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彦卿回家的排场很大,又下了死命令,但他又怎么知道没人注意呢!
在无人在意的人群中,夏意闻到了血的味道,又看到了骑马的邻蓝,还有带血的地圆刀,两人眼神擦肩交流。待人群疏散,立刻赶回腥楼。
夏意担心的说:“楼主不会出事吧!”
诗阙冷静分析:“如果真有什么事,游丝不会那么淡定,去和临溪联络。”
“是”夏意内心还是有很多不确定,但也不会轻举妄动,听命行事。
待夏意走后又吩咐巴阴:“找个法子混入符府,有事随时来报。”
“是。”
待正事处理后,诗阙又问了私事:“那个叫小可的,可有情报送出。”
“暂无。”
“出去吧。”
“是。”
无欲无求的诗阙也好奇起来,让人舍生忘死的情究竟为何物。为什么大家都争先恐后的去死呢?活着不好吗?
符府众人早就在祠堂等候多时,见我们回来,都争着去符彦卿面前献殷勤。而我,即使有大片的血迹,也只得换来众人的嫌弃之情。
随着符彦卿严厉的一声:“跪下。”
原本热闹非凡的大堂,一下子变的鸦雀无声。在符府,符彦卿就是天,好像没有人能够忤逆他。
但我不吃他这一套,对他的话也充耳不闻,他转身就毫不客气地给了我一脚。
若是平常,我肯定能撑住,但现在受了重伤,不得不在受重击之下败下阵来。
符彦卿见我宁死不投降,刚压的火立马又起来了。对符昭信的态度来了一个大转弯,像慈父吩咐道:“信儿,去把戒尺拿过来。”
“父亲。”
符彦卿抬手打断符昭信的话:“劝的话就免了。”
符昭信本想劝劝符彦卿,让我少受的责罚。但听说过今日发生的事后,也会对我有气,所以开口又变成了:“儿子领命。”
戒尺一到,符彦卿就迫不及待的往我身上招呼,一下下的全是死手。我压紧牙关,死也不低头,拳头撑到地上,血染红了冰冷的大地。
“你错没有。”
“没有。”
我问你错没有。”
“没有。”
“我打死你这个没娘养的。”
看向金媛时,我看不到一丝丝的温暖,她伸手捂住符金定和符昭愿的一双眼,却连看我一眼都不愿。
我疯狂得笑得癫狂,却也不愿发出让人可怜的声音。渐渐的眼前发黑,但还是凭借仅存的意识煎熬。
符彦卿气到发紫,打到后面也乏了。但手上的动作一下都舍不得停,他没想到我骨头这么硬。自己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了,而这时。神离也来了。
神离一来到大堂,就见到了一大屋子的人。烟火气十足,我却像是死人。若不是还有呼吸,她真的会以为我死了的。
一言不发,心疼地冲到我身边,紧紧护住,戒尺落到身上也不会喊疼,笨死了。符彦卿也只是顿了顿,戒尺不断他不停。
符昭信见状却意外地冲过来,挡在我和神离身前,首先却关心地看向神离,随后焦急地说道:“父亲,差不多就可以了,再这么打下去,四妹会死的。”
“死了就死,我符彦卿没这种大逆不道,厚颜无耻的女儿。”
“那你当年为什么要生我,子不养,父母之过。”
听到这话,金媛更加不乐意了,冲我大声嚷嚷:“你也不瞧瞧自己的样子,早知道就不生你了,晦气。”
我咬牙切齿,现在连说一个字都是错的了,为什么还要活呢?”想到这,猛地向柱子冲过去。
神离预判了我的动作,抢先拦下。
我嘶吼道:“让我去死。”
“活着才有希望,才能完成你的夙愿。”
“那你的愿望呢?是嫁给莫城纪吗?”
神离不语,点头默认。
我笑得凄凉,傻傻地说:“神离啊神离,你……为什么不长记性呢?我们这样的人配有爱情吗?
神离神色复杂地看向我,表情坚定。我定定看向她,神离被吓到,她有点惊恐地看着我,我宛如地狱恶鬼:“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神离变得难为情,等不到她的回答,我已经力竭。终于不愿的眼慢慢闭上,身体更是慢慢滑倒,半响也无人搀扶。神离魂不守舍,陷入了一个人的沉思。
入夜的风也会陷入无尽的思念,我披着单薄外衣打开门时。神离背对着我坐在门槛上,一个人的落寞很少在她身上看到。
慢慢靠近,与她并排而坐,开口道:“在想莫城纪?”
“嗯嗯。”
“为什么我会在你脸上看到幸福?”
“因为我是真的感到幸福,你也可以的,无言。”
我低头,傻傻地笑不露齿,却是无尽的落寞。周围很静,静到可以清楚的听到人的心疼,还有有人来了。
“神离。”是莫城纪,既虚弱又高亢,两人见面,神离便主动地跑向他。若非无毒扶着,恐怕就要被神离毛毛躁躁得给撞倒了。
只一眼,我便知道这种幸福永远不会属于我,低头惭悔着什么。未曾想到,无毒竟能从外到里,看到了我的无助。
汴元看到两人的甜蜜互动,也是欣慰不以,心想: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也是到成家立业的年纪了,兴许自己还能早点看到孙辈。
但无毒看到我后,画风突变,不但面色蜡黄,而且一副快死的模样,有些煞风景。
莫城纪着急忙慌赶过来,只为能多见神离一些,生怕自己这次挺不过去,以后想说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神离,我……咳”
“咱不急,你慢慢说。”
“你可愿嫁给我。”
神离虽然没有马上答应,却眼含热泪,深情款款又无比坚定地看着莫城纪,宛如一副恨嫁模样。
诗阙刚赶到此处,便看到这感人泪下的一幕,明明是一件应该高兴的事,却知道希望不大。与她,也不是主要目的,望向我时,注意到我的目光,才是真的惊喜。
我严词打断:“不行。”
“怎的就不行,你不是神离的父母,婚丧嫁娶你无权做主。”莫城纪冲我怒吼,我充耳不闻,只是目光炯炯盯着神离,她心虚,我也不得不插腰才能撑住虚弱的身体。
突然感到心掌一暖,原来是诗阙来为我撑腰了,我发自内心地笑了,说着:“诗……柔然你来了。”
“怎么伤的这么严重?”
“都是莫城纪那混蛋。”
“居然有人能撬动你的情绪,那个不慌不忙的符金环去哪了?。”
我眉头一皱,不明所以。
柔然神秘一笑,又看向神离和莫城纪,沉思后说道:“我记得有人说过终身不嫁的。”
“我没有,诗……我反正没有。”神离慌慌张张,笨拙的替自己辩解。
汴元这时开口了:“请问姑娘是?”
“我是符国公给四小姐请的大夫,在下李柔然。”
“李姑娘,我乃汴元,是莫城纪的师父,想请问一下,神离姑娘的家人何在,家在何处,好上门提亲。”
“神离是孤儿,你若想求取神离,需无言同意,还有另一个关键之人。”
汴元有所耳闻,急切询问:“哪里可以找到她?”
“恐怕得天涯海角了。”
“你……”莫城纪急了
任谁都能听出有意的推脱,无毒安抚着莫城纪,拦住冲上来想要打架的他,但见诗阙拿着双涧,有了一个注意。
放下莫城纪,由汴元接手,无毒信誓旦旦的指着李柔然说:“姑娘看着柔弱,但身背短鞭,应是习武之人吧!可这是符国公府邸,又有何人敢肆意妄为呢!还是姑娘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柔然这才将目标放到无毒身上,毕竟汴元看着就有实力的模样,而莫城纪亦有霸气外露无锋芒之光。而无毒,乍一看,并无特别之处。
柔然淡淡回答:“这与阁下有何关系?”
“前者与我无关,但莫城纪就与我有关系了。
“你想怎么样。”
“比武切磋,输者如实回答赢者问题。”
柔然用她那看不出山水的眸子,仔仔细细瞧了瞧,好像每个人都心事重重的样子,无可奈何地说了一句:“也罢,你叫什么名字?”
“无毒。”
“这名字倒是也有些特别。”
“我是孤儿,名字乃师父所取。”
“你旁边那位老人家。”
“是。”
“行,来吧!”
在俩人准备之际,郭邻蓝姗姗来迟,一切准备就绪后,柔然和无毒面对面站在了大院中央,其余人充当看客。
无毒摔先发动攻击,双涧一抡,纵横阖闾间。从柔然眼中看不出一丝丝的害怕,在与自己对招时,也几乎都是正面交锋的招式。
柔然在武器上尽管只有一鞭,对上双涧是劣势,但仍能凭流畅的游走,机智化解。快速找到对方力量薄弱之处,给予最精准、最妙打击。
一番较量之下,无毒不仅没有占道一点便宜,反而被柔然的短鞭给打的不轻,渐渐的也没了脾气。
死气沉沉的说:“你想问什么,就随便问,直接点。”
“你……”柔然指了向无毒。
无毒更不耐烦了:“姑奶奶,话一次说完好吧!”
“不是你,是你后面那个。”
无毒疑惑地走开,身后的莫城纪抬头坚定地看向柔然,即使身受重伤,也有一股子倔劲。
柔然微微一笑:“你和某人还真像。”
“谁?
“无言。”
“无言是谁?”
柔然后知后觉,自己好像说错话了。但莫城纪仔细回想了一下,才明白传言好似是真的,试探着问:“符四小姐。”
“恩。”打架不见紧张,现在倒肉眼可见的不自然了。
莫城纪随意一说:“无言这名字听着有些悲伤,人如其名。
“那你呢!有非临溪不娶的理由吗?”
“临溪?这是神离的另一个名字?为何没听她提及?
柔然愣了一下,以为神离这丫头会全盘拖出,没成想会留手。故意看着心不在焉的临溪说:“我也想知道呢?”
神离此刻想说的话太多,但也怂了,鼻子酸酸。包含真情与莫城纪对望,任谁看了不说一句,我见犹怜,但偏偏骨子里也很要强,关键时还是忍住不哭:“莫城纪,之前是我太天真了,忘了我。”
“不可能。”摇摇欲坠也不放弃追求幸福的权利,勇气可嘉。
但神离筹谋多年,又怎会轻言放弃,除了汴元和无毒在劝架,我们三全程观战。
慢慢俩人开始争吵,但到最后也没个结果,好像冥冥之中,没结果反而是最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