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砚像大件行李,一落地就被托运至A点,拒收后,又转送至B地。B地是承品影业,又乘着“履带”,最后被安放在17层,在“快递员”老刘发送完“小姐去公司了。”被已读这才算订单结束。
中午十二点,祁夏这个时候会把午餐准时送来,但是她现在被纪砚留在wgrass对接工作。
“咕噜”声比窗外的雷声还要连绵不断。
这是纪砚第二次去公司食堂。
“你好,我要一份轻食自选A。”
“对,打包。”
蓝莓,猕猴桃,金枪鱼,牛肉,虾仁还有五谷杂粮。
纪砚拨弄着餐盒里的食物,看来新策落实的很到位。第一次到公司食堂的时候,用餐条件和餐费补贴都很差,虽然员工只是在私底下会抱怨,但少家主察觉到了,接手的第一个大动作就是将餐费提高至每人一百,员工们是开心了,高层对此的评价却是“小家子气”。
但是她不在意。
回国的第二天中午,纪砚吃轻食自选B的时候,老刘从定制店里送来晚上颁奖晚会的套装交给她。纪砚伸过手去,老刘说:
“纪总说,这个奖项很重要,他希望小姐能准备个稿子。”
说着,他从西装内里口袋掏出一封信递给纪砚,“这是老爷亲自写的,你照着读。”
“他可是周到。”
“真是费心了。”纪砚接过信封,当着老刘的面拆开,“捧着一颗心来,不带一颗草去…做别人不敢做的,做别人做不成的”
“我将用一颗一往无前的心,拨开迷雾,荡去尘埃……”
“小姐…”老刘扶住纪砚的手,“虽然只是走个形式,但是还是体面些好。”
“刘叔,你帮我问问他,他是不是老糊涂了?我是纪总,只是因为懒得改姓,这个公司是我母亲的。”
的确是事实,老刘哑口无言。
“我才是纪总。”纪砚又看向信,气氛降至了冰点,“刘叔你如果再仗着纪淮民的面子,教我做事,就提前退休吧,他老了,本就也怎么走动,我会给他安排别人。”
不得不说,气场俩父女倒是出奇地像,老刘没有回应,点了下头便离开了。
都这个岁数了,还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纪砚心里一阵郁闷,接着看领奖词,但就一个22岁年轻人的脑子也是万万无法接纳这样的内容,实在是太有“辈分”的说辞了。
纪砚先是用钢笔在原有的基础上修改了三四行,字迹渐渐变淡,看样子是没墨水了,接着换了一支铅笔,歪歪捏捏,极其难看,后面干脆将整个信揉作一团丢进纸篓里。
去颁奖晚宴的车是主办方派来的,早早便停在了公司楼下。
“纪小姐,这是我的名片,由我带您去。”说着,司机便不知道从何处掏出一张名片,上面仅写着名字。
纪砚点头示意他可以开车后,便没有再说话了,对方也很识趣,车内全程静音。
颁奖晚会现场可谓是是众星云集,但纪砚一个也不认得。众星们脖颈挂着的吊牌,给她提供了便利。场馆里发光的不是个人,而是标签,他们的脑袋顶上的指示牌写着:酒业先锋、电影制片人、珠宝设计师、集团负责人、和艺术家。
“是纪总吧。”
一位男士按耐不住了,牌子上写着“XXX先锋艺术家”,等纪砚注意到他后,将手中的酒递了过去。
“你好。但是我不喝酒。”
“久仰大名,早就听闻承品影业的少家主是一位姑娘,今天有幸见到,真是荣幸。”
“客气。”
“纪总不会喝酒吗,这可是要吃大亏的喔。”
说着先锋艺术家,又把酒往前递了递。
“先锋艺术家可能需要依仗酒精创作,但是企业家倚靠清醒。”
在念到先锋艺术家的名号时,纪砚也学着晁星的加重音量,说完又想到晁星以前也是半醉半醒下画画,便笑了,但这一笑在对面看来更加嘲讽了。
“纪总说的是,是我欠考虑了。那边还有些和我相熟的,我们下次再聊。”
敏感的艺术家,纪砚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19:57。
“怎么还不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