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繁体版 简体版
追书网 > BL恋爱游戏模拟器 > 第30章 回溯篇

第30章 回溯篇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再次醒来,是被几声窗外的鸟鸣声惊醒的,隐隐有些读书声。

祝瑶略略睁开眼,欲起身却稍稍有些倦怠,是睡得太沉了吗?也许是这塌稍微硬了些吧,以至于起身有些艰难,忽得手臂、腰部被搀扶住,有些温热的触感,耳边传来一声低咛。

“祝兄,你醒了。”

“嗯。”

祝瑶坐在塌前,微微垂眼,视觉上依旧有着流动的时间条。

他懒得算了,抬头望向右边窗外,朦朦天色早已透亮。

应是一夜已过。

“你足足睡了七个时辰多,迟迟不醒,吾那小童都吓到了。我说你是累极,睡着了,他还不信,好在我时常翻看医书,能看些小病症状,时常给人开几方药,百般解释下,他才信了。”

这声音略有些沙哑,疲态。

祝瑶抬眼,见他眼底微微有些黯淡,以及桌案旁燃尽的烛火,半本似是未关上的书籍,“你一夜未睡?”

夏言笑了笑,指了指桌案上装有衣物的手提袋,“兄台若是突然消失了,东西还未曾带走……我可不知如何是好,索性就读了一夜书,也不算坏事。”

“……不会突然离开。”

祝瑶闭上眼。

时间如沙漏,一秒一秒地落下,提醒着终点。

“总之,这些天都不会……”

“祝兄啊,祝兄。”

夏言低叹了声,打断了他的话,“你……当真是善解人意。”

“……”

这是什么鬼话。

祝瑶不愿搭理,索性直接拿过手提袋,将装着隐形眼镜的盒子取出,问了句,“可有……铜镜?”

他觉得自己还是戴上吧,省的看烦人的倒计时。

“有有有。”

不过几秒,夏言就将窗台前的铜镜拿来,替人举着,看着人对镜以手撑眼,似是将那盒子里水润的圆片,就这么覆上了,当真是神异。

“祝兄,其实……这些年,我有寻过匠人,制过一副叆叇。”

“不过,貌似祝兄是用不上呢。”

夏言略有些感慨。

祝瑶回了句,“见都没见,你怎知我用不上?”

他向来不会整日都戴隐形镜片,晚上多是摘下的。

因此,家中也是各类眼镜都备齐了。

这次他出门没带,是觉得很快就会回去,谁知……如果有个日常能用的,晚上更换用,那再好不过了。

“祝兄,我这就去拿给你。”

夏言略有些欣喜,开口道。

万万没想到,这副叆叇竟当真能用的上的时候。

不枉他昔日被老友嘲笑,明明有双明目,看的比谁都清楚,偏要买个叆叇,就爱花些冤枉钱。

祝瑶却拦住了,“此时用不上,晚上再说吧。”

“祝兄,这是我让童儿买来的新鞋,备好的脸巾,刷牙子,牙香筹,洗面水都是新的,你只管用。”

“若要洗浴,我再让人烧水,不过还是要等上一会。”

“洗浴,暂且不必了。”

祝瑶叹了句。

两边都是天气略有些凉,压根半点汗都无。

“那好,我先去灶房看看,煮的粥可好?”

说完,他便准备大步离去。

“等等。”

“祝兄可还有事?”夏言回头,笑了笑道。

祝瑶想了下,低低叹了句,“无事。”

称兄道弟,还真是奇怪。

“我还以为,祝兄是要告知在下,您的大名呢?”

夏言笑道。

祝瑶:“……”

其实,是这么回事,可他这一说,倒是不想说了。

夏言见人似是被自己堵住了嘴,不由得更是大笑,“不同祝兄玩笑了,我去看看炖的肉粥。”

祝瑶颇无语。

你也知道……你这爱开玩笑的毛病着实害人呀。

见人离去,祝瑶环顾四周,看着备放齐全的诸物,意外地不是很吃惊。

许是……他给人的感觉,总是能考虑许多的,以至于自身都不太顾及。祝瑶莫名有些无奈,他怎能什么都不问,就接受了一切古怪的事?

寻常人怕是会细究到底吧。

祝瑶低头,穿起床下那双布头鞋,起身对着那方打磨光亮的铜镜洗漱,待一切都结束后,这才走出了这方屋子。

屋外更是一片新天地。

不似月色下布满阴影,这回是看的很清晰了,只见得那不远处攀爬的藤蔓,结了些冬瓜,南瓜,菜苗绿油油地发亮。

“……你是夫子的友人吗?”

祝瑶移开目光,寻声而去,只见院门处凑出了好几个小头,上上下下,规矩至极,往这里面偷瞧。

夏言端着肉粥,刚出灶房,只见院里好几个小童围了起来,叽叽喳喳地说着,而那远道而来的友人冷着脸,被围在最中央,显然很是苦恼。

他不由笑出声。

看来……有些人就算冷着脸,也是不够凶的。

“夫子来了。”

“夫子来了。”

小童们你摇我,我摇你,互相提醒着,很快规矩地站好了,等候着这位夫子的出声。

夏言微微咳了声,道,“再不回去,家中人怕是寻来了。”

“知道了。”

“知道了。”

几个小童重复着,像是模仿般学语,一时间院内童声四起,他们如潮水般速度退去了。

可其中有个略大的,长得秀气,眼睛黑溜溜的童子,他梳着双马髫,留在后头,迟迟不走。

夏言问:“阿乔,你留这里干些什么?”

这童子乖巧回道,“夫子,我娘听说你有个远道而来的相好的,连夜赶来前来寻你,就让我来瞧瞧是不是真的……”

“看来,她是要失望了。”

说完,他就速度跑了,简直比兔子还快。

只留下院内无言的二人。

刚刚跑回来的梁豆想了下,跨进院门的腿收了回去,喊了声,“夫子,前院有学子寻我,我就先去了。”

“……”

“唉,这童子是我这书院里一位教书的友人孩子,有些玩劣……”

“嗯,所以这只叫做玩劣,他都问我了,你我何时相好的,何时第一次见面的,我为何如今才来寻你,又问我,是你抛弃了我还是我弃你而去,为何我又不计较了来寻你,还同我说你一直未娶,是为了等……”

祝瑶足足说了一通,话到最后,归于平静。

“你觉得这只是有些玩劣?”

他质疑道。

夏言苦笑。

“祝兄,勿恼,勿恼,晚些时候,我去寻他父。”

“这孩子着实……着实过分了。”

“祝兄,你饿了吗?这里有粥,炖了些时辰。”

“堪称入口即化。”

夏言深深咳了声,略有些无奈,僵硬地转移话题。

祝瑶深深看了眼他。

也不出声。

其实,他……这也算是揶揄此人吧,这般想来,略有些好笑,不过他就不讲明了,看人尴尬也是种趣味。

许是这般弹回,接下来的两天,祝瑶都未再被揶揄,反倒是正儿八经慢慢带着在这间书院里好好逛了逛。

显然,初见那晚此人所叙说的,多是谦虚之词,听他随口道来,看似只是个小书院,可就一通走过,其间讲堂、斋舍,藏书楼应有尽有,学子的通铺,教授经史、策论的老师住所也齐全。

至于求学的学生,大多归家过节,祝瑶不好判断,可留下的也有二十余人,途中遇见的多向这位山长问好。

祝瑶能看出那种崇拜、仰慕,可见其在当地声名不菲。

的确,那枚丹药他不需要了。

他找到了自己的依托,或者说……应当是志向吧。

这是第三日的清晨。

两人结伴,准备下山,祝瑶身着简朴白袍,略略用方巾扎了头,以显得不那么突兀。

他自是不会的,好在那个叫梁豆的少年很乐意帮忙。

祝瑶看向书院门前石碑的一段刻字:知其不可而为之。

夏言见他目光灼灼,显然有些思绪,笑问道:“祝兄,可否觉得……这般行事有些过于固执?”

他都没问哪般行事,可得到了回复。

“是有些。”

祝瑶缓缓道。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可不是执拗吗?

身后恰好有个学子长途跋涉,至这时才回返书院,听了很是吃惊,不由得回顾看了他好几眼。

夏言却笑出了声,“怕也只有你会这般同我说。”

他示意欲争论的学子,先别说,只听。

果不其然,身旁人回了一句,略有些好笑,又不乏道理的话。

“若是你脚下是悬崖,你还往前走吗?若是你明知伸头就是一刀,你还撞过去吗?有些事情,你不做也知道注定会失败的,何必偏偏撞那南墙?撞得头破血流,好像得到了些什么,其实什么也没得到。”

好比自己吧。

求死……也不过是撞南墙,留予后人的不过几分笑谈。

祝瑶自嘲想,随即反了个话说:“其实,人终究不过一死而已,只是有个死的早晚的问题。”

“想要求死的自然不必在意,想要求活的最好还是别撞。当然,你若是知道了,自己死了还能再活,还是能撞撞的。”

他能撞,不过是知晓……也许死不了。

夏言略有些好笑,这话还真是只有这位神异的友人能说出的话。尤其最后一句,当真是……不知如何回应。

他叹了口气,接着道:“若我这些学子,也都知道前面这番道理,就好了。知其不可为而为之,还是得顾及自身安危的。”

那旁边听着的学生默然,隐隐有些泪落了下来。

祝瑶转身,疑惑看他。

夏言缓缓出声:“两年前,我有个学生在中都因为州府取录间的弊事,一路告上御史台,可还没等到陈说,便死在狱中,甚至未曾来得及留下一纸书信,留赠家人。”

“夫子,陈师兄没有枉死,他留下的陈情直达朝中,漳州取录舞弊一案终究是解决了,上万学子都为其追悼,陛下更替他澄清了冤情……也赐下田地、嘉奖其家人。师兄,他没有错。”

身旁学子执拗道。

夏言没有多言,只温声道:“少浦,你从家中赶来书院,本就路途遥远,切莫太过伤情,早些去院里歇息吧。”

“此事已过,勿要多想。”

“前些月份,我路过昌章,还去见了你师兄家人……一切都好,今日,我不过与许久不见的友人说些过往,你不要沉溺于其中,你师兄知道了怕也不高兴的。”

这般细细劝慰,安抚,这学生终是收住伤怀,缓缓离去。

祝瑶没有追问,只是静静听着。

“他姓曾,名忧,字少浦,同那位陈师兄是同县人,都是远道而来苦读的学子,他在书院里同这位师兄同窗两年,平日里受这位师兄照顾颇多,不免有些伤感。”

这段话说完,竟是一段长久的沉默。

两人走在山间小道,似在游览一般,可明明心不在焉。

祝瑶开口,“我以为……你不仅仅是只想说这些。”

“祝兄,还想接着听吗?”

“你该问问你自己。”

祝瑶淡淡道。

其实,他没那么多的知晓的欲望,不同的时空,也许不同的经历,早已塑造出不同的人。

他们的故事……早已结束了。

在渭水之畔,在陵墓之前,在另一个时空里流逝。

“自我同祝兄初见,已有十三年了,那年祝兄问我时……我说这位陛下轻徭役,薄赋税……十三年转瞬而过,他一如当初,颇得民间爱戴,只是他这几年颇抑制豪强,取用寒门……朝野上下,争端不少,我那学生便是跌跌撞撞,撞进了这场争斗之中……舍去了自身性命。”

“友人多劝我,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此乃大勇,我这位学生是有大志之人……我却时常私下问自己,值得吗?对于所有人来说,也许都是值得的,可他却失了自己的性命,这是他愿意的吗?”

“万事自有运转,难道不能再等等吗?也许,也许会有不一样的结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