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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宝宝宝宝宝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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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一个小孩对于逆卷们来说实在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逆卷宅的各处被铺上了毛茸茸的地毯,家具的各个尖角都被包好。曾经那些乱七八糟的刑具都被埋藏在地牢深处,而地牢被紧紧地封锁起来。墙上贴着各种语言的字母表和世界地图,沙发深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滚进去的小玩具。外面那充满死寂的花园也活起来了,各色鲜艳明亮的花朵盛放。

然后,在这个变了模样的家里,有一个小小的女孩,会用稚嫩可爱的嗓音喊着你的名字,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你,用天真的笑容对着你。你说的什么都会被认真接收,你无意的细节会被深深地记住,你的出现会收获欣喜而非厌恶,你的存在会被认可而非漠视。

逆卷萌三岁以后,非常喜欢模仿家里人。一开始大家都觉得很好玩,比如她会学着礼人戴帽子,还会给礼人送帽子。又比如,她喜欢模仿怜司戴眼镜。小森唯只好给她找一个无镜片的黑框眼镜戴上。

“为什么非要学怜司啊?”作为时尚搭子的礼人可不太开心,“小公主,没想到你居然喜欢眼镜play。”

“礼人,如果你再在小萌面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怜司推了推眼镜,“我就断了你这个月的生活费。”

“这样有四只眼睛呢。”逆卷萌扶着眼镜展示,“怎么样,小萌?”

怜司耐心地说:“你现在应该说——小萌看起来怎么样?”

“小萌看起来怎么样?”

“很好。”怜司忍不住笑,“很可爱。”

“怜司,四只眼睛!聪明!”逆卷萌指指他,又指着自己,“小萌,四只眼睛!聪明!”

在逆卷萌看来,什么都会什么都教的怜司显然是这个家里最聪明的存在。她思考了很久,觉得是因为他有四只眼睛,看得更多,所以更聪明。

礼人轻飘飘地发问:“小萌觉得妈妈更聪明还是怜司更聪明?”

怜司无语:你是不是还要问她妈妈和爸爸掉水里了你救谁?你就挑事吧,天天那么闲呢。

“妈妈!”没有丝毫犹豫。

礼人对着怜司眨眼:“哎哟,你输了哦。”

怜司倒是很平静,他知道在逆卷萌心里什么领域的第一位都是小森唯,没有什么攀比的必要。

礼人眼珠一转:“那你修叔叔和怜司叔叔,谁更聪明啊?”

怜司垂下眼:“礼人,你想死吗?”

小萌纠结地咬着手指,挑拨离间的礼人还蹲下来,不慌不忙地给她换成棒棒糖咬着。最后,她有些不确定地问:“修,聪明?哪里?”

他不看书啊,每天躺着,修和聪明有什么关系?

“妈妈、怜司、小萌,看书,很聪明。”小萌掰着手指头数,“修、爸爸、礼人、奏人、昴,不看书,笨蛋。”

礼人兴奋得脸红,捧脸感叹:“小萌叫我笨蛋诶!好可爱哦,能再喊一声吗——”

怜司把人提溜出去:“滚吧,变态。”

扔掉礼人后,他也有些不确定地看向小萌:“比修聪明?”

他明白逆卷修的天赋,也痛苦于因为这份天赋伴随而来的母亲的重视。即使努力变得优秀,仍然怀疑自己:我是不是真的没那么好?为什么我做什么大家都看不见我?

“当然。”逆卷萌严肃地点点头,“你很聪明。”

于是逆卷怜司笑了,笑得摘下了眼镜,随后看着她,现在他没有眼镜了,低声确认:“那这样我也聪明吗?”

逆卷萌继续肯定:“怜司,聪明。小萌喜欢怜司。”

这个孩子说话喜欢偷懒,但因为妈妈和爸爸每天的熏陶,她最熟练的话语就是“小萌喜欢xx”。

怜司抱住她,贴了贴他的额头:“嗯,你也很聪明。”

我也喜欢你。

——

小萌的模仿大业如火如荼。因为知道她的习惯,几个叔叔轮着番地刷存在感。但自从逆卷萌学着逆卷奏人掀翻棋盘以后,小森唯的脸色瞬间变了。

深吸一口气,她平静地问:“为什么要这样呢?”

小萌拍着桌子:“好玩!”

摸清了孩子的逻辑,事情就简单了。

小森唯笑着摸了摸她的脸:“我有一个新游戏,把所有的棋子都捡起来送它们回家,小萌愿意帮它们吗?”

“好哦!小萌来帮忙!”

成功化解危机,但转过身,小森唯迅速沉下了脸:“开会!”

逆卷家又再次进入会议时间。

“最近大家对小萌的模仿行为非常热情,我很开心。”小森唯坐在中间,话锋一转,“但是,我不希望你们让她养成一些不良的习惯。至于这个不良具体怎么定义,由大家主动提出来,我们共同制定这些规则,共同遵守,如何?”

绫人作为老婆应声虫当然是无条件附和:“对,我也觉得!我先来,奏人不要老是突然大喊大叫。”

“我怎么了?!”逆卷奏人试图掀桌,被怜司摁下——“你也可以说别人的缺点。”

奏人心情大好,开始大点兵:“首先是逆卷修,我觉得你每天这么懒也是不良影响,而且你讲话模模糊糊的,发音不清楚,会影响小萌学习讲话。”

小森唯点头:“同意,这条记入规则。”

奏人盯着怜司:“其次是怜司,你又教语言又教历史,还有什么数学物理化学,你不觉得你占用了萌萌太多时间吗?她一直都在陪你!”

礼人非常同意:“怜司真是太自私了!怎么可以独自霸占小萌!小萌是属于全家的!”

绫人也点头:“学那么多有什么用?”

怜司一票否决:“这些东西我又不是放在一天教,我每天有自己的课程安排,课程之外她有玩乐时间。如果你们想带坏未来的家主,那我无话可说。”

小森唯打圆场:“我觉得,大家可以用各自的特长来教小萌,大家都可以教小萌,但是不要干涉别人怎么教,怎么样?”

奏人举手:“我可以教小萌唱歌!”

沉默着的逆卷修突然睁开眼睛:“我要开古典乐课程。”

怜司看了他一眼,“啧”了一声。

绫人和昴面面相觑:你有特长吗?打架行不行?

礼人捏着自己的帽檐沉思。

小森唯拍拍手:“好,还有谁要补充发言的吗?”

怜司开口:“既然要上课,那我也希望你们遵守基本的规矩,开课时间和内容规划要和我进行协商。另外,绫人,不要把那些恶劣的爱捉弄他人的习性教给小萌;礼人,不要对小萌说一些奇怪的话题,保持在r12的纯洁度之内……”

然后,许是怨念已久,怜司对准奏人集中输出:“奏人,你不要半夜吃甜食牙痛了还怪罪全世界,不要因为漫画烂尾就闹着要去杀了作者炸掉○英社……”

小森唯默默补充:“不要偷偷把我们的东西藏进墓地里。”

绫人指责:“和我们玩的时候不要输不起,一输就气急败坏,很麻烦啊。”

修也加入:“请控制自己的分贝,不要制造突如其来的噪音。”

啊,他的问题确实有点太多了。

昴也忍不住开口:“你……”

“你什么你!”逆卷奏人狂怒,“你们在开我的批斗大会吗?难道你们就是什么样样都好的家长吗?还有你,逆卷昴,他们说我也就算了,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难道你就没做错什么事吗?”

“这个嘛……”小森唯思索。

“最近好像……”绫人回忆。

“没什么问题诶。”礼人补充。

逆卷昴没有砸墙也没有破坏家具,情绪稳定,表现正常,值得鼓励。

最后,由小萌出面奖励了逆卷昴一朵小红花。

——

家里每个人的头发都是不一样的。

妈妈的头发是浅黄色的茉莉,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她的头发卷卷的,是一个个卷起来的甜甜圈。爸爸的头发容易乱,每天睡醒要妈妈给他梳头,梳好了也还是有点乱。小萌的头发也是妈妈给梳的,而且和妈妈的头发一样卷。想到自己的头发和妈妈一样卷卷的,她就打从心底里感到幸福。

爸爸和小萌的头发都是红色。妈妈有一个十字架项链,中间镶嵌了一块红宝石,爸爸的红色就是这个宝石的红,小萌的红是蔓越莓果汁的红色。

奏人和怜司的头发都是紫色,但奏人是勿忘我的紫色,怜司的头发是桑葚的紫色。昴的头发是银色的月光,修的头发是褪色的向日葵。

礼人的头发又不一样,是棕色的。但小萌还没找到这个颜色的代表物品,于是开始翻她的画册,终于——

“礼人!”小萌欢欢喜喜地喊。

礼人笑着回应:“怎么了,小公主?”

“这个,一样。”她点了点画册上的一个棕色面包,好像要把这个颜色抓起来,放到他的头发上。

“哦,是诶!”礼人捏着自己的一撮头发开始打量。

逆卷萌夸赞道:“好看!小萌喜欢礼人!”

喜欢……么?

“如果我不是你的叔叔,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你还喜欢我吗?”

小萌点头:“喜欢!礼人好,眼睛好看,头发好看,像面包。”

“但我的发色可不是面包的棕色,是棺材的棕色,是被剥落的树皮,是浑浊的泥,是腐败的血。”

小萌握住他的手:“礼人,不要怕,小萌会保护你。”

怕?我怕什么?我能怕什么?

可当她温暖的手触碰到他时,当她用那双熟悉而陌生的眼睛关怀地望着他时,礼人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这双眼,和科迪莉亚那么相似的绿色。科迪莉亚从来不会这样看他。

这双眼,和他的眼如出一辙的翠绿,可那份绿色似乎就是更轻盈更欢快,更为……生机勃勃。

“真的吗?”

“真的,小萌会保护你。”

“好,谢谢小萌。”礼人抱住她,“一定要好好保护我哦。”

“嗯!”

小萌,你知道吗?就连镜子里的那个礼人,也从没这样看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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