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嘛。”
这倒是个实话,人群里不少在城里修过宫观的人,咽了咽唾沫。
“自己双手修建的宫观,却不能踏进,都是人啊,只是身份不同,谁的命,不是命了?国师大人我们不去城里,请您让国主陛下为我们也到山中修建宫观神像,我们自己拜。”
梅念卿盯着他,在想:“难道他修过宫观,而其中所受遭遇却并不好。”
万一应下他们并答应去山中、村中,甚至任何地方为他们建太子宫观,国主是必然会勃然大怒的。梅念卿很清楚,可若是不依他们,他们还会一直相信太子殿下吗?
他不敢想。
梅念卿并没有回答。
突然!远处一瞬灵光乍现,一抹灵光中出现一个白衣影子,众人皆皆相望后全部跪于地面。梅念卿心中一颤抖,他回来了,回来了。
“好哇!是太子殿下!”
“太好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你终于来了!”
众民欢呼。
他们认来了,是太子殿下,是他们的神。
君吾移至城墙边,收了灵息。
他向城墙双手赶紧抬起,让大家快快起身,然后保持安静。
梅念卿往他身边一靠,墙角的冷风便刮不到君吾分毫。
感到风动的变化,君吾终于与梅念卿对视,心中安心了很多,方才在那个地方心中隐藏的阴霾,慢慢退散。他仔细看着梅念卿,他又瘦了一圈。君吾目光带着疼惜,一点一点看他,从眉眼间到淡唇上,他瘦了好多。
随后君吾朝下方寻到一块空地,纵身跃下,梅念卿也跟下。
太子殿下降身民前,人们便又赶紧跪下,仿佛站着面对太子殿下,就是在亵渎神灵。
虽然君吾身为尊贵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但他却没有因为自身所带的优势看轻任何人。相反他平易近人,看重任何人,他希望所有人都能得到应有的尊重,善良的人被善待、努力的人能成功、孤注一掷拼命向上爬的人能得到认可。
君吾忙伸手想去扶道:“大家快快请起。”
梅念卿去捉君吾快落入泥中的衣袖,他捉的慢,整个袖角已经浸入,浅浅蒙灰。
没有人敢起来,毕竟这是尊统,即便殿下待他们再好,他们也绝对不能坏了王宫的规矩。
面前的信民并没有起来,他们现在是君与臣,君吾是太子殿下、是人们信仰的神官。而这些人是他的子民、信徒、属下。
他们的身份从来不能用简单平等来划述,更加无法用公平来衡量。
君吾刚才做法是不现实且不对的,他只有以一个太子殿下、以一个神官的姿态才是正确的,人们心里觉得。
君吾收了手,站正肃声道:“都起来吧。”
闻声众民起身。
君吾脸上闪过一丝抑色,又立刻收住,梅念卿查觉,他拾起君吾刚才浸入泥中的衣袖,握在手中替他掸了掸灰尘。
刚才说话的那个瘦高个又说话了,面对君吾,他的语气却十分客气,尊称道:“太子殿下,您可以到村里给大伙建香观吗?”
如今人们祈愿的地方被封了,城里的宫观受礼制、钱制、尊卑,哪一项都能束缚住平凡人。
唯有建了属于大伙的宫观,不受约束,大家也能永远的信拜殿下,殿下也能永远的保佑他们。
雪云宫到底为何会无缘无故出现火熔,君吾还要好好查看一番。在那里还没有查清楚之前,凡民是无论无何都不能踏入的。
君吾定心一想,之前就听几位国师说过,城里大多数宫观都是王室宗亲,富贾商人这些大信徒所建,平凡人确实很难踏进。如果他现在出面下令让这些人可以去拜,城里的人看在他的面上自然不敢怠慢分毫,可他是神官,无法时时刻刻守在他们身边,开刚始自然皆大欢喜,将心比心,共同祈愿,可若是长此以往,难免城里人会多少有些怨怼。在者,十里八乡、四面八方的人为了拜他一拜,弃了庄稼,绝非好事。
君吾温声道:“我知道了,你们先回家去吧,我明日便请旨国主,为大家到山里村中建拜奉宫观。”
要有属于自己的宫观了,众民鼓掌喝彩,大呼太子殿下是最好的太子。
驱散了城外民群,君吾命众多士兵护送他们回去,又拉了很多食物,并命士兵将人们护送到家里后,帮助他们除草施肥,把这些天,欠庄稼的劳动补回来。完事后再让他回归。
完事后,终于能松一口气了。
君吾灵封冰像,耗费了不少法力,现在只觉得头晕晕沉沉。梅念卿见状一把扶住他,声唤道:“殿下,累了就靠着我歇一会吧。”
由于头晕的有些刺痛,君吾脑子里突然飞过一个奇怪的画面,画面里有片梅林,梅林屋舍内有两个身影交重,爱绵痴缠,他随口念了句:“去梅林,房舍。”
事实上这梅林房舍只是他方才记忆中的一瞬画面,他并不知道这地方是哪里了,反正是很熟悉的感觉。
说完倒在梅念卿的肩膀,不省人事。
梅念卿心又是一颤,说起梅林房舍,他又想起了那日,缱绻缠绵一梦。他嘴角底底勾勒,随后念了诀,片刻便到了房舍内,他扶君吾躺好,自己也侧躺在他身旁,屋外梅花迎风送温香,屋内静谧,悄谧的连同他们二人的心跳声都听的一清二楚,一颗平缓安稳静息的安心跳动,一颗却急切难耐隐晦的急促跳动。
屋内光线松软,花香扑窗进入,吹过细润的眉宇,抚过温红的唇。这一幕幕都落入梅念卿的眼中,他的心越跳快,内心有血液翻腾,他目不转睛,目光就锁在那唇上。君吾昏睡着,自然不知美貌又一次被人垂涎三尺。
傍晚,一股花香送入君吾鼻息中,他躺了几个时尘晕劲退了,他缓缓睁开眼睛。就见身旁的梅念卿正盯视着他,眉目温情。
他没敢对视,避开那柔目。
这是哪里?他看了看屋内,不是四君殿的寝殿,又时不时闻见一股淡淡梅花香。
君吾恍然大悟,这里是梅林屋舍,这个屋舍是从前他与梅念卿修炼时,搭建的。
怎么会来这里?
梅念卿回过神来,温声道:“殿下,你醒了,还晕吗?”
晕倒是不晕了,梅念卿坐起身,他方才陪君吾躺下时脱了外衣,现在只穿着一件淡紫色的里衬。
他刚才施法也替君吾也褪去了衣服,留下里衬银色中衣。
正常睡觉的样子。
屋舍窄小,如今两人都已清醒,这种气氛就有些,暧昧了……
嘶!
这个场景,君吾脑中又是一丝疼。
见他眉目一皱,梅念卿伏身查看,一只手覆在他的额头。
君吾看着他的眉眼道:“梅静民,你还记得,你那日偷亲人吗?”
当然不敢忘记,梅念卿周身瞬间炸开一般,层层红意直窜上头。
现在彼此之间的距离更近了一步,君吾脑中的画面也清晰了一分,他突然伸出右臂,本能的反应将大掌覆上梅念卿的后脑勺,将他一整拉入怀里亲昵,双唇缠绵交错,进入。
一系列轻车熟路,仿佛已经在梦中演习过了无数遍。
一回痴吻后,两个人都喘着粗气。
皆是衣领敞开,露出大片的雪白的肌壁,胸膛微微起伏。
梅念卿扶住君吾的胳膊,微撑起身,他脸上红意未退,他想确认一件事,他忍不住了,他很想很想。温声道:“太子殿下你……”
是喜欢我吗?
君吾却料到他要说什么,抢答道:“静民,我喜欢你,想你一直都在我的身边。”
我一直都会在你身边的,梅念卿心里酸,他终于听到了属于自己的情话告白。今日那个平民对他说话不客气,他就知道自己身上没有好运,但好在,他还有太子殿下,有他的爱人,他一直都在。
梅念卿将头埋到君吾怀里,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幼猫,想要被安抚。
梅念卿嘟囔着,有些哭音有些哽咽道:“殿下,这几个月我很想你,也很怕。”
是怕我解决不了这件事吗?我也怕的。
君吾叹息一声道:“别怕,不是已经解决嘛,有我在,没事的。”
梅念卿一听,他想说的并不单单是这件事情,梅念卿流眼泪了道:“我是怕你自己心里压力大,又怕你照顾不好自己……我……我们四个也怕帮不上你忙。”
君吾心头猛猛一大声震动!
原来是怕我受伤啊。
君吾伸手抹去他眼角的泪,又将人紧紧拥入怀抱。他贴耳轻声道:“不会,压力再大,我也会忍的,痛也会忍,只要你们在我身边都好好的,我能保护你们,我心里就知足了。”
君吾一直觉得能保护大家及自己最重要的人,是很开心的事情。
他想,这才是能存在于这世上的意义。
是开心的、是欣慰的、亦是热烈的。
君吾伏身含住梅念卿的唇瓣,细腻温柔的吻着,一颗泪滑至双唇间,一丝盐甜。很久后才停,梅念卿细喘着道:“殿下,夜微,我喜欢你,我喜欢殿下,我不会离开你的。”
我想伴着你,一直在你的身边。
君吾身体有火在燃,听到梅念卿的告白后,那火便烧的更热更烈,似乎要烈火焚身一般。
身下的梅念卿也察觉到了他微妙的变化。
他吻了上来。
君吾平时除了修炼,便是做太子功课,对于情事,并不通明。他之所以懂是因为众多太子师中一位道长酷爱看书,又喜收藏各类书籍。
君吾平时什么都爱学,天赋又极高,看过的书章便是过目不忘。刚好有一日轮到那位道长上课,君吾去他观中习字,却撞见他喝的酩酊大醉,这个道长非常喜爱君吾写的字集,每次君吾写完他都以收藏为借口,全部收了。道长见君吾来了,一个劲的表示自己并没有醉,他示意君吾坐下,随手抄起桌上的书大声朗读起来。
君吾和往常一样,一边听、一边默写。
可是?君吾写了半天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他低头往白纸一看。
老天!?
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写的都是些什么鬼?
原来那道长已经醉的,是字不识,竟是抄起来桌上的一本龙阳秘文大声朗读,就这样君吾的情事启蒙也就在这被开启了。
那老道第二日知道这件事后,怕的要跳水井,没死成,便是捂着老脸下山去避了。要是被国主知道,可真就完了。从此下山数月,不见踪迹。
君吾吻的很凶,他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虽说是第一次,但是他总感觉好像跟梅念卿已经做过了,似乎是一个长梦里缠绵,一些零碎的片忆。
君吾停下吻,又朝他脸蛋落下一个柔软的吻,声音向着他耳边道:“放松,我知道该怎么做,可以吗?”
梅念卿气息细细的呼,那日发生的只有梅念卿自己记得。
两唇交融,衣衫凌散。
不行!
梅念卿却猛然想起师伯跟他说过,不得再与太子殿下再越界。
他忘记了这件重要的事情,那个物团还封在太子殿下心上。师伯给殿下心口结了一个诀,说过这个诀可以封住那个邪物,前提是殿下不能再越界,若是破戒,那东西会直接会苏醒。
如今还未查明那东西该如何根除,梅念卿心里一揪,推开君吾坐起来又穿好已经褪落的衣衫。
君吾怀里一空,凉意袭扰他一身。他一怔,难道是他吓到静民了吗?
静民不喜欢这样?
他还没有准备好?
梅念卿穿好衣衫也替君吾整理好衣服,才略抱歉道:“对不起,夜微,我……我……”
君吾起身坐好又把他揽到怀中安慰道:“没事的,你不喜欢这样,我们慢慢来,慢慢等接受。”
如此羞涩的话听的人面红耳赤。
什么都不干,难受的也是他们。
自从地洞那次回来后梅念卿也不小心翻阅了这方面的一些类书。
梅念卿往君吾唇上一含,细允着他的唇瓣,吞吐,一顿磨蹭仿佛是一种暗示,他抬头轻声说:“殿下,你难受的话,要不我……”
君吾否决了,他还是想等,等梅念卿能接受的一天。
君吾手指勾勾梅念卿的鼻梁,温声道:“我舍不得让你,你用冰术替我们先解了情欲。”
解热后,梅念卿同君吾平躺在一起,无论如何,身边是最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