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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少年与青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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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尧坐在车里,手里紧紧攥着谢伊留给她的字条。

车窗外漆黑一片,风雪呼啸而过。

车子行驶了一会儿,突然停了下来。云尧抬起头,发现前方被几辆黑色轿车堵住了去路。车门打开,几名身穿黑衣的保镖走了下来,面无表情地站在车前。

云瞬皱眉,手下意识伸进口袋,握住随身携带的瑞士刀。

“姐,待在车里别动。”云瞬低声说道,推开车门下车。

他刚下车,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云瞬低头看了一眼,眼瞳微缩,但仅是须臾,又恢复平静。

他换了副表情,嬉皮笑脸道:“各位大哥,不用动粗,你们想怎样,我们乖乖照做就是。”

为首的保镖朝车子瞟了瞟头,云瞬理会他的意思,坐上了车。

“阿瞬,怎么了?”云尧察觉到弟弟的异样。

云瞬弯起那双桃花眼,指尖轻轻弹了弹车窗玻璃:“没事,老姐。”玻璃上倒映出他刻意放松的侧脸,“只是我们要暂时回去一趟。”

“回去?”

“嗯。”

云瞬抬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辫,海蓝宝手链在夜色中折射出冷冽的光,“相信我,很快就能让谢伊哥回到你身边。”

半小时后,黑色轿车碾过积雪重新驶入庄园。

云瞬率先下车,鞋底踏碎冰晶的脆响在庭院里格外清晰。

主楼大厅的雕花铜门缓缓开启,十二盏水晶吊灯将穹顶壁画照得纤毫毕现。

珍妮特夫人端坐在红丝绒沙发上,孔雀石戒指叩击着鎏金拐杖。她银白的发髻纹丝不乱,祖母绿耳坠随着冷笑轻轻摇晃。

“欢迎回来,云小姐。既然来了,何不多住几天?”

云尧注视着眼前的老人,确实很像童话故事里的坏巫婆。

云瞬向前半步,状似随意地挡住姐姐半边身子。他的余光扫过大厅四角的监控探头,默数着八名保镖的位置——两人把守楼梯,三人隐在廊柱后,还有三个正从偏厅走来,腰间鼓起的轮廓显然是武器。

“带他们去休息。”珍妮特挥了挥手,拐杖尖在地毯上划出一道深痕。

云尧被带进三楼的一间客房。

房门在她身后重重关上,锁芯转动的声音让她心里一沉。她走到窗边,发现窗户已经被封死,外面是漆黑的夜色和呼啸的风雪。

脑海中浮现出弟弟云瞬被带走时的背影。他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安抚和坚定,仿佛在告诉她:“别担心,我会想办法。”

可弟弟毕竟只是个少年,她这个姐姐,太不称职了,似乎从以前,就一直是瞬在照顾她,保护着她。

半寐半醒时,门外隐约传来保镖低沉的交谈声。

云尧警觉地起身,心跳陡然加快。她屏住呼吸,盯着那紧闭的门扉。

忽然,门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轻巧地走了进来。

“Shea?”云尧压低声音,惊讶中带着一丝欣喜。

谢伊快步走到她身边,将她拥入怀中。他的怀抱带着风雪的寒意,却依旧是熟悉的气息。

“快点。”鲁珀特在门口催促,“时间不多,你们得马上走。”

“鲁珀特先生?”云尧看向谢伊,带着疑惑,“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为什么会来这里?”

谢伊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吻了吻她的发顶:“先离开这里,我再慢慢告诉你。”

云尧点点头,没有多问。两人迅速走出房门,鲁珀特先探出头观察了一下四周,确认安全后,示意两人跟上。

然而,就在他们刚踏出后门的瞬间,身后传来一阵刺耳的掌声。刺眼的探照灯骤然亮起,将整个庭院照得如同白昼。

珍妮特夫人站在内厅的台阶上,身后跟着十几名黑衣保镖。

“真是感人的一幕啊,”她慢悠悠地说道,“鲁珀特,我本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也会做出这种愚蠢的事。”

鲁珀特将谢伊和云尧护在身后,目光冷峻:“祖母,放他们走。”

珍妮特冷笑一声,拐杖重重敲在地板上:“放他们走?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

她眯起眼睛,目光如刀,“这么多年,你和他水火不容,没想到,背地里竟然是兄弟情深。”

云尧的心猛地揪紧,她看见谢伊的手在微微发抖,脸色苍白如纸。

“祖母,”谢伊上前一步,声音沙哑,“只要你让她和她弟弟安全离开,我可以留下,你的条件我都答应。”

珍妮特夫人挑了挑眉,孔雀石戒指在烛光下泛着幽绿的光,像毒蛇的眼睛。

“哦?你愿意为她做到这一步?”

“是。”谢伊毫不犹豫地回答。

珍妮特夫人嗤笑,“好啊,等继任仪式结束,我就放她离开。”

她招手,几名保镖上前,大有请谢伊离开的意思。

云尧摇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不,Shea,不要……”

谢伊回头看她,眼神掠过痛楚:“抱歉。Lily,我又失约了。”

珍妮特夫人冷笑一声,拐杖重重敲在地板上:“带走。”

谢伊被保镖护着离开,走廊的灯光忽明忽暗,像是通往地狱的路。

珍妮特夫人的目光落在云尧身上,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来人,把云尧小姐带到我房间的阁楼,好生伺候着。”

云尧被带进阁楼,房间里的陈设奢华却冰冷,厚重的雕花木门紧闭。

“Shea……”她额头抵着铁栏呢喃,发间的手链突然勾住了窗帘流苏。哗啦一声,整幅墨绿色天鹅绒帘幕坠落,扬起细小的尘埃。

积雪的反光趁机钻进房间,照亮了墙壁上暗藏的浮雕。

“这是……”她的手指抚过凹凸不平的纹路,像是某种机关。

云尧本能感到危险,刚要收手,脚下一滑,手掌贴着浮雕,按下了凸起的按钮。她“啊”了一声,整个人跌进了突然开启的暗门里。

暗门里只有一个不到一平米的仄逼空间,一面墙上有个暗格。

云尧的心跳加速,指尖微微发抖。她伸手触碰暗格,暗格缓缓打开,里面放着两本古老的皮质日记本,封面上刻着亚伯拉罕家族的家徽。

云尧眨了眨眼,怀着好奇,她翻开第一本日记,第一页上写着:

「致我的女孩:珍妮特·亚伯拉罕

——谢利 1953.08.27」

她粗略地翻看了一下,日记前半部分记录的是谢利对珍妮特的爱慕和关注。谢利比珍妮特大11岁,从她少女时期起,他便默默注视着她。

「1953年9月15日

今天的舞会上,珍妮特穿了一条淡蓝色的裙子,像极了初春的天空。她站在人群中,笑容明媚,却带着一丝疏离。我知道,她的心从未向任何人敞开过。」

「1958年3月2日

我终于鼓起勇气向她求婚。她看着我,眼神里没有惊讶,也没有喜悦,只有一种深深的疲惫。她说:“谢利,你知道的,我从来不相信爱情。”

我回答:“没关系,我会等你,直到你愿意相信。”」

「1958年4月3日

我发现了她的秘密。她一直在暗中关注着我,像我爱她那样深爱着我。我问她为什么要装作讨厌我,拒绝我的求婚。她热情地吻着我,说:“谢利,你在替我daddy做一件很伟大的事,如果有一天你失败了,我会接着完成。”

那一刻,我才知道,她从来都不在乎血脉。」

「1963年7月6日

我和珍妮特结婚了。

婚礼上,她挽着我的手,走过长长的红毯。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场政治联姻,只有我知道,她的手指在我的掌心轻轻画着圈,那是我们之间的暗号——她在说爱我。

在纯白羽毛般的婚纱里,我轻轻环住她的腰,低声说:“现在,你终于属于我了。”

她指尖划过我的脸颊,眼神里带着一丝狡黠:“谢利,你错了。不是我属于你,而是我们属于彼此。”

那一刻,我彻底沦陷了。

她的热情像火焰一样将我吞噬,我们在月光下疯狂地拥吻,仿佛要将彼此融入骨血。她的呼吸、她的温度、她的呢喃,都让我无法自拔。

这种在家族成员面前演戏,装作彼此厌恶,却在无人的角落里紧紧相拥的日子,成了我们之间最甜蜜的秘密。」

「1964年5月12日

珍妮特怀孕了。

她告诉我这个消息时,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

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紧紧抱住她。这个家族的血脉之争从未停止,而我们的孩子,注定会成为这场斗争的焦点。」

云尧的手指微微发抖,继续翻动着日记。后半部分的字迹变得潦草,内容也多是和家族纷争相关。

从某一页开始,笔迹完全不同,显然是珍妮特写的。

「1995年4月28日

飞机失事了。

我最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

我最爱的人和最爱我的人,我的孩子,都死了。

不可原谅。

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是我太软弱了。

这个家族,必须由我来掌控。

我一定要守护好谢归和鲁珀特。

我要让这个家族最纯正的血脉成为恶魔,让他在诅咒中痛苦挣扎。让他亲手毁掉这座令人心痛的囚笼」

泪珠沿着眼尾无声滑落,滴在泛黄的纸页上。

这一刻,云尧终于明白了,谢伊被卷入这场家族纷争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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