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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案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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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之人,呼吸清浅,落在他心上,便成了沉甸甸的顽石,怎么赶也赶不走。

这些日子以来的身心疲乏、心烦意乱,在这一刻,倏地消失了。

不责怪你,为何离开,也不问你,为何会来。

只要你在身边,就足够了。

他垂下眸,凝着她。

良久,他才阖上双眼,抱着她沉沉睡去。

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虞棂兮久违地做了一个梦。

梦中,是一个春日,有夫子正在上课。

她的书本在书案上摊开,纸页被微风轻轻掀起一角,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她的视线却被一只蓝色的蝴蝶吸引。

准确的说,那是一只蓝紫色的蝴蝶,翅膀在阳光下泛着微微的光泽,它停在窗外的迎春花上,迎春花花瓣嫩黄如新,与蝴蝶的蓝紫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微风轻拂,它的翅膀微微颤动,连带着那点蓝紫色,也变得鲜亮深邃,蓝中透紫,紫中带蓝。

她的视线久久停住,不知何时,夫子的声音忽然停了。

有戒尺敲打在她的书案上:“郡主,郡主......”

她悠悠回神,只见夫子拿着书卷,正站在她的书案前,吹胡子瞪眼。

“窗外就那么好看,郡主,叫了你那么多声都没听见?”夫子显然被气的不轻。

只是,郡主?......他为何称她为郡主?

身体忽然不受控制,开始开口说话:“夫子每日上课,甚是枯燥乏味,不如外头这春色,鲜活灵动,令人注目~”

这声音极清极亮,如出谷的黄莺,在夫子耳里,却是叛逆至极:“郡主这是在指责老夫,授课枯燥,令人乏味?”

“夫子有一点好,就是有自知之明~”她支起下巴,望着他,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夫子被气的拂袖而去。

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又侧过头,继续望着窗外的风景。

身后有人出声:“这是这个月的第几个了?第四个了吧,你究竟想找个什么样的?”

她支着下巴,眼底仍是那片蓝紫色:“总不能,比你还差吧~”

“你还别说,放眼整个东璧,在才思文学方面,能及的上我的,也就只有镇西侯府那位了,怎么?你总不能,指望他来做你的夫子吧?”

镇西侯府那位?他们是在说谁?西泠月吗?

方才说话之人,又是谁?

她的耳朵有些微红,脸颊也有些发烫:“不知道,我就是不喜欢循规蹈矩的老夫子,没意思......”

......

“公子,外头出事了!”有人在敲门,是将明的声音。

虞棂兮从梦中惊醒。

只见将明站在屋外,云雍容一身红衣,站在屋内,两人正在交谈些什么。

外头吵吵嚷嚷,还有奔跑喊叫声。

察觉到不对,虞棂兮从塌上下来,走到门边。

“出什么事了?”

她问的是将明,回答她的却是云雍容:“唐青澜死了。”

唐青澜?虞棂兮乍一听没有反应过来,再一细想,难道是昨日那位......唐公子?

“他昨夜不是喝醉了,然后到隔壁听曲了吗?”虞棂兮有些不解:“怎么就,死了?”

云雍容看了她一眼:“此案复杂,我们需在此间等候。”

“什么意思?”还有,唐公子不是云雍容的朋友吗,怎么他看起来,一脸与他无关的样子?

将明站在屋外,提剑守着门口。

没过多久,就有衙役过来问话,将明站在屋外,将那些衙役都挡了去。

也许,是将明道出了云雍容的身份,那些衙役一边听,一边往屋内看了几眼。

只是,看这盘问的阵势,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唐青澜一死,衙役们就将这里层层包围,现如今,正在一间一间问话。

怪不得,云雍容说,他们要在此间等候。

只是,他方才说,此案复杂,难不成,唐青澜的死,有什么蹊跷?

还是,他知道些什么?

“唐公子,不是你的朋友吗?”为何他还能坐在那里,闲适地喝茶?

云雍容右手执盏:“我没有朋友。”

“那,唐公子,是怎么死的?是被人谋杀,还是?”

“被人毒杀,死亡时面容平静,所以一直到今日辰时,晚钟才发现不对劲。”云雍容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而后看了她一眼。

她有些不明所以,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好像没有东西......

那他,在看什么?

“你,为何在此处?”云雍容放下茶盏,支着下巴,看着她。

她被他看得脸庞发热,视线投向别处,吞吞吐吐道:“路过~”

“哦~路过,而后跑到了这间,躺在我的榻上,还抱着我睡觉?”云雍容似笑非笑。

她闻言,脸色更红,一时之间,也不知说些什么,只是转移话题道:“那你呢?你来枕梦楼做什么?”

“探查消息~”他的眸子望着她,眼睑有些微微的红:“你以为,我来这枕梦楼,是为了什么?”

探查消息......

她早该猜到,像他这样的人,来枕梦楼,定是有所图,而不是寻欢作乐......

昨夜看到唐公子的时候,她就应该知道了。

他不是那样的人。

只是,听到他这样说,她心里还是,有些开心。

她撇过头,唇角却轻轻扬起:“哦,我也以为,你是来探查消息~”

闻言,云雍容轻笑一声。

她的面色有些燥热,一想到昨夜趁他喝醉,爬上他的塌,枕在他的怀里,她就有些,羞于面对他。

晃到镜匣前,看了一眼镜中。

她的脸,可真是,红......啊。

她摇了摇脑袋,想起自己起床还未洗漱,又走到面盆前,给自己洗了把脸,漱了漱口。

左右现在无事可做,她也不知,该和云雍容说些什么,索性重新坐回镜匣前。

她的发鬓因为睡了一夜变得有些松散,她将珠花、步摇一一摘下,准备拆了,重新挽发。

一道红色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了镜子前,她刚要转头,云雍容的手便放在了她的肩上:“不要动。”

她坐在那里,看着那双手为她拆发、梳发、挽发、编发,她忽然想起了那一日,他也是这样,为她细致地、温柔地挽发。

“你不喜欢那个发鬓,这次,我挽了一样的......”云雍容看着镜中的她,轻轻说道。

他给她挽的,是和昨夜一模一样的发鬓,也许是因为不熟悉,这个发鬓又有些复杂,所以挽了许久。

她看着镜中,他的眼睛,许久,她才低低呢喃:“我很喜欢,谢谢你。”

云雍容轻轻笑了一下,而后轻柔地,摸了摸她的头。

他没有问,她为何离开。

他只是平静地接受了,就好像所有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她想起昨日,将明离开前,她还是按耐不住,问:“我不在的日子里,他有去找过灵犀郡主吗?”

将明回身:“并未。”

并未......

“那他,有找过我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夫人该亲自,问一问公子。”

亲自,问一问公子......

她提着一口气,不假思索地:“你有找过我吗?”

云雍容看着镜中她的眼睛:“派往渭城、清州、浮洲城的乾龙卫昨日才受令召回。”

“每一日,我都在寻你。”

她唇角微弯:“哦~”

就如同他没有问,她为何离开,她也不必再说,她为何离开。

因为问题,已经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现在,是此刻。

她站起身,回头,对上他的眼睛,笑得眉眼弯弯:“我饿了,可以用早膳了吗?夫君~即便外面在盘查,早膳还是可以用的吧?”

半响,云雍容“恩”了一声。

两人面对面,一起用了早膳,那厢衙役还未盘问完毕,只听外面响起一阵喧闹声。

“本公子已经说了,昨夜我一直和不知春在一起,根本没有时间作案,你们赶紧放了我,我还有事......”

“梁公子稍安勿躁,我们这会儿已盘问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几个细节,等核对清楚,自然会让你走的......”

“你们处理你们的,我要先走.....”

“梁公子,你......”

因为喧闹声,有不少客人站在门口,翘首看戏。

虞棂兮也不例外。

那位梁公子见争执不下,面上似乎有些焦躁:“还要我说几遍,我和不知春从昨日酉时就待在一起,一直到今日案发,我们互相可以作证,我们根本没有作案的机会,再说了,我根本没有谋害唐公子的动机.....”

那边衙役还在安抚:“我知道,梁公子,这案件肯定与你无关,但我们......”

“他说的不对。”虞棂兮出声。

身边衙役朝她看来,她回头看了一眼云雍容。

云雍容坐在屋内,正不疾不徐地喝茶,见她望来,朝她轻轻一笑。

她的心瞬间安定下来。

她侧头,对着身边的衙役,又一次说道:“我和我的侍女绿意,在昨夜戌时三刻以后,见过不知春。”

“当时,我们刚刚在“云雾”坐下,不知春姑娘拿着茶具,和我们交谈了一会儿,那时,她并未和梁公子在一起。”

“胡说八道,我和我的护卫可以作证,昨日酉时之后,不知春从未出过我的包间,怎么可能在戌时三刻以后,出现在“云雾”,还和你交谈?”

虞棂兮微微蹙眉,对衙役道:“我和我的侍女确实见到了不知春,她出现在“云雾”门口,手捧茶具,到了以后,对我屈膝行礼,还和我说了她名字的由来,我的护卫当时就站在门口,也见到了她,他也可以作证。”

站在将明旁边的绿意和护卫,皆出声证明,确实如此。

他们确实在戌时三刻以后,见到了不知春姑娘。

梁公子闻言,立刻转头:“甲城、丁钺,你们说,不知春是不是一直和我在一起?”

丁钺附和道:“我家公子确实一直与不知春姑娘在一起,我和甲城一直守在包间门口,并未离开,在此期间,也一直能听到我家公子与不知春姑娘的声音,按理说,不知春姑娘是不可能在戌时三刻以后,出现在别处的。”

几番话听完,衙役自然意识到,这个案件已有了眉目。

“不知春姑娘,昨日戌时三刻以后,你人究竟在何处?”衙役的目光,透过梁公子,盯向不知春。

瞬时间,二楼所有客人的目光,都凝在了不知春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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