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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 6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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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从府城给家里带的糕点广受好评,十九给杨老头和杨正先买的糕点更是好吃到差点让两人哭出来,只有石头看着他爷爷和妹妹,不好意思道:“爷爷,其实我也给你和小逸买了的。”

石老头瞪着死鱼眼看着他:“那东西呢?”

石头垂头丧气道:“路上没放好,下雨被打湿了,然后……然后我就吃了。”

石老头一脸嫌弃扭过头不愿去看他。

小逸笑着安慰石头:“哥,没事,吃了就不算浪费,我和爷爷能尝到,小初哥也给我们带了。”

夏初给悦哥儿的糕点就让老五拿过去了,老五现在每天送货回家就往四道湾跑,梁老夫郎见他又拿着东西过来,责备道:“你天天都给他买吃的,挣点钱都进了他肚子,你看看这才多久,脸都圆了。”

老五摸着头道:“阿爷,这次不是我买的,这是哥夫郎他们从府城给悦哥儿带的。”

屋里正重新绣鸳鸯的悦哥儿一听,绣绷子都没放下就跑出来,大眼珠子亮晶晶的:“啥呀?还从府城给我带?”

二丫跟在他身后,也跟着抬头好奇地望着老五,奶声奶气问:“老五哥,啥呀?”

老五将糕点提起来,憨笑着道:“是糕点,他们在府城糕点铺子买的,我刚尝过,很好吃。”

悦哥儿将手上绣绷子塞到老五手上,接过那包糕点,直接就打开了,里面是一个个像梅花一样的糕点,上面还撒了桂花做花蕊,悦哥儿捧着糕点给他阿爷看:“阿爷,你看这花好不好看?”

二丫在旁边揪着她哥衣襟踮着脚尖也想看:“哥,我看,二丫看。”

梁老夫郎看了一眼悦哥儿手上的糕点,道:“再好看还不是要进你肚子变成shi。”

悦哥儿噘嘴生气道:“阿爷,你真扫兴,你这么说我还怎么吃?”

二丫接话道:“二丫想吃。”

梁老夫郎翻了个白眼:“那我倒要看看你吃不吃。”

悦哥儿当然要吃,他先喂了一个到自己嘴里,再拿起一块分成两半,一半递给了二丫,一半喂到了梁老夫郎嘴里。

然后他就坐街沿边美滋滋地吃了起来,梁老夫郎见了真心嫌弃:“你这好吃嘴馋的,只顾自己,你就不能给那傻小子也吃一块?”

老五正在好奇地看着手上绣绷子,不明白悦哥儿为啥要绣只麻鸭子,听到梁老夫郎的话,才抬起头道:“阿爷,让悦哥儿吃,我不吃。”

悦哥儿吃得两腮鼓鼓,点头含糊道:“他刚都说吃过了。”

梁老夫郎来回打量了一下两人,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亏心,庆幸悦哥儿能找到这样会挣钱又疼人的夫婿,亏心是觉得自家这好吃懒做又不知道体贴人的,根本配不上这样的好夫婿。

梁老夫郎看悦哥儿都快要吃完了,忙道:“好了,别吃了,给你爹留两块,也让他尝尝味儿。”

二丫吃完自己的半块,也坐到她哥旁边,扭着身子仰脸看着她哥吃,她早就习惯她哥吃好东西就只会分她一点,后面不管她怎么哭闹都没有。

果然,悦哥儿把剩下的三块包起来,根本不去看二丫,拿过老五手上的绣绷子,吃了甜的笑得也格外甜:“谢谢啦。”

老五看得入了迷,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把自己的好奇问出了口:“悦哥儿,你为啥绣只麻鸭子?”

悦哥儿脸上笑容一下就消失了,“哼”了一声,扭身走了:“你自己去隔壁看新房子修啥样了吧!”

二丫从街沿上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跟着她哥进屋了。

老五就很茫然,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就生气了,看向梁老夫郎:“阿爷,那个,悦哥儿为啥生气?”

梁老夫郎都不知这事该怪谁,直接道:“你去旁边看看房子吧,悦哥儿爹娘和爷爷在那边看着,今天里正说要征劳役了,后面来帮忙修房的人就少了,也不知道你这房子能不能赶在端午前修好,唉,真愁人,”他叹了口气问老五,“你还有抵徭役的钱吗?”

老五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我身上没有,枫哥会帮我先付了。”

梁老夫郎想了想道:“你既然没有,就别找人家给你垫着了,悦哥儿爹去交钱时一起给你交了就是。”他是知道老五修房花不少钱,如今要交役钱,往后都是一家人,他便主动开了口。

老五有些感动,这是真把自己当一家人的意思了:“谢谢阿爷。”

梁老夫郎道:“谢啥,都是一家人,往后你多担待那个没心没肺的东西就行。”

“阿爷,您不要这样说悦哥儿,”老五道:“我觉得他很好,你们把他养得天真烂漫不谙世事,我就是喜欢他这点。”

梁老夫郎“哼”了一声:“那还是我咸吃萝卜淡操心?”

“不是,阿爷,我不是那个意思...”老五想辩解几句,但又不知道怎么说。

“阿爷!”悦哥儿从里屋出来,圆眼珠子瞪着他阿爷:“你欺负他干啥?”

梁老夫郎心说,我还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二丫跑到她阿爷旁边:“阿爷,你吃萝卜了?我也想吃。”

梁老夫郎伸手揪了一下她的嘴:“吃吃吃,你跟你哥一样,都是个好吃屁儿。”

二丫被揪得有点痛,就哇地哭了起来。

悦哥儿见了跟他阿爷道:“阿爷,你又掐她嘴巴,老流口水,你还掐,我洗衣裳不累人是不是?”

梁老夫郎直呼冤枉:“我哪里掐她了,就轻轻揪了一下,这赔钱货是要赖上我不成?”

老五见了忙上前抱起二丫哄:“二丫乖,不哭,老五哥过两天去府城,给你带多多的糕点好不好?”

二丫低头在老五肩上擦了擦眼泪,一下就不哭了,

悦哥儿听了转头问:“你要去府城?”

老五点头:“枫哥安排我这两天去府城一趟。”

梁老夫郎也道:“那你这房子怎么弄?你自己不看着?”

老五对悦哥儿道:“我去府城大概要半个月,这段时间就要你和家里人操心看着点了。”

“行行行,你去吧,有爷爷和我爹娘在,”悦哥儿道:“你回来别忘给我带东西就行。”

二丫在老五怀里道:“带多多糕点。”

“好。”老五点头应了。

老五他们去送货没两天,就有镇上当差的来村里通知征收徭役,给大家三天准备,三天后到镇上报到,村里有了砖窑后,大家手上都比较宽裕,好多都花钱抵一个两个。

胡春花家里三个壮劳力,要给的钱实在太多,就付了周木桥抵役的钱,周旺父子去了,周财周富也去了。

因为提前知道征徭役的事,石老头回了一趟石家村通知石村长,也知道了石亭建跟王胖丫已经成亲的事。

石老头去村里的时候,沈三巧正在跟王红花骂架,骂王红花骗子,原本王红花看沈三巧没拿到石头的房子,又得罪了村长,已经跟王屠夫说这事算了的,但王胖丫恨嫁,王屠夫又想快点把这女儿嫁出去,便没计较这些,这婚事还是成了。

沈三巧一家三口满心欢喜地把人娶进了门,结果让王胖丫拿嫁妆钱出来修房子,王胖丫只掏出二十两银子,再问就没有了,沈三巧聘礼就给了二十两,如今只能算拿自己的钱回来,让她如何不气?

石亭建也不高兴,新婚夜他满怀期待,但王胖丫太胖了,就……总之让他无法尽兴,反倒让他食髓知味更想找个漂亮女人了。

石绍阳心里愈发憋闷。为了娶这个儿媳妇,家里卖了女儿断了亲,如今连个干活的人手都没了,在村里更是抬不起头来。原想着王家陪嫁丰厚,既能改善家境又能挣个脸面,谁知竟是一文钱没捞着,反倒贴进去不少酒席钱。如今倒好,没了女儿帮衬,王胖丫又是个不顶事的,蒸锅馍馍都要耗上一两个时辰,里里外外的活计全落在他一人肩上。

沈三巧咽不下这口气,拉着王胖丫回娘家讨说法。谁知到了王家,竟见王屠夫新娶的寡妇已挺着个大肚子在院里走动——分明是早有了首尾,这才急吼吼地把女儿扫地出门。石亭建惦记的王家产业,这下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沈三巧刚要撒泼,王屠夫提着明晃晃的杀猪刀就冲了出来:"再敢作践我闺女,老子剁了你儿子的爪子!"吓得她当场噤了声。可这泼妇回家后,转头就把气全撒在王胖丫身上。

没几日,王红花就把这事捅到了王屠夫跟前。那屠户提着刀打上门来,把石亭建揍得鼻青脸肿,临走还在他家门框上狠狠劈了两道刀痕。经这一闹,石家彻底成了全村的笑柄。石亭建索性连地都不下了,整日窝在家里怨天尤人,把娶妻不贤的罪过全推在沈三巧头上。

沈三巧既不敢招惹王屠夫,又不敢再磋磨儿媳,只得天天找王红花撒泼。可王红花哪是好相与的?当年分家时能说动其他几房昧下老五的产业,岂是省油的灯?两个妇人日日对骂,闹得大半个石家村鸡犬不宁。

石老头来通知徭役的事时,远远就绕开了石绍阳家——这摊浑水,谁沾谁晦气。

夏至入学后的第一个旬假,恰逢夏初与楚枫外出,便由夏满仓代为接了几个孩子。待到第二个旬假,楚枫亲自驾着夏满仓的驴车前往书院——因着往府城送货,他们新添置的两辆驴车都被十九他们赶走了。

这日楚枫特意提早出发,篮子里装着自家酿的酱料和腌得流油的咸鸭蛋。上回开学时就想当面谢过林适院长,可惜未能得见,今日便打算早些登门拜访。

万松书院坐落在城郊一处缓坡之上,青石台阶依山势层层递进,共分四重院落。楚枫将驴车拴在山脚老槐树下,提着竹篮拾级而上。连日的绵绵细雨将石阶浸润得泛着水光,两侧的杏花正值盛放,却被细雨打落,铺就一地粉白。好在有杂役日日清扫,落花尚未化作春泥。

行至挂着"万松书院"匾额的正门前,只见一位守门老翁歪在摇椅里晃晃悠悠。杏花纷扬,落了他满身白发也浑不在意。见有人上来,老翁眯着眼挥手赶人:"接学生的都在山下候着,你上来作甚?"

楚枫拱手作揖:"老先生,学生家长楚枫,特来拜见林院长,劳烦通传。"

老翁斜睨着他手中的竹篮,一针见血:"来送礼的?"

楚枫腼腆一笑:"不过是些自家做的土产,想让林老尝尝鲜。"

"拿来老夫先瞧瞧。"老翁突然直起身子,说着手朝篮子勾了勾,"老夫替院长把把关。"

楚枫正犹豫要不要给这老翁看呢,就听林适的声音传来:“老方,又想拦截我的东西是不是?”

被林适唤作老方的大爷撇了撇嘴,轻嗤一声:“又不是啥值钱东西,我看看能少块肉?”

“人家都说了酱和鸭蛋,哪里来的肉?”林适上前接了楚枫手上的篮子,问楚枫:“是不是年礼里面那种酱和鸭蛋?”

“正是。”楚枫笑着点头,这才跟林适打招呼:“林老,好久不见。”

老方一听是年礼里面那种酱和鸭蛋,就伸手往林适提着的篮子里摸,林适踢了一脚摇椅,老方被摇椅带着“啊”了一声,重新躺到了椅背上,他干脆跷起腿,调整了一下躺姿,闭眼假寐嘴里嘟囔:“一个院长,如此小气。”

林适根本不去理会他说了什么,对楚枫道:“快要下学了,我就不邀请你进去坐了,咱们就在这里赏赏远景,听听春雨吧。”

楚枫听他这么说才转过身面对山坡下,烟雨朦胧中远处是层叠的山峦,近处可以看到一片片麦绿,另一边是临水县城,青瓦白墙若隐若现,楚枫不由感慨:“好雨知时节,不知今年这雨是不是好雨。”

林适也知道县里正在征劳役的事,便道:“好不好雨我不知,但官没几个好官。”

老方咳了两声,从摇椅上坐起身道:“哎哟,好像要下学了,那个小伙子,你过来帮我把这摇椅挪到边上点。”

楚枫回过神,去帮老方搬摇椅了,林适无视老方瞪着他的眼睛,问楚枫:“你小舅子是不是还学武了?”

楚枫放下椅子,惊诧地回头:“啊?他被人欺负了?”

林适翻了个白眼:“他都会点穴手了,还有谁能欺负他?”

楚枫尬笑一声,不好意思道:“那都是我家里胡乱教的。”当初为了让那些孩子对习武感兴趣,他便套用武侠小说里的词,给每个招式起了名字,什么披风掌、黑虎拳、霹雳爪、无影脚、旋风腿的。

林适轻“哼”了一声:“你小舅子用点穴手把县令的儿子点了,你就说这事怎么办吧?”

楚枫先是震惊,但还是维护夏至,“至儿不是会主动惹事的孩子,若他真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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