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朋友。”白冉闵淡淡回应,语气中没有丝毫波动,“他说你们是唯一敢反抗的人。”
之所以说是朋友,因为如果说只是一个陌生人的话,那么可能还要解释就有点麻烦了,直接这样好一点。
男人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仍然没有放松警惕。他盯着白冉闵,似乎想从她的眼中看出些什么。“你知道我们在反抗什么吗?”
“邪教。”江思月终于开口,声音虽然有些微弱,但却坚定无比,“我们知道他们在操纵这座城市的命运,也知道他们在利用无辜者的生命。”
男人的目光转向江思月,眼神中的戒备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像是欣赏,又像是同情。
他沉默了片刻,随后低声说道:“你们既然找到了这里,就应该明白,这件事远比你们想象的更危险。”
“我们不怕。”江思月的声音提高了些许,尽管她的手指仍然紧紧抓着白冉闵的袖子,但她的目光却异常坚定,“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更多的人成为牺牲品。
男人沉默了片刻,眼中的戒备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疲惫。
他缓缓坐回椅子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轻微的哒哒声。
烛光在他粗糙的面庞上投下斑驳的影子,让他看起来更加苍老。
“你们知道,‘黑夜之手’是什么吗?”他的声音低沉,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负担。
江思月和白冉闵对视一眼,前者摇了摇头,后者则微微皱眉,等待着他下文。
男人冷笑了一声,眼神中透出一丝讥讽,“‘黑夜之手’,不过是些被逼到绝路的普通人。
我们没有什么超乎寻常的力量,也没有那种英雄般的勇气。我们只是……不想再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消失。”
“消失?”江思月的有点疑惑的问着,她一直站在白冉闵的身后。
男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站起身来,走到角落的那张破旧桌前,拿起那张泛黄的地图,摊开在桌面上。
地图上用暗红色的墨水标记了几个地方,像是血迹般刺目。
“这些地方,是他们最近活动的区域。”他用手指点了点地图上的标记,“每一次活动后,都会有人消失。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也没人敢问。”
江思月的目光紧紧锁在那张地图上,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她感觉到白冉闵的手掌轻轻按在她的肩头,温暖而坚定。
“你们想知道真相?”男人的声音低沉,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的话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沉重和讽刺。
他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指尖沾染了些许尘土,却在红色标记上留下了清晰的痕迹。
江思月的喉咙发紧,仿佛有什么东西堵在那里,让她几乎无法发声。
她的目光死死盯着男人粗糙的手指,耳边回荡着他低沉的声音,像是某种无形的咒语,将她拉入了一个无法挣脱的深渊。
白冉闵的手指依旧稳稳地按在江思月的肩头,掌心传来的温度稍稍缓解了她的紧张。
她的目光在屋内扫过,注意到其他几个男人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中都带着一种压抑的情绪,像是愤怒,又像是无奈。
“告诉我们。”白冉闵的声音冷静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我们需要知道一切,我们可以帮助你们。”帮助个屁。
男人沉默了片刻,眼神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晦暗不明。
他缓缓坐下,手指依旧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哒哒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们抓走了我的妻子。”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但却像是重锤般砸在江思月的心上。
“那天晚上,她说要去集市买些东西,结果再也没有回来。我去找遍了整座城市,甚至去了官府报案,可是没有人愿意帮我。他们说,她是自愿离开的。”
江思月的呼吸骤然停滞,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男人停顿了一下,抬起头,目光直视着江思月和白冉闵,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愤怒。
“后来,我发现不只是她,还有很多人都莫名其妙地消失了。有些人说他们是逃走了,有些人说他们是犯了罪被抓走了。但我查了很久,发现他们都和一个叫‘黑夜之手’的组织有关。”
白冉闵的眼神微微一凝,手指在江思月的肩头微微用力,示意她保持冷静。
她好像明白,江思月在紧张什么了。
她的声音依旧平稳,问道:“那这个‘黑夜之手’到底是什么?他们为什么要抓走这些人?”
男人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手指在地图上划了一圈,最后停留在一个被红色标记覆盖的区域。
“‘黑夜之手’表面上是一个慈善组织,宣称他们是为了帮助穷人和流浪者。但实际上,他们是在为某个更大的势力提供‘祭品’。那些人,被抓走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没有人知道他们到底去了哪里,做了什么,甚至……是死是活。”
江思月的心猛地一沉,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的手指紧紧攥住白冉闵的袖子,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无数可怕的画面,那些失踪的人,或许早已成了某种不可言说的牺牲品。
“那我们该怎么办?”江思月现在很想离开这里,离开这里回到房间去,好好休息一下,但还是强撑着问出了口。
她的目光在几个人之间游移,语气不容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