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达成了协议，所以独立空间被安钽去掉了。

期间自然有人贼心不死，可只三秒不到的时间，某人的“双刀利刃”就变成了“单刀赴会”。

柯尼虽然在“三秒”进行时没来得及动手——他怎么可能比老奸巨猾，口误，是经验丰富的安局长反应迅速——但之后那断掉的半个刀刃却是他给熔成一把菜刀的。

只是因为安钽说刀快。

虽然在过程中还有点担心会不会出现“骨肉”什么的之类，还好没有让他担心成真。

至于玫森，终于发现自己是在班门弄斧——虽然是在武力压制下——但也是老老实实的开始交代了。

都断了一条胳膊了，难道还沙雕一样的送上其他胳膊、腿儿？！

因为玫森要交代的事情已经算是公事了，所以安钽自然是公事公办的继续将隐形耳扣戴了起来。

“简单总结，我不过是苔原市及其周边区域的一个小负责人而已，如果这一块地区有人贩卖违法的法则试剂，上头会给我指示，我作为W进行接洽，然后安排拍卖和试验。结果我在之前的任务里失败了，而他们也正好有新任务，所以让我将功折过。话说艾拉那婊子，这回也算是做了点好事。”

明显清楚了实力差距的玫森，毫无隐瞒。

安钽却觉得哪里明显不太对劲。

倒不是玫森没有说实话，而是艾拉的做法有点过分的为玫森“考虑”：导致任务失败不仅没有“受罚”，还担心她不敌安钽和TR所以提前为她注射了研究所目前为止开发的最好的拟“worsen-T”试剂。

什么时候WOH这么好心了？！

不止安钽察觉出不寻常，柯尼也感觉到了。

“你说的上头到底是WOH公司还是研究所？！”

柯尼忍不住开口了。

“当然是研究所，公司里的那帮子屁都不懂的傻货根本不懂研究所的价值，每年只会盯着眼前的那点已有成果带来的利润，克扣研究所的研发资金，不思进取，迟早要被其他的研究所取代。”

呦呵，没想到这玫森还挺有远见的。

“照你这么说，研究所是既独立于WOH总部外，又受制于总部喽？！”

就是藕断丝连。

柯尼接着问道。

玫森毫不犹豫的点头了。

“不对，WOH和研究所根本就是一体，联系十分紧密。”

安钽道。

“安少，借用你的一句话，就是你知道的实际是WOH想让你知道的。不过话说回来，你父亲居然连你都瞒着，不应该啊？！”

玫森看戏不怕事大的故意说道。

安钽脸色瞬间难看万分。

“行了你，说正经的，你说艾拉给了你一支拟“worsen-T”试剂，注射完试剂的包装和针管呢？！”

柯尼打断了玫森的话，他虽然想弄清楚艾拉的目的，但更是不想看到安钽难堪的表情。

无论是WOH，还是研究所，都有和他关系密切的人。

父亲——安歌。

义兄——安夜。

安钽从不提他的父亲安歌，可上回他却去见了他的义兄安夜。

所以，能不能说安钽离开WOH自立门户甚至暗中和WOH对着干是因为他发现了安歌的什么秘密。

比如关于非法法则试剂的研制，试验或者是私下售卖。

甚至是幼异的拐卖以及赏金猎人的雇佣。

柯尼越发期待和安钽的私人聊天了。

......

“应该在那边，我是在那边注射的。”

玫森指着她之前在的房间说道。

柯尼走过去查看。

房间不过是另一个监控室而已，而且也就比柯尼之前的那间监控室更大，屏幕更多，视角也更细。

监控视频里，因为没有人再使坏，所以在这个废弃研究所的战友和其他友军并没有遇到什么大的危险。

就算有，也不过是个别进入“恶化末期”的TU保安而已。

没有了玫森的故意添乱，第四纪他们TR以及异防局的人只要暂避锋芒就可以。

所谓暂避锋芒，就是寻一个实验室躲起来——就像安钽保护楚莫和秦泽一样。

此时，视频中的第四纪他们在休息，被关着的烔烔坐在地上玩自己的头发，尹生虽然还被绑着，但也没有任何危险。

至于那些幼异，则一个又一个哭的鬼哭狼嚎，正被异防局的人安抚。

但明显没有效果。

柯尼大概扫一遍，回到了中间的VR游戏房间。

“你真注射了，不是幻觉吧，那儿可什么都没有。”

可能是看到生的希望，玫森睁着一双桃花眼不满的叫起来。

“我给我自己注射的，这还能有假？！”

那可真就怪了。

不过还有一种可能。

柯尼看向好半天没说话，明摆着就是心虚，但现在还不得不努力装镇定的安钽说道：“我觉得是艾拉拿走了。”

安钽“心虚”的抬头，神色已经表明了一切。

不过问题又出现了，艾拉拿走用过的针管做什么？！

“你们要把我怎么样？”

玫森语气带点焦急的问道。

安钽掀了她一眼：“谁让你进来的？！”

安钽和柯尼正在玫森的监控室，手里拿着的是之前玫森用的遥控器。

玫森举起她化为利刃的两只胳膊——只不过其中一只只剩下半个刀片——说道：“我已经投诚了，总可以知道我的下场吧。”

“这是玫森？！求生欲就是不一样啊。”

遥控器上传出声音，或者准确的说是那隐形耳扣上传出声音。

谁也没想到玫森的劝降这么简单，早知道就不破坏遥控器了，结果现在鼓捣半天也操作不了一个设备。

但也存在没有彻底破解不敢乱来的压力。

“麦席森，你说什么求生欲不一样？！”

柯尼耳尖的捉到了重要信息。

“就玫森啊，之前那拍卖场的注射了拟‘worsen-T’试剂后都什么样，你再看玫森，暴躁症都被求生欲压制了嘛。”

麦席森的声音通过耳扣传了过来，他被熊猫邀请一起破解遥控器。

“柯尼，你说我说的对不？！”

麦席森还不忘找人附和。

但他并没有等来回答。

柯尼此时陡然色变，他看向之前还满脸笑意现在却是面无表情的安钽。

“老大，‘worsen-T’的属性......”

“‘worsen-T’试剂，触发排异性“恶化期”试剂，黑色试剂，可以造成VG变异（遗传）和VP变异（表型），通性症状是狂躁症。”

安钽没等柯尼问完，他就回答了。

然后两人一起看着因为死里逃生而且说出一切心中秘密表现的如释重负的玫森。

狂躁，狂她妹啊！

“还有什么试剂可以增强异行者的法则强度？！”

柯尼也不过是在UUPM接触了一些，而在YTT，因为他是新学员，这些根本就不涉及，所以他对法则试剂的认知还停留在最基本的阶段。

可安钽不一样。

而他此时的脸色阴沉的可怕。

“老大......”

柯尼欲言又止。

“确实有一种，是......”

安钽缓缓道，声音有种破釜沉舟的壮烈。

但他没说完，却被打断了。

“老大，麦席森的新思路可以破解遥控线路，只不过需要时间。”

熊猫的声音从耳扣传来。

“好，你们......”

“安少，您不问问他具体需要多少时间吗？！”

安钽的话再一次被打断了，但这次打断他说话的并不是任何自己人，也不是玫森。

声音是从监控仪器出来的，而墙上的监控视频也同时齐黑，之后一个女人的正脸出现在屏幕上。

是艾拉！

“你个婊子敢骗我？！”

玫森不傻，她知道就算艾拉出现也不是来救她的。

“我骗你的多了，你说的是哪个？！”

艾拉丝毫不介意玫森骂她“婊子”，不仅如此，她似乎还挺高兴。

“你他妈的和我说会有增援......”

“这可没骗你。的确有啊，这不是我来了。”

“你来在哪，视频里，是来看戏的，逗我玩呢？！”

“你错怪我了，我的生活老师没有教我怎么逗人玩。”

一个满口脏话，一个一本正经，如果不是隔着屏幕，大概已经打起来了。

“艾拉，你到底为谁工作？！”

安钽直接打断了玫森和艾拉的对话。

视频里的艾拉很漂亮，她的法则是自然法则“伪装”，可以伪装别人，自然更会伪装自己，投射到现实世界，就是艾拉极擅长把握时尚脉搏。

比如现在，她穿着今年最时尚的长春花蓝的衬衣，外面是嫩黄色的毛衣。

短发利索，戴着珍珠耳扣，画着精致的妆容。

如此一来，倒是面貌有点平平无奇，和穿着打扮一比，逊色许多了。

“老大，这艾拉肯定不是真脸。”

浅夏的声音传来，似乎还带着不服气。

安钽疑惑，你在不服气什么？！

明显不是“真脸”——见了两次面，就是两张脸。

艾拉对待安钽明显很客气，她对安钽微微一笑，礼貌回道：“安少，这个问题您还是不问的好。”

“不问的好”。

这回答，艾拉你到底是拉架还是拱火？！

柯尼微微皱眉，看了眼视频中的艾拉，随后将目光转到安钽脸上。

安钽果然脸上只有冷笑。

还好，理智尚存。

“你个婊子到底来干嘛？！”

玫森怒目而视。

“当然是收集数据。”

艾拉和颜悦色。

说完，她看向柯尼。

“F001，好久不见，长大了啊！”

此时的艾拉如同邻家大姐姐，满脸温和的和柯尼打招呼。

柯尼想沉默，但现在沉默和默认没什么不同。

而且，安钽你到底在做什么啊？！

看着将自己毫不犹豫的拉到身后的背影，柯尼哑然失笑。

你这和承认有什么区别......

不过也没有什么不能承认的。

柯尼拍拍安钽的肩膀，安钽微微侧头。

“哥......”

“没事，有我。”

话还没说，就听到一句承诺。

没事，有我，你不用害怕！

恩，我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