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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秘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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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稀罕!

青朵气呼呼道:“我不要亲!这算什么补偿!我要换一个!”

她不甘心地拽着曾正卿的胳膊拉扯:“补偿补偿补偿补偿!”

曾正卿被她磨得很有办法,只好说:“你想要什么?”

青朵一时语塞,她想了又想,什么都想不到,说道:“先记在账上吧,等我想到再说。”

她重新躺下后心道:要不是她发现这事,差点就被卿卿糊弄过去了!原以为他是个一本正经的死心眼,没想到他也有狡黠心机的一面,哼,真是个“小坏蛋”!

闹了一天她早乏了,新床虽然陌生,倒头就沉沉睡去,做了一个香甜的梦:梦里她是像爹那样的大画家,一幅画就能卖至千金,很快,她就带着爹住上了大宅子——就像眼下曾家府邸,日子过得别说有多畅快了!

一日,爹找到她说:“阿照啊,其实你与曾正卿有婚约,只是曾家败落,好久没有联系。到底是成亲还是退婚,你自己看着办吧!”

画面一转,已是濛濛细雨中,她立在一户人家之外,那破茅草屋,看起来十分亲切,竟像是曾经住过许久似的,她望着屋顶心想,茅草这样稀疏,只怕会漏雨吧?

正想着,远处有人走来,她扭头一看,是一个眉清目朗的书生,瞧着模样,青朵暗暗点头。那人托着一个油纸包,向她走来,走近了行礼道:“不知姑娘是要找谁?”

青朵闻到熟悉的卤鸡腿味,光凭味道,就知道是巷口何叔自己卤的便宜货。

奇怪,自己怎么对这附近这么熟悉?

她目光盯着油纸包,随口说道:“你就是曾正卿吧?我是来履行婚约。”

他脸色一红,说道:“小生家境贫寒,恐无法迎娶姑娘。”

"没事!"青朵小手一挥,“本小姐有钱,我可以迎娶你!”

于是敲敲打打,热热闹闹,轿子抬着“新夫”进门,青朵接过芳晴递来的秤杆,心里满是对新夫的满意,想来那些盲娶盲嫁的新人,此时心里一定忐忑万分,不像她,之前就验好货,更是自信满满。

盖头一寸寸挑起,青朵瞄着底下的人儿,越来越觉得不对劲,记得他不曾蓄须啊,怎么面前这人唇上,有像虾一样的胡须?!

不祥的预感漫上心头,青朵望着眼前的人目瞪口呆,手一动,秤杆砸到脚上。她抱着脚蹦跳,大喊道:

“赛林甫!赛林甫!”

忽然觉得空气稀薄,那猩红色盖头飞过来遮在脸上,怎么揭也揭不开,牢牢地困住她,青朵像是沉入水中,喘不上气,她伸手一顿乱抓,忽觉头上一轻,束缚被人解开,空气涌入,有人一直晃动她,这才从噩梦中渐渐抽离。

青朵的心脏咚咚乱跳,她大口喘息,盯着推醒她的曾正卿,怨道:“你跑哪去了?”

曾正卿一愣,说道:“我一直在你身旁,夫人刚才做噩梦了。一直喊叫‘赛林甫’,是什么事?”

青朵呆了一下,思绪回转,想明白一切。她觉得“娶了赛林甫”的梦实在丢人,不愿告诉他,又觉得胸上沉沉的,低头一看,一坨被子压在胸口上,似是镇宅石狮胸前的铃铛。

曾正卿见她看向被子,伸手将它展开,重新盖在她身上,说道:“你睡觉不老实,被子裹在头上,口鼻闷在里面透不过气,也许如此,才会做噩梦。”

青朵叹了一口气,这也难怪,只是这梦也太歹毒了吧!她怕睡过去再次看到赛林甫那个“虾须”,小声道:“卿卿,你拉着我的手。”她要把他扯到梦里去!

青朵再次闭上眼睛,默默念叨着:“菩萨菩萨,我要的是这个‘小坏蛋’,可不是那个‘大坏蛋’!”

一番祈祷后,再次进入梦中,重回揭盖头前的时刻,芳晴递来秤杆,青朵并没有接过,她左看看,右瞧瞧,瞄瞄手,望望脚,身形似是差不多,她还是不放心,走近悄悄问道:“曾卿卿,是你吗?”

那人顶着红盖头微微点头,青朵放下心来,直接掀开,露出绯红双颊的郎君,青朵笑吟吟地看着他,心里满意极了。

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曾正卿低声道:“夫人,休息吧!”

青朵蓦然敛笑,他怎么和那人一样,总想着这档子事!她不悦道:“我不休息,我要去画画了!”

谁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她的画才真正值千金呐!

她转身欲走,突然听曾正卿在身后缓缓说道:“夫人既然喜欢画,我倒是买来一幅画作,不知夫人是否有意同赏?”

画?青朵一时好奇,扭头见他不知从何处拿出一个卷轴,忍不住凑上去瞧,嗯,这是在床上……

在床上?

青朵感觉耳根发烫,她感觉不妙,却又禁不住诱惑,她咽下口水,死死盯着画卷。随着画轴徐徐展开,床榻上坐着一男一女。男子背向她,月白寝衣松垮滑至腰间,红痣醒目地点在腰线;女子面朝她,身上的薄纱透着肌肤,些许风光在山茶花遮挡下若隐若现……

她心中隐约有数,果然,待曾正卿将画卷完全展开,女子与男子双唇相接,那双眉眼,分明就是自己,男子也不用多说,就是曾正卿!

青朵浑身一抖,当时屋里明明只有他们两个,门窗也关得严严实实,是谁躲起来偷看?还画得这么像?

她结结巴巴地问道:“这,这,这是谁画的?”

“夫人不知?”他轻笑道,“就是夫人啊!夫人不是善画春宫吗?”

青朵大吃一惊:“不不对,我上辈子画了,这辈子改邪归正,清清白白做人,本本分分画画,从未画过!你你你不要冤枉我!”

可不管她怎么解释,曾正卿都说她“不守妇道”,头也不回地离开,眼见到手的美夫君跑了,气得青朵在后面大喊大叫:

“女子画春宫就是德行有亏,男子画怎么没人说他们‘不守男德’?明明都是人,凭什么用不同标准衡量?”

“哼!你们不让我做,我偏偏要做!”

……

一声声激越的鸟鸣中,青朵睁开双眼,晨光如雾气般布满屋子,一时分不清是仍在梦中,还是已归现实。

青朵怔怔地望着床顶,回味着刚才的梦。她羡慕梦中的自己,既有能养活一家人的本事,还能无惧无畏地坚持自己。而现实的她,既没有这能力,也没这勇气。

她想起自己以前,不论是画春宫,还是跑画铺卖画,都偷偷摸摸,生怕被人撞见。毕竟秘画难登大雅之堂,何况当时她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如今做了曾家少夫人,更是不便,此事若是捅出去,恐难被曾家容下,这样一来,她哪敢声张!只待练熟技艺,替爹了账,便再也不从事这行当!

只是……

梦中共赏的那幅图画浮现在脑海,她忍不住偏头看向身边熟睡的曾正卿,他面朝自己侧卧,不知做了什么好梦,眉宇间卸去所有负担,唇边漾着浅浅笑意,宛若一池澄明的湖水。

以前她不懂这些男男女女卿卿我我有什么意思,只是照葫芦画瓢,照猫画虎,胡乱挣点银钱糊口罢了。青朵轻轻抚上他的面庞,如今倒识得几分情味,如果她不是卖给众人,只是画出来作为夫妻二人的私藏,待到白发苍苍之时,一起回忆旧日温情,岂不是妙不可言?

她越想越觉得有趣,恨不得马上就把昨日的画面落在笔端,当下爬起,从地上捡起斗篷披上,悄悄出门去了。

*

陈年寻到另外三个被守真堂窃取作品的作者,加上露浓一共是四人。曾正卿提议将他们几个都签为书铺专属作者,不必用银钱收买,只要他们以后为陈记书铺写话本,由陈记全权售卖,并找回之前的损失。不花一文,便能结为同盟为己所用,这主意正合陈年的心意,不出几日便说动除露浓以外的三人签下契约。

这日谈及《画堂春》一事,曾正卿嘱咐青朵:“以后露浓姑娘几人都会被书铺签下,也由书铺为他们讨回公道,你就不要再插手了。”

青朵听闻露浓的事有了着落,心中大喜,第二天学画后,就匆匆跑到露浓家去,要告诉她这个好消息,一进院子,就看到一女子在院中晾衣服,青朵停下脚步,正站在门口发愣,就见朱熠从屋中走出,唤道:“姐,药好了没?”

“你自己长眼睛不会去看啊?问什么问!”朱灿没好气道。

两人刚说完,就发现青朵呆呆站在门口,朱熠唤道:“喂,青小朵,你发什么呆呢!去!瞧瞧药好了没有!”

“姐姐让你去瞧,你使唤我做什么?”青朵一撇嘴,然后冲着朱灿灿烂一笑,亲亲热热地唤道:“姐姐好!”

“唔!”这回换朱灿愣住,她的目光追随青朵从门口走进屋子,兀自回想:上次就自然地叫自己和丈夫“姐姐姐夫”,这次又是,她到底是自己哪门子亲戚?

她拽住要进厨房的朱熠,低声问道:“虎子,这‘青小朵’是咱们亲戚吗?不论是名字还是长相,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朱熠张口道:“她不是……”他顿了顿又说道,“细细算来,她也算是跟咱们家有三分,不,太多了,也就一分亲戚!”

朱灿睁大眼睛,不满道:“这是怎么话?亲戚就是亲戚,什么一分三分的!你好好说话,又肉痒了不是?”

朱熠退后一步,嘟囔道:“我没说错!我,我……”

他红着脸扭捏道:“若以后,以后露浓姑娘嫁给我,她当青朵是自己的妹妹,那我跟她不就是亲戚了?”

“只是,只是,唉,如果说,让露浓姑娘嫁给我,需要十分把握的话,我现在也就一分,所以我跟她,也就只有一分亲戚关系。”

朱灿听了他这番言论,又好气又好笑,啐道:“真是个傻小子!”说完又叹了口气,那露浓姑娘知书达理,冰雪聪明,而自己这个弟弟,言行举止无不冒傻气,在她看来,恐怕是一分把握也没有!

朱灿不仅可怜起这个呆瓜弟弟,柔声道:“好吧,你说一分就一分吧,我去瞧一眼药好了没有,你再进去同她多说说话,增进感情。”说着便转身进厨房。

朱熠不太习惯姐姐突如其来的温柔,他摸了摸后脑勺,直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这时,后背被人拍了一下,青朵从他身后蹦了出来,眼中闪着促狭的光芒。

“朱熠哥哥,好久没去街上传播赛林甫的恶行了,露浓姐姐身上没全好,就你我二人同去吧!”

“我不去!怪累的不说,上次因为这个,还连累了露浓姑娘,我不去!”朱熠拒绝道。

“什么嘛!做事要有始有终,再说了,你之前说过,史春咬死了不承认是受赛林甫指使,姐夫他们正盯着赛林甫呢,赛林甫此时绝对不敢轻举妄动,所以咱们要再接再厉,让他没有生意可做!”

“不去。”她说的也有道理,但自己还是想多和露浓待一会儿。朱熠抬脚就要进屋,青朵急忙拦在他身前,可怜巴巴道:

“姐夫~我可是你的‘一分亲戚’啊!”

“你忍心让你瘦弱的妻妹,独自唱快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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