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汇合后提着竹筐带着小白便后山慢悠悠走着。
气温回升,各种动物也从冬眠里醒来,不同种类的鸟叫声不绝于耳。
小白在前面开路,她们几人去的是西山也是村民去的地方,久而久之也踏出一条小路。
所以这里一般没有猛兽一切都很安全。
自然没有多少野菜可以采摘。
好在,她们此行的目,是春游赏花,也不在意这些。
半炷香后,她们找了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一个绿草如茵四周开满鲜花微微倾斜小山坡。
为了避免裙摆沾上青草汁便在上面铺上干枯的野草,然后才席地而坐。
刚一坐下,朱朱指了指小山坡下一片空地,对一旁的阿呆吩咐着。
“阿呆,你和平安去下面玩。”
阿呆顺着朱朱手指的方向,看了看下面是一片树林,接着他又看了看朱朱,摇头皱眉不开心道:“不要,我要保护你。”
朱朱点了点阿呆的额头,见如此他在意自己,脸上泛起幸福。
“傻子,又不远,你抬头就能看见我,”
“去吧。”
阿呆痴痴的摸了摸自己刚刚被拍的额头,傻呼呼笑着,听话牵起早已经迫不及待的平安,提起放在地上的竹篮,顺着下路朝下走去。
陶溪趁着头温柔看着他们两人黏糊糊的模样,又瞧见阿呆离开时还提着竹篮。
她揉着乖巧靠在她腿边小白,笑着说:“看来,人家还知道今天出来的正事。”
“是啊,今早大栓他们来喊他,一起去山里采草药,怎么喊他,他都不去,一心想和我出来玩。”
“春娘,你别担心,阿呆他不会把平安看丢。”
朱朱把视线从阿呆身上挪开,扭头便瞧见春娘担忧的目光。
她安慰着:“你别看他傻乎乎的,这山里的路比我还熟悉,不会走丢,在说了,他们就在下面,我们随时都可以看见。”
“没有,”
春娘看着碰碰跳跳离开的平安,闻言立马收回视线。
她怕两人误会,笑着对两人解释:“我刚刚没想到平安,原来也可以这么无忧无虑。”
以前的生活,就算四岁大的平安也学会如何服侍其他人,和他们一起过生心惊胆战的生活。
在这里虽然辛苦,上天却给了她们一家最好的东家,她真的很感谢。
这个问题太沉重,朱朱赶紧转移话题,笑眯眯对一旁的陶溪,偷笑道:“你知道这几日,村里在八卦什么?”
“什么?”
“我不知道。”
陶溪老实巴交摇头,她还真不知道,不过看朱朱贱兮兮的笑容,肯定是关于她的,而且还不是好话。
她扭头朝春娘问道:“春娘,你知道吗?”
春娘瞧着陶溪好奇的眼神,迟疑点头,她每日在村里走动,倒是听说了一点,只不过这不是她身为下人能说的事情。
朱朱看出春娘的为难,率先开口:“你还不知道吧,那个李婶好像在村里有个亲戚,说闲话时一不小心说起你家的事情,其她人口在得知你娘当天生病后,虚心的把事情说出来全部都说出来。”
“为什么?”
陶溪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虚心,这件事和她有无关。
朱朱拍了一下,陶溪的肩膀,不争气道:“溪娘,你傻呀”
“她以为她们密谋的事情被你发现…”
陶溪听见这里,音量提高不少,打断朱朱的话,生气道:“所以,她以为我娘是被我弄病?”
“她见状,自己招了,怕我会报复她?”
她不可置信看向两人,见她们同时点头,她苦笑不得,在这些人眼中她是心肠狠辣之人吗?
连她丈夫的亲生母亲,也敢动手!
其他村民,要是知道陶溪心中的想法,肯定会齐刷刷点头。
是的,王氏的下场,她们可是亲眼所见。
“朱朱”
“夫人”
“娘”
三人才说几句话,就听见熟悉的身音,一起朝下方望去,见阿呆和平安正兴奋的朝她们招手,原来他们已经到了。
三人也开心挥手,一旁的小白迫不及待兴奋摇着尾巴站起来,激动的看着下方。
“去吧。”
陶溪揉了揉小白的毛绒绒的脑袋,待这么久也委屈它了。
小白亲昵的蹭了蹭手,便开心离开,陶溪笑着望着它,见它用力跳跃几次,便落在下方。
“啊~”
“小白。”
“哈哈哈”
三人看着他们开心的抱着小白,又蹦又跳,听着童稚变得笑声也被感染伴随着春风纷纷笑起来。
没笑多久,几人各自做事,朱朱笑着看向陶溪她一袭淡黄色的衣裙,发髻上佩戴着鲜艳夺目的红色牡丹花。
在这如此优美的地方,也掩盖不了她的美丽,她觉得这身打扮简直是美呆了。
她突然好羡慕田大夫,能拥有如此美丽好看的美娇娘。
她继续前讨论刚刚的话题,看了一眼陶溪平坦纤细的小腹。
“溪娘,你们都成亲一年多了,怎么会怀不起?”
“难道,田大夫不行?”
原本正吹着风,欣赏着美景的陶溪,听见这话差点被口水呛到,拿东西的春娘,也震惊看向朱朱。
对于她们两个人的反应,朱朱感到稀奇。
“大家都成了亲的人,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难道,你们没有行房?”
陶溪没有朱朱脸皮厚,在她直白的话中,脸上慢慢浮现出胭脂。
人比娇花,在这一刻显现出来。
她这反应,让其余两人震惊对视一眼,不是吧!
真没有行房?
放任这么一个美人,田大夫都没有感觉,难道他真的不行?
朱朱想到这里,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偷偷摸摸朝周围看了一眼,发现没有其他人,小声道:“田大夫真的不行啊?”
陶溪白了一眼朱朱,有点不好意,害羞道:“朱朱,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呀~”
“难道不是吗?”
朱朱她觉得自己没有胡乱猜想,不然为何成亲一年多,还未怀孕。
陶溪见朱朱真的好奇,也怕她乱想,朝不知何时走开的春娘问道:“春娘,你知道府城里的女子,一般多大成亲?”
远处的春娘听见声音,朝她们走来。
“芳龄十八,这是以前朝廷颁发的圣旨,只是现在一般是达官贵族在遵循。”
“什么意思?”
朱朱从来也没有听说过,她听不明白她们在说些什么。
陶溪怜爱朱朱几秒,认认真真为她普及性知识,以及女子未成年怀孕的危害。
这些对于她来说完全是知识盲区,连在府里当差的春娘也不明白原因,只知道这是朝廷的圣旨。
于是一人说两人听得也认真。
时间一点点溜走,直到陶溪嘴巴说干,她才堪堪闭嘴。
春娘懂事的从背篓里,拿出水囊递给陶溪,陶溪略微惊讶接过手。
喝完水后,她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她感激自己失忆,能清楚记得前世记忆,并记录下来,不然她也说不清楚。
“好了,不说了。”
“溪娘,你让我打听的事情,我已经打听清楚”
知识太过磅礴,两人听得云里雾里,完全听不明白。
朱朱见陶溪还想再说,她连忙转移话题把这些天得到的消息,原原本本说出来。
“这李婶是专门在乡间流走的牙婆,她唯一的好处就是不送贫穷女子去烟花之地,而是去富贵人家当小妾,说是去吃香的喝辣的,去是享福的”
“偏偏她眼光极好,送去的女子享福占多数,不少女子回家探亲那是穿金戴银,让不少人眼红。”
“于是,渐渐的她的名声流传来开,不少人也动了歪心思,这孙家就是其中一户”
“他们听说风水不好,生了五六个都是女娃,去年好不容易生了一个带把的,那知道家里都快揭不开锅,所以他们找到了李婶…。”
朱朱说到这里,看向认真听她说话的两人,摊开双手。
“剩下的事情,不用我多说了吧,你们也猜到了。”
陶溪听得正认真,见朱朱不继续说了,她还有点失望,可忍不住心中好奇,连忙问道:“她们探亲,真的是穿金戴银吗?”
“那李婶眼光这么好,怎么会看得起我们家,连我都不能穿金戴银。”
陶溪八卦的眼神,实在是太耀眼,简直快闪瞎其她两人的双眼。
两人无语望着陶溪,现在是说她相公的事情,怎么她还兴奋起来。
“真实情况我也不知道,这些都流传开来,谁知道真假。”
朱朱顶不住陶溪的眼神,没好气解释。
陶溪无缘于故被瞪了一眼,无辜的摸了摸自己鼻尖,她是真的很好奇嘛。
“可能是她自己特意找人放出风声,”春娘倒是想的很多,她以前虽然是厨娘,但府中的那些算计可没有少听。
她看着面前这两个好奇宝宝,分析着:“你刚刚也说了她也靠这些吃饭,她不传出好处来,谁来找她。”
“还有,你们以为富贵人家的小妾时可以顺便出门吗?”
“万一她受宠呢?”
陶溪对于这个确实不知道,她爹虽然不是好东西,但是他只贪财贪权,但他不好色,家风还是干净,以至于她从来没有接受过这些信息。
春娘摇头道:“不,夫人你想多了,她在怎么受宠,在那些人眼里,你就是一个寻欢作乐的东西,其余的什么也不是,”
“更别说是穿金戴银出来回门了。”
“当你被你被卖进去的那一瞬间,你的命便不再是你的,生死只在她那一瞬间。”
陶溪听到这里,忍不住反驳:“胡说,朝廷有法律,随意打杀丫鬟奴仆是会受到法律约惩罚。”
“夫人,你要知道只是因为你心善,所以才遵守,可你不知道有些伤是看不见摸不着,还有你根本就不了报官。”
不知不觉间,春娘说起以前在府上当丫鬟的日子,她看着两人一会儿担忧,一会儿紧张的模样就想笑。
不知为何,她说起曾经在府上听过的鬼故事,三人说的正入神时。
“是~吗~”
“我~怎么~不知道~”
阴森森的语气同时伴随着一阵风吹过,一股凉意直冲天灵盖。
明媚的天气,此时此刻她们觉寒意席卷全身,三人惊恐大叫。
“啊啊啊”
“啊啊啊”
“哈哈哈”
“平安,你看把她们吓到了吧!”
熟悉的笑声,原本紧闭双眼的三人同时睁开,愤怒朝身后望去,瞧见不知何时走到她们背后的一大一小以及一只狗,提着满满的竹篓正偷笑的看着她们 。
“啊啊啊”
“阿呆,我要找你拼命。”
朱朱瞧着恶作剧的阿呆,愤怒扑了上去,她差点被吓死了,他居然还好笑的出来。
阿呆瞧着生气的朱朱,害怕的抱着竹篓脚底抹油般逃走,嘴上还哈哈笑着。
“朱朱是个胆小鬼”。
“别跑,被我逮住了看我不收拾你。”
朱朱人已经气炸了,边跑边骂。
小平安被留下自然被春娘揪着耳朵,骂了一顿。
陶溪瞧着快要不见的两人,感觉到自己的心在砰砰乱跳。
她想田野了,想回家。
她怕自己在这母子前面丢面子,强忍着害怕对春娘淡然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也回去。”
“是,夫人。”
她们伴着春日的太阳带着小白,离开这里。
夜晚,田野看着身后跟随的小尾巴,他走哪,她也去哪儿。
陶溪的行为,引起田野的好奇,他放下手中的事情,他转过身看向溪娘。
“怎么了,今天这么黏人?”
陶溪委屈巴巴的揪着田野衣袖,可怜兮兮望着他。
“相公,我害怕。”
晚上的森林太吓人了,她感觉对面的山,有可怕的东西,只要她落单就会被吃掉。
她想到这里更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