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慰你有了喜欢的人。”

谢今朝张了张嘴，最后出口的声音居然有点哑：“谁说我喜欢他了？”

“我瞎说的。”赵秋水说。

……

“我……”

要说吗。

但其实现在这样跟说不说已经没区别了。

他们不是在诈他。

他们是真看出来了。

谢今朝的秘密。

谢今朝再度张了张嘴。

但他发现他没法把心里已经拧成一块疙瘩的毛线球解开。

他甚至都忘了，最早是因为什么。

“我可能就是……”算了谢今朝，说吧。

赵秋水和戴万千并不是外人。

“就是有点意思……这不是喜欢吧……我，我没想过跟他结婚，不不，两个男的结不了婚……”

这句话说出口，他又后悔了，闭了闭眼睛，感觉到插在口袋里的手指尖有一点冰凉。

“他是班主任，我也是，我们还都是男的，从哪讲都……都说不通。”

这都在说什么。

谢今朝放弃了，他叹了口气，感觉自己今天真丢脸丢大了。

戴万千一下一下顺着偏偏的毛，平静又温柔地注视着偏偏脑袋上那撮毛：“但你只是喜欢他啊，又不是喜欢就要结婚，喜欢本身不该被否定。”

赵秋水也说：“那人挺不错的，就是比你大了点。”

谢今朝扯了扯嘴角：“你让我别扯话题的。”

赵秋水举了举手：“好，说回来，有规定学校老师不能互相谈恋爱么？”

他似是回忆了一下：“高中那个谁，隔壁英语老师跟物理老师，不就两口子？”

“那不一样。”

谢今朝也觉得话题被带偏了，但他可能确实需要重新审视一次自己的内心，于是他顿了顿，主动提出最矛盾的点。

“我们都是男的。”

赵秋水看了他一眼：“都是男的就不过日子不吃饭了？”

“你纠结的点是在于接受不了自己喜欢同性么？”

赵秋水声音很轻，感觉再轻点就要听不见了。

“……”

但室内很安静，就连偏偏都很懂事地趴在戴万千的臂弯，静静地转着眼珠看着他们。

谢今朝顿了顿，他觉得现在说出的每一句话都非常，非常难为情。

“他对我没那意思。”

赵秋水顿了顿，看了看谢今朝，转头对戴万千说。

“你听见他刚说什么没？”

戴万千似乎也有些惊讶，眨了眨眼睛。

“我好像是第一次听心高气傲的谢今朝说这种没底气的话。”赵秋水总结道。

“我说这种话时候少了？”他苦笑了一下。

还心高气傲。

多少年了。

“少。”戴万千肯定地点点头，“至少高中你从没说过。”

谢今朝叹了口气：“总不能一辈子心高气傲永远十八吧，人是活着的。”

怎么又扯远了。

谢今朝又叹了口气。

“谢今朝，我问你个事儿。”

不会是我想的吧。

谢今朝“嗯”了一声，示意他说下去。

赵秋水看着谢今朝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我和戴老师只见了你们一面就看出不对劲，你觉得另一个当事人，跟陆圆缺他们关系还挺好吧。”

他又收了末尾两句，似乎是给谢今朝留了两秒的缓冲。

“你觉得，他知情多久了？”

不是知不知情。

是知情多久。

像一颗惊雷蓦地在耳旁炸开，谢今朝感觉到心脏猛地瑟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