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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 5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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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富察痕到了医馆,说明了来由,陈医侍慌张的不知所措。

“陈医侍,你怎么了?只是去把昨日的事说的清楚罢了,王爷断不会为难你的。”

“是是是……”陈医侍汗流浃背,正要跟着富察痕走。就见小胡子从内室走了出来。

“师傅,我把您的诊治记录和方子都带上了,要不我陪您走一趟吧。”

陈医侍有些不明所以的看了眼小胡子,但也未提出异议,师徒二人便坐上了富察痕派来的马车,朝着王府走去。

富察痕架着马在前头领路,马车晃晃悠悠异常安静,直到拐过街角的路口,再往前走就到了王府门口了,就听马车里传来了小胡子的大哭声。

富察痕连忙翻身下马,撩起车帘看个究竟,未曾想到。马车里,陈医侍口吐鲜血,双目紧闭,看样子已然气绝,而坐在他身旁的徒儿却失声痛哭不已。

富察痕没料到,就这一会儿的功夫,陈医侍怎么就突然命丧黄泉了,这下可如何是好?他该如何回去复命?更重要的是,陈医侍可是毓沅姑娘最重要的证人。

“刚才你跟他说什么了?你师傅怎么会?怎么会突然……”

小胡子大哭着,抱着师傅的遗物,并不想多说,在抽噎声中,慢悠悠的说道:“师傅……师傅说……他写了信给王爷,让我务必转交给王爷。”

富察痕扫了一眼小胡子,心里总觉得这个小厮不简单,刚才在马车里的事也定然没有那么简单,可眼下他也拿不出什么证据来,只得按照他说的,把人带入了王府。

烟波斋内,小胡子跪在正中央,富察痕为难的禀告了刚才路上发生的事,众人听了均是唉声叹气。

这陈医侍也是常年出入王府,给府中人瞧病,乍然听闻他在来的路上突然服毒自尽了,大家心里都好奇的很,不知这陈医侍的身上究竟藏了什么天大秘密。

“你说你师傅服毒自尽了?你就坐在他身旁,你先前没发现半点怪异?”

小胡子抽泣着,听到胤祐的询问,直起身吸了吸鼻子,才说道:“师傅自打坐上那位大人的马车,就知今日这趟定是有去无回了。方才在马车上,他交代了我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奴才也没听明白师傅他究竟要做什么。直到最后他老人家说务必要把他的信亲手交给王爷,这才拿起了水壶大饮了一口。奴才也是后来才知道,他老人家早就把毒药藏在了水中,只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师傅去了。”

“信?”

“是,在这里。”小胡子从陈医侍的药箱中取出了一个信封,还有一个诊治记录,连同一张方子,一起呈给了胤祐。

“师傅服毒前说他行医多年,一直是一丝不苟,可昨日他却犯了糊涂,未给病人诊脉,便听了病人的话,直接给病人开了药方。他以为,他只是如同之前一般帮了病人一回,却没想到,他这次竟然帮助病人害死了一条人命。师傅说,大错既已筑成,他不敢祈求王爷原谅,愿用自己的命给皇嗣偿命,但还请王爷念他并非有心害人,饶过他的家人。”

小胡子的话一说完,毓沅的心顿时冻住了,这……这并不是昨日的情形,这个小徒弟怎能这么说?

“你乱讲,昨日陈医侍分明给我诊脉了,怎的就变成了我央求他帮忙开药方了?”

毓沅的话一出,并未给自己摘清半分嫌疑,反倒令众人一下子看清了昨日的真相,原来小胡子嘴里说的病人就是毓沅。而经毓沅这么一说,所有的事,似乎也都通顺了。

昨日便是毓沅主动要求陈医侍开了避子汤的方子,又不敢让旁人知晓,所以连锦绣也瞒着,只是让陈医侍对外声称调理身子。而陈医侍,因与毓沅熟识,故而未经诊治,在不知毓沅已怀有身孕的情况下,给她开出了避孕的方子,导致今日毓沅的滑胎,他自知罪孽深重,便只得以命偿命。

在众人的心底,这整件事归根到底,所有的一切,源头竟然是毓沅自己,是她自己不想要孩子,或者说,她明知自己有了身孕,仍然坚持要服用避孕药物,打掉了自己的孩子。

毓沅看着众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她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指向了自己,就连锦绣那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自己时,也是带着怀疑的滋味。

她知道这件事,她百口莫辩,她已经失去了所有人的信任了,包括……胤祐的。

“不是……不是这样的……”身体上的伤痛,连同被诬陷的心痛,令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上来,“胤祐……你相信我……我没有……”

此时此刻,胤祐已经被所有的真相逼到麻木了,他望着眼前的毓沅,那张憔悴的脸上,没有半点血色,可眸中带泪的样子,他却不得不怀疑,这是不是她在为他们的孩子赎罪?

他颤抖着将手中的三份证据,交给毓沅。

“昨日诊治记录无,脉案记录无,方子却有,还有这信,内容与刚才说的情形一丝不差。最重要是,这些字迹均出自同一人之手,与诊疗簿中之前的笔迹如出一辙。”

毓沅的心,冰凉彻底。她知道,胤祐的话意味着什么。这无不说明,信笺确实是陈医侍写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陈医侍用自己的性命去交代一件事,除了是事实的真相,也不可能会是其他了。

“胤祐,我……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真的,真的不是他们说的这样的。”

毓沅急促的解释着,她已经被眼前这翻天覆地的变化逼的无路可退了,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她只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被下了药,待自己醒来又突然被冠上了一个弑子的罪名。弑的还不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子嗣,竟然是皇家的子嗣。

“毓沅姑娘,你可知道你怀有身孕了?”

见胤祐迟迟未有定论,悦灵打算搬出最后的一招。眼下这情形,毓沅喝避子汤导致滑胎已是不争的事实。

可这滑胎也分情况而论,若是她无意而为,不过就是责备责备她粗枝大叶,太不小心罢了。若是她有意为之,那事态就严重了。

而悦灵要的,便是坐实她的明知有孕,却仍旧自己下药落胎的罪名。

毓沅失望的看着胤祐,他的一言不发,已经说明了一切。在他心底,此刻怕是跟所有人都一样,早已对此事确信无疑了。

毓沅愤恨的看向悦灵,她知道悦灵的意思,她是在给自己下最后的套,趁着这一击,彻底瓦解自己在胤祐心里的地位。

“我……我不知道。”

“哦?是吗?”悦灵不慌不忙的说道:“昨日府里的老婆子可是跟我说,说毓沅姑娘这个月的月事迟迟未至,恰好我听说你昨日招了医侍入府,这才派了徐嫲嫲来问问你的身体情况。”

悦灵不紧不徐的说着,此刻无论她说什么自然都有人替她作证,而且她所说的话,合情合理,众人听来,既符合她嫡福晋的身份,又没有半分虚情假意。

“毓沅姑娘向来都是偏安一隅,不争不抢的,若非事态紧急,从不会轻易找医侍,昨日竟然例外了……怕不是自个儿知道些什么?”

毓沅心下一惊,悦灵的话说的太中肯了,她把自己的秉性说的清清楚楚,却也是将自己置于死地,毫无退路。

“不不不……昨日……”锦绣着急想解释昨日医侍的事。

“你最好想清楚再说!”悦灵斜睨了一眼锦绣,“毓沅姑娘的事,你确定你都知道清楚了?”

悦灵暗暗提醒着她,这有孕一事,她锦绣若是清楚实情,那这汤药可就是锦绣要戕害皇嗣的直接证据。

锦绣被悦灵瞪了一眼,哑口无言了。

一旁的二丫忙俯在锦绣耳旁轻声说道:“你快别说了,你要是被扣上毒害皇嗣的罪名,你有几条命可抵的?就算你要效忠主子,替她认了这罪,你可想过你家里的父母,你的弟弟妹妹们,难道你想他们也陪你一起送命?”

锦绣眸中的眼泪,滴答滴答的一直往下掉,她的心想为毓沅开脱的,可是二丫的话,真真实实的提醒着自己,她不能说。

她只是一个丫鬟,一个不起眼的丫鬟,这个府里,只有毓沅还能保护自己,如今她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了,还会有谁来保护自己?她锦绣的命不值钱,就算赔给毓沅,她也认。可是,她的家人……他们是无辜的。这毒害皇嗣的罪名,若是落在一个普通百姓的家族,那真的是抄家灭族的灭顶之灾。

“够了。”

毓沅知道锦绣已经被他们说服了,她不怪锦绣,她只怪自己太傻了,早知道这后院是怎样的一个世界,是她一直躲在自己的纯净世界中,不肯接受现实。

“我说不知便是不知。嫡福晋不信,自然会找各种人一起污蔑我。可尽管如何,我仍旧要告诉你,我就是不知!”

毓沅知道这滑胎一事,她已经失去了先机,无法为自己辩白了,可这“有意为之”的罪名,她一定要力争到底。

悦灵不想毓沅在最后的关头居然还能如此机智的为自己争取一线之机。自己没有物证,只有口供,想必是被毓沅看穿了,她这才拿捏住了自己的弱点。

“王爷怎么看?”

事情发展到此时,所有的事情,都已一清二楚了。虽然最后这点“是否知情”没有坐实,但之前的服用避孕药一事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最重要的是,这可是她第二次自作主张的服用这药物了。

悦灵十分笃定胤祐心里的这个结痂,才刚刚恢复,却再一次被毓沅亲手剥开了。

胤祐坐在毓沅身旁,他真的想不明白,这个女人最近究竟是怎么啦?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做这些伤害彼此感情的事?

他不知道毓沅是不是真的打掉了自己的孩子,但他知道有一点一定是真的,那就是她一直不想要属于他们的孩子。

胤祐回想起那日在碧云寺对她说过的话,他已经很清楚的表示不会强迫她诞下子嗣的,可她又何苦像躲避毒蛇猛兽一般的去防着身孕?

伸手,触碰着毓沅虚弱的脸颊,他发现毓沅又瘦了,分明每天都嘱咐府里的人要好好照顾她的,可为什么她的脸颊,凹陷的更深了。

胤祐,凑了过去,心疼的看着毓沅,不知从何时起,他们之间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嬉笑着互相斗嘴,互相扯皮了。

这些年,岁月在流逝,他们的感情也仿佛在流逝,在不知不觉中,彼此的心墙越筑越高,如今,已高的再也看不见对方的真心了。

“药就别喝了,对身子不好。”

毓沅痴痴的感受着胤祐这久违的触碰,她们之间有多久不曾敞开心扉去诉说往事了?

这些年,胤祐朝中的事越来越多,而府里的争斗也愈演愈烈,她真的是厌倦了这些明争暗斗的日子,若不是对眼前这个男人还留有最后一丝牵挂,她一天都不想再过下去了。

而就当她以为胤祐会信任她,相信她喝的不是避子汤时,胤祐却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她的心,沉到了谷底。

这句话,听着像是胤祐在顾惜自己的身子,可实际上是笃信了自己喝药避孕的事实。

他……他真的不再相信自己了吗?

“找最好的大夫,治好她。”这话,胤祐是对着悦灵说的。听的悦灵也是稀里糊涂的。

“王……王爷,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胤祐不再理会悦灵的疑问,他知道悦灵已经听懂了自己的意思。他回过头,看向毓沅,眸中的深情,越来越淡,直至最后消失殆尽。

“既然这么不想要孩子,我不再碰你便是了。”

说罢,他起身离开,不带一丝留恋的,跨出了烟波斋。

“主……主子……”

富察连忙追了出去。哎……这一天天的都是什么事啊?他依稀记得上次,主子掌中带血的出了这个屋子,而这次呢,看着是好端端的什么都没发生,可他却知道,这表面的好端端,只是为了掩盖心里的千疮百孔罢了。

悦灵刚还在犯糊涂,直到现在才算明白胤祐的意思,毓沅不想要孩子,胤祐又不想她避孕,那可不是只能连侍寝都免了?

没想到到头来,是这样的结果,虽然离自己的目标还有些距离,但对悦灵来说,这样的失宠,她莫名的满意。

“都散了吧,爷都走了,还杵在这儿干嘛?”

悦灵打发了所有人,最后,不屑的望了一眼毓沅,转身带着她的胜利果实离开了烟波斋。

空荡荡的屋子,连锦绣也被他们带走了,只剩下了毓沅一个人,呆愣愣的坐在那儿,不可思议的琢磨着胤祐的最后一句话……

她怎么都不会想到,这原本是一件令人欣喜的事情,就因为自己想亲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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