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一不进副本的时候，就在空间入口处当个治疗，谁进来，就在那人身上拍一个治疗药。
子母空间入口处又传来了波动，钢一熟练地准备把治疗药拍在那人身上，却第一次遭到了拒绝。
那人挥臂拦住了钢一要拍药的手，脸色黑沉，问道：“最终副本的入口在哪？”
钢一看清了那人的脸，惊讶起来：“万易，你出来了？佟涵呢？”
万易直接拽住钢一，又问了一遍：“最终副本的入口在哪？”
钢一不明所以，指了一个方向，“在那，可是……”
万易没时间听钢一的可是，他从背包空间中拿出治疗药物，将它用在了自己身上，不管是伤口还是受损的能量都在快速恢复。
钢一跟着万易后面，看到他恐怖的恢复速度，明白了怪不得万易不要他治疗的原因，合着人家有更高级的治疗药。
万易胸口的刀伤也彻底愈合，他现在能量充沛，便直接跑向钢一说的地方。
可他到的时候，脚步却停滞了，原因无他，原本该是金色的漩涡如今也变了灰色。
万易明白灰色代表着什么。
“怎么会这样！”万易一拳砸在漩涡上，漩涡荡起点点涟漪。
“佟涵进去后，这个入口就变成这样。”随后赶来的钢一解释道。
万易扭头就走，他现在再进入其他副本，一定可以通过其他副本进入红色空间。
“那个叫慕斯的呢？”万易问，据佟涵所说，就是叫慕斯的进入了红色空间。
“慕斯啊，我想想。”钢一挠了挠头。
“找慕斯干什么？”穿着绿色夹克，戴着墨镜的石升宽出现了，他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万易见到的都是熟人，之前在小镇里他还要把这些人都杀了，现在他只能忍着焦急说道：“佟涵还在小镇里，我要进去。”
“什么？”石升宽惊讶，怎么人就没有一次性全出来过，不是他在里面，就是她在里面。石升宽也感到了烦闷，“佟涵进入后，最终副本入口就关闭了，再进去只能重新收集碎片了。虽然我们计划是佟涵一人进小镇，但没想到这副本就只能让一人进入。”
重新收集碎片，那要多久？万易等不了这么久，佟涵也等不了。
“之前你们当中有人不是进入过红色空间？”万易问。
石升宽：“是，但我们没有标记那个副本啊，游戏中，我们都是被动的，只有标记副本，才能任意进入副本啊。”
万易急道：“那我就从你们标记过的副本里找，一定有办法过去。”
钢一在一旁小声反问：“你们觉得是找碎片快，还是找红色空间快？”
万易的脸色更难看了。
石升宽拍了拍万易的肩膀：“我知道你急，但你先别急，佟涵进了镇子那么多次都没事儿，说不定这次也能安全回来。现在急也没用，你现在想起来所有的事了吗，你不如把你知道的和我们讲讲，我们看看有没有其他办法。”
万易把石升宽放在他肩上的手挥开，冷静下来，巴里要杀佟涵早就杀了，他一定还有需要佟涵的地方。
佟涵现在应该还安全。
万易问：“你想知道什么？”
石升宽见万易平静下来，说道：“不如我们找个地方？正好慕斯也在。”
…………
佟涵快对这个地方有心理阴影了，怎么兜兜转转还是这个屋子，这个沙发，这个餐桌，只不过做饭的换了个人而已。
巴里把煎肉放在佟涵面前，轻声轻语：“吃吧，你最近应该都没吃饭。”
你这么客气，我有点害怕。佟涵在心里悄悄说道，但她又想不到巴里会在肉里下毒的理由，只能拿起刀叉往嘴里塞肉。
巴里的手艺还可以，只不过佟涵在游戏里吃的全是不知道什么动物的肉，肉肉肉，又是肉，什么时候能吃到大米饭啊。佟涵一边吃一边想念着家里的大米饭。
“为什么不杀我？”佟涵吃完问道。
巴里血红的双眼难得有几分平和，他说道：“我从来没想杀你，包括你的那些朋友、同伴。”
“可你很想杀万易。”佟涵反驳。
“除了万易。”巴里认真说道，“除了万易，我以及所有的你们认为的对立面，都不想杀你们。”
意思是游戏就没想让玩家死呗。
佟涵觉得可笑，在游戏里可死了不少人，甚至她失去记忆时还亲眼见到了一个玩家的死亡。
巴里知道佟涵不相信他说的话，他问道：“在你看来，你们通关一个个关卡是什么行为？”
“什么行为，被迫行为？”佟涵不懂巴里想问什么。玩家本就是被迫拉入游戏，被迫进入副本。
“对你们来说，是被迫的行为，在我们看来，这是我们的进食。”
“什么？”佟涵怔住，这是什么说法。
“就像你刚刚吃下的肉一样，你们通关关卡，就能为我们提供能量，通关越难的关卡，能够提供的能量就越多，我们就得以存活。所以，我们从来不希望你们死。”巴里冷淡的语气说出令佟涵震撼的话。
这就是游戏的真相？
“可游戏的死亡率很高吧。”佟涵想到之前穆义说过的话，他说这游戏新手指引没有就不说了，进入各个副本也从来没说玩法和通关条件，全靠玩家自己拿命摸索。
而且游戏的道具少得可怜，这不是逼着玩家去死吗？
“对你们来说，这是游戏吗？”巴里不意外“游戏”这两个字，他早就听说过“游戏”和“玩家”的说法。
“关乎生死的游戏也是游戏呀。”佟涵支着下巴看巴里。
巴里没有回避佟涵的眼神，“那我就用游戏来称呼吧，你说得对，死亡率确实很高。将玩家拉入游戏也需要消耗能量，游戏想了一个办法，给予玩家部分能量，让他们存活率提高。”
“给玩家能量少于将玩家拉入游戏的能量，是吗？”佟涵很快想明白了其中关窍。
“姐，你很聪明，不光如此，游戏还给玩家提供升级，通关关卡就能升级，获得能量也就越多。”巴里赞叹。
佟涵问：“这部分的能量不会是从玩家通关关卡产生的能量中支出的吧。”
这是什么资本家玩法？
巴里点头，证实了佟涵的说法。
佟涵嘴角抽搐，果然是这样啊。
巴里继续说道：“但是很快，就出现了新的问题。获得能量的玩家太强，他们找到了最终副本的碎片，并且即将通关最终副本。一旦通关副本，游戏就会被关闭，我们也会彻底消失。”
游戏的关闭方法和佟涵他们猜测的一致，巴里这样说出来，颇有几分有恃无恐的意思。
佟涵问道：“我不明白，游戏为什么会让最终副本存在，这不是自己给自己弄一条死路吗？”
“姐，你们人类就没有死路吗？我们的存在，是规则的运行，是法则的存在，死路不是我们自己想要的，是它本身存在的。”
也就是说，游戏依旧在规则的控制下，可这规则又是谁制定的？
巴里回答了佟涵的问题：“没有谁制定这个规则，我们的存在就像你们的存在，都共存于世而已。”
佟涵：“我大概明白了，后来呢，除了万易，我从没听说过谁有能量这个体系，反而大家都是异变。”
“后来，游戏意识到这些有能量的人都是威胁，便一个个除掉了。”巴里站起来，拿起佟涵面前的餐盘放到碗池里。
这个时候就不要想着洗盘子了吧。佟涵只能也站起来，走到巴里身旁。
“除了万易。”佟涵发觉这四个字今天说得太多了。
“嗯。他是有能量里的人最强的，他获得了加成，通关了最终副本内的三个高难度关卡，差一点儿就要关闭了游戏。”巴里打开水龙头，让流水先冲刷餐盘，随后又在盘子上挤上清洗液，拿着海绵刷起了盘子。
“你们是怎么困住他的？”
万易出现在蘑菇小镇，小镇是c级，最终副本都是高难度副本，万易原本就不该出现在小镇。
“我们在他的加成上动了手脚。”
“黑色死神的庇护？”佟涵想到只有这一种可能。
“对的，其实并不是通关最终副本就能获得加成，只是他的实力过强而已，他拿到了庇护，我们就更加没法对付他了。”
“加成也是规则的存在，你们没办法让加成消失，是吧？”佟涵敏锐察觉这一点。
巴里没有回答佟涵这个问题，他把洗干净的餐盘用布擦干，重新放回碗橱里。“在万易接受庇护的时候，我们将庇护关联到小镇上，只要万易接受了加成，他就会失去记忆，进入我们为他创造的完美世界。”
“游戏还可以做到这一点？”
“这是游戏临死前的反扑，用了大量的能量，包括让你复活，也消耗了巨大的能量，做完这一切后，游戏内大概有三分之二的关卡无法运行。”
佟涵忽然听不懂巴里的话语，什么叫包括让她复活，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万易进入小镇还需要复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