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兽场的日子过的很轻松,虽然时常被各种千奇百怪的兽类暴揍,揍的多了也能找出些规律,慢慢从最初的单方面挨揍到现在的游刃有余,不像礼仪永远学不会找不到规律,他不喜欢条条框框的规矩,潜移默化里却也学了些。
大雪天里他学着前辈的样子脱下衣服,走进斗兽场今天首场和一个火系兽族决斗,一刻钟到热场结束,小白朝观众鞠躬,在观众的掌声中退场,后面出场的是第一天的独眼帮帮主,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他死了。
负责人拿了一袋布灵交到小白手上:“去给他朋友。”
小白拎着钱袋子来到候场室,候场室独眼帮的人跪在那具焦炭旁边,一只眼睛流出两只眼睛同样多的泪,他看到小白来忍不住诉苦:“挣钱好难,我该怎么才能挣到和他一样多的钱。”
“挣那么多的钱干嘛。”小白不用为生活奔波,他自然不理解他要那么多钱干嘛。
“他要供养三个人上学堂,帮主死了,现在轮到我供养三人了,三人同时上学堂要好多钱。”独眼帮的人一只手用力擦了擦脸。
“你叫什么名字。”小白放下钱袋子。
“甲等天才,跟你说了你也不懂,我走了,你跟你家大人说一声,明天我要上场。”甲等天才满是褶皱的脸红了红,把钱袋子贴身保管,一只手扛起独眼帮上任帮主的尸体走出门,消失在大雪里。
小白回到家,礼仪夫子拿着披风:“小心着凉。”
“我要见瞳熄。”
“不可直呼长辈姓名。”礼仪夫子点了点小白的嘴。
暖阁里瞳熄和什么人发生争吵,小白坐在偏殿的椅子上,小口喝完一杯热水,好久没出现的小咬现身坐在桌子上:“我睡醒了。”
嘭——
一人滚出门,瞳熄站在门口,抽人的藤蔓缩回眼眶:“对不起,你没事吧。”他伸出手想拉那人。
迟钝如小白都觉得瞳熄在嘲讽那人。
“不劳烦您了,我走了,江湖再见。”他双手抱拳草草行礼,走到大门一拳砸开门。
天空飘下的雪不知何时变成了冰粒,瞳熄孤身一人站在门口自言自语:“你能不能不要冲动,我说了多少次?”
绘景卷手提灯笼,带着风雪走来:“怎么了?”
瞳熄捂住眼睛慢慢蹲下:“好痛,眼睛好痛。”
小咬从小白身上抽离,慢慢覆盖在瞳熄眼睛上,眼睛凉丝丝的不疼了但看不清,瞳熄视线连带着听觉一齐消失,心里止不住的恐惧,双手抓住一切能抓住的东西。
绘景卷抱住瞳熄,冰冷的身体贴在瞳熄身上,冷的瞳熄一激灵:“你要多穿点衣服。”
“嗯。”
渐渐的瞳熄眼睛疼痛得到缓解,小咬坐在瞳熄肩上,瞳熄看到小白问:“你在这干什么。”
房间里瞳熄拿起笔笑问:“家里没少你吃喝,你要钱做什么?”
“有人缺钱,我想给他钱。”小白没撒谎问什么答什么。
瞳熄掩口失笑,觉得小白要钱的借口可笑:“你知道沐云城有多少人缺钱吗?”
“不知道。”小白小小的脑子思考不了太复杂的问题。
“别闹了,来人带小白去睡觉。”对比瞳熄的事情,小白的烦恼显得微不足道。
小白坐在没多少人的斗兽场,雪下在空旷寂寥场内,场上的人依旧脱光身上能脱光的衣服。
兼职,对了小白可以兼职,前辈们一人打三份工,他也可以呀,想一出是一出的小白当即行动起来。
“嘿,一个人坐这是不是有点无聊,要不要我帮你去门口的小贩那买点东西打打牙祭。”小白殷勤
“不需要,你没别人带着不能出斗兽场的门。”看门的老人见多识广看出小白想出门,杵着拐杖站在坐在小白面前,梗着脖子阴阳怪气。
“切,不吃就不吃呗。”小白踢开挡路的的小石子,转身回斗兽场,走了几步突然转身猛的跑出门:“哈哈哈我自由了。”
看门的老人撇开拐杖,没抓住小白的衣角,绘景卷站在高处散开画卷,下一瞬小白跌进风景画中,湍急的瀑布底下,小白吐出灰色的溪水。
水里有东西张开血盆大口,小白恨不得长出八只手往岸上游,绘景卷在岸上拉起小白,画地为牢(字面意思):“不好意思,一时情急把你拉进关押丙级兽族的画卷里。”
平面的小黑龙在地上飞来飞去,目不转睛的看着绘景卷手中的盒子,最近斗兽场淡季好久没排它的场,它想出去玩。
绘景卷用卷轴敲了敲地上小墨龙的头:“安分点。”
下一瞬小白和绘景卷回到画卷外的世界,看门的老人杵着拐杖指指点点:“你这娃子坏的很。”
小白展开地上的画轴,画里的小黑龙两只爪子不停刨画上的一个小圈,原来斗兽场的兽族被关在画卷里呀,难怪没找到兽笼子。
绘景卷把画轴放进特制的木盒子里:“它们的破坏力不开玩笑,不要打它们的主意,想和它们玩跟我商量。”
小白移开目光:“我想出去兼职。”
“为什么。”绘景卷抱住木盒子问。
“我想要钱。”小白还是那个回答。
“行,今日酉时天黑之前回来,能做到吗?”绘景卷从解开手腕上的串珠带在小白手上。
“能的,放心我一定会回来,告诉瞳熄不用担心小咬在人前露面,小咬要是要出来我会摁住他。”小白正大光明的从看门老人面前走出去。
老人不解问:“绘管家,不担心小白一个人在外面受委屈。”
绘景卷看着小白的背影:“在外面吃够苦头,在家就不会说些异想天开的话了。”
走出绘景卷视线小白就不知道往哪里走了,他在沐云城一个人也不认识,他甚至去过斗兽场和瞳熄私宅以外的地方。
“在斗兽场以外的地方见到你,好神奇。”甲等天才拍了拍小白的肩膀。
小白连忙扶住重心不稳的甲等天才:“你说的兼职在什么地方,做什么的。”
“兼职?你要做兼职?”甲等天才难以想象一个整天跟着绘管家身后撒娇卖乖的人要出来干兼职,绘管家是什么人,不说他富可敌国,就说他手上的手串,一颗能在沐云城城郊买一座不大不小的四合院。
说完,甲等天才就看到小白手腕上正戴着那串手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