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飞白在袖子下捏住了指尖,思忖着:其实也不是没有先例……只要有钱有关系。
似乎没什么不可的,但他就是不太想做这种牵线搭桥的事。
杨飞白直接拒绝:“我和那边的人不熟。”
唐凛之笑了笑,这是不是托词他一查就知道,不然不会找到杨飞白面前来。杨飞白不答应是因为觉得没好处——好处,他正准备亮出来。
“我能自由进出杨家的包围圈,”唐凛之用下颌朝窗外点了点,“我能帮你办到很多事。包括你能做但是不方便做的……”
“我能做的就不会麻烦别人做。”杨飞白打断,“我不能做的,你也没法代劳。”他突然笑得不怀好意,上下打量了一下唐凛之的身板:“去扬州寻芳阁找芳芳姑娘一亲芳泽,你能代劳?芳芳姑娘可不太容易满足……”
唐凛之一噎,转开眼去。杨飞白猜他心里一定飞快地骂了什么,才见他把视线再转回来:“总有些事是我能代劳的,你考虑一下。”
唐三公子到底没什么和人打闹说笑讲浑话的经验,只能平平板板地用正经话一句带过。
“可不敢用得上唐三公子。”
“也是,有时候杀鸡焉用牛刀?”
“你可真不谦虚。你手下的人我也用不上。”杨飞白动了动脖子,探头去看天色——自然是看不见的,今晚多云无月,可他仍然煞有其事,“时间也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吧。蜀地一路赶来不容易吧?”
唐凛之果真站起身来,作势要走,一条腿刚跨过窗棱,他突然回头:“我过几日再来。”
“别来了,你不是忙着逆反唐家吗?”杨飞白绷着脸赶人,但唐凛之并不纠缠,身影飞快地融进了夜色中。
左近的宅子还亮着灯,老管家微微低头的剪影斜印在窗户纸上。这条街里的三家人养大狗,也静悄悄地没有叫唤。杨飞白站在窗边观望片刻,按在窗框上的手紧了紧,最终还是松开,转身进屋,再没其它心思做别的了。
但他看见了桌上唐凛之刻意留下的牛皮纸包。杨飞白挣扎了一下,还是揭开包装看了一眼——都是他这些日子以来江湖上朋友的来信。他胡乱用牛皮纸重新包好,扫进了桌底的书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