逃出去,看来只能等到后半夜最后一个汉子最困的时候了。
打定主意之后,茶小新就把身上的衣裙都挽到裤腿之上,到时候跑的时候就不会绊倒自己了,她本来想带着车上的众少女一起跑的,可是她们身上的伤实在太严重了,就是侥幸逃跑,肯定也跑不远,就是她自己也不能十分肯定能顺利逃跑。
晚上在树林过夜的时候,茶小新把自己的一个硬邦邦的馒头吃了之后,就躺在车上假装睡觉,不过今晚的时间似乎比任何时候都要漫长,现在对于她来说一分一秒都是无尽的煎熬,等到车上的众少女熟睡之后,茶小新才敢睁开眼睛,她没敢告诉任何人她今夜要逃跑,如今她能相信的只有自己一个。
“快了!快了!快了!”茶小新不住的提醒自己最佳的逃跑时间就到了,她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睡过去了,所以她不断的掐自己的大腿来保持头脑的清醒。
半个时辰后,茶小新蹑手蹑脚的从马车上下来,脚一落地茶小新就往马车的后面跑去,希望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说什么来什么,就当她快跑到树林深处的时候,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扑通”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不好,坏事了!”茶小新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起身拔腿就往树林更深的方向跑去,而在她跑的过程中还隐隐约约听到了那夏婆婆的叫骂声:“给我追!小蹄子居然还敢逃跑,抓回来我要好好收拾她。”
听到这话茶小新哪里还敢稍加休息,只是没命的狂奔,深夜里的树林在夜风的吹拂下像一个个恐怖的鬼影,遍地的荆棘死死地扎进她的衣裙上,她一跑衣裙上的“呲啦”声越响,手上也被划了不少口子,疼痛不断刺激着她的神经,但是她却丝毫不敢停下来。
身后的追赶声越来越近,而她的脚步却越来越缓慢,后面的人和她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她在那儿,”不知谁喊了一声,“加把劲给我追,不然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一个大汉怒吼到,其它人听见他的话之后,也是突然提速起来朝着茶小新冲去。
来不及了,她一定不能被抓到,看着离自己只有十几米远的举着火把的汉子,茶小新没命的向前跑,突然脚下一滑,茶小新就感觉身体朝着一个斜坡骨碌碌的滚了下去,大概滚了几十秒钟,茶小新才有停下来的感觉,只不过脑袋撞了一棵树上,疼的她呲牙咧嘴的,不过她没有叫出声只是紧紧的咬着牙关,她并没有忙着起来,她知道那几个大汉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弃抓她的,她刚好可以借助周围树从的掩护隐蔽起来,不过追上来几人的话她还是能听得清清楚楚的。
“这人刚才还看见呢,怎么突然就没影了?”一个汉子急促的说道。
“你们都给我好好找找,她跑不远。”
几声交谈之后,三人就从斜坡上下来,窸窸窣窣开始找了起来,茶小新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大气也不敢出,如果今天被这些人带回去,她都不敢想象等在自己的是什么了,地上一些干枯的树枝把她的手臂硌的生疼,茶小新一个没注意弄出了一个声响,这一响声立刻引起了一人的注意,茶小新感觉一双脚不断的向自己靠近,就当火把快找到自己的时候,一声男音划破了夜空,
“啊!”
那人立即从茶小新身边离开,直直的朝着大喊出声的人跑去,茶小新不由得松了口气,“真是好险!”茶小新拍了拍胸口。
“ 怎么了?”那人对大叫出声的人急切的问道。
“ 蛇...这里有蛇,”一个惊魂夜定的声音回到,再向那地方看去,碗口粗的大蛇正张开血盆大口吐着蛇杏子,三人顿时都被吓得倒退了好几步。
“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这里太危险了,那丫头到了这里肯定活不了了,这蛇这么大,若是不小心,我们的小命就交代这里了。”
“不行!就这样回去,夏婆婆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应到。
三人沉默良久之后,还是那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又发话了:“算了,先回去吧,反正那丑女人也不是我们这次运送的主要货物,只要其它人还在就好。”男子说完,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之后,漆黑的树林里又再一次陷入了黑暗。
茶小新在潮湿的地上又趴了很久,在确定那些人是真的走了而不是一个陷阱之后,她才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不管怎么说,她总算是逃离了被卖的命运。
茶小新正考虑往哪个往哪个方向走呢!漆黑的夜里除了一点点的月光,她几乎都看不清路。
突然,茶小新听到脚下的草丛发出刷刷的声响,“我靠!这不会是那三人所说的蛇吧!”茶小新也顾不得仔细看看,就飞快随便找了个方向跑了,跑着跑着,茶小新就觉得额头上有些热热的东西,随手摸去,粘粘的,茶小新往鼻子处闻了一下,是血腥味,她这是脑袋被撞出血了?还没来的急想好怎样对付后面的蛇,茶小新就感觉意识越来越模糊,两眼一黑就昏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茶小新“咻”的一下就坐起身,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安然无恙后才放下心来,看来自己还活着,没有被蟒蛇吃进肚子里。
茶小新揉揉发痛的脑袋,看来昨天夜里受的伤不轻,她的脸上本来已经有了一道伤口,现在估计更丑了吧,但是能活命茶小新已经感觉是上天对她的恩赐了,以前她看过很多穿越小说,总是觉得很扯,要在封建落后的古代很好的生活下去谈何容易啊?她就是血淋淋的实事。
昨天自己昏倒在树林里,看来是被别人救了,在打量了一下所处的环境之后,茶小新第一次感觉到了这个家有多穷,她在的屋子全部都是用土墙和茅草搭建而成,房间的门是一块摇摇欲坠的木板,外面的光线透过墙洞都能直接射到屋子里来了,房间里除了她躺着一张木床,就只有一张破旧的桌子了,桌子上还摆放着一个缺口的瓷碗。
再看看自己身上盖着的被子,薄薄一层,而且没有一点点的温度,用“布衾多年冷似铁”来形容是最恰当不过了,她这是到了哪里啊?正当茶小新准备下床看看是谁救了自己的时候,屋外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老三家的,让你去地里帮忙,怎么磨磨噌噌的,非得要我这老婆子来请?”
“不是的娘!我马上就去,只是家里有些事情耽搁了。”
“我听村里人说,老三在后山的林子里救了个人回来,可有这回事?”
“是的娘,那姑娘受了些伤,还没醒呢!我正打算找大夫给她瞧瞧。”
“我说老三家的,让你出点钱给家俊上学堂,你说没有,现在倒是有钱给别人请大夫,你这安的什么心哪,这要说出去,你让我这个老婆子的脸往哪里搁啊?还不如把钱拿给你大哥家,到时候你侄子有出息了也能记得你们的好,你这把钱浪费到外人身上,就不跟把钱白白扔掉一样吗?”
“娘,您这说得是哪里话,家俊的束脩不是给过了吗?再说我们家华明年也要上学堂了,我们实在没有多余的钱可以帮助大哥家了。”
“老三媳妇,我这老婆子的话你都不听了?家俊是我们柳家的未来,以前算命先生都说了,我们家俊以后一定能考中状元的,家华就别想着上学堂了,你和老三也多存点钱给家俊上学堂用。”
“娘!”
“快点把请大夫的钱拿出来,胳膊还往外拐,是不是觉得我这老太婆治不了你了,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居然娶了这么一个忤逆婆婆的媳妇啊,这不是成心要逼死我吗?”
“娘,您别说了,我给您就是了。”
屋外又恢复了安静,茶小新把伸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呆呆的坐在破烂的床上,。
过了不久,门“支呀!”一声被推开了,茶小新抬头看去,一个身穿粗布麻衣,头戴一根木簪子的年轻瘦弱妇人端着另一个破瓷碗走了进来。
看见茶小新坐在床上,连忙快步走过去把手里的瓷碗放在桌子上,“姑娘,你受伤了,快快躺下,不多休息休息怎么行呢!”说着就要扶着茶小新往床上躺去。
茶小新连忙拉住女人的手,“我已经好多了,这里是...?”
妇人轻轻拍了拍自己衣袖的灰尘,“瞧我,刚想和你说这事呢!这里是柳家村,今天早上我相公去后山打猎,看见你昏倒在后山的林子里,就把你带了回来,本来我想去给你找个大夫瞧瞧的,可是...,”虽然妇人的话没有说完,可是通过刚才的对话可知,给她看病的钱好像被这妇人的婆婆拿走了。
也许是绝对难为情,妇人连忙转移话题,“姑娘是哪里人?怎么会一个人昏倒在我们柳家村的后山?那后山的蛇虫鼠蚁很多,以后可别往后山跑。”
茶小新感激的朝着妇人点了点头,从这个妇人的眼里,她看到了浓浓的担心,这种关心做不得假,但是她的情况说起来太复杂了,总不能说她是被卖了然后自己逃出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