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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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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无月,傍晚风势渐起,宫灯摇曳,人影在青石板上来回摇晃。

铜钱在龟壳里发出燥响声,哗的一下,铜币撒的到处都是。

白尔打了个哈欠,泪眼婆娑间,似瞧见了一个明黄的身影,他以为自己花了眼,揉了揉眼里的水花,起身不耐道:“主子,夜深了,东西给你收了哦。 ”

淑君西门眙眸色幽深的看着卦象,忙抬手制止:“阴盛之卦,时来运转。陛下今日必会登门。”

白尔:“……”

白尔无奈扶额,本想劝主子不要再做春秋大梦了,猛然想起如今已入夏,故而话锋一转:“那臣先去主子备下热水。”

西门眙摆摆手:“去吧去吧。”

白尔躬身退下,甫一转身,差些与凤帝撞了满怀,他止步不可置信的抬首,恰与凤眸四目相对,愣怔之余便要下跪请安,却被凤帝抬手止住。

白尔心领神会,退出房门前,还不忘召走了屋中的宫人。

云梦楼风格迥异于其他后君宫殿,红木桌案上竹简堆叠,墙上悬挂祭祀画卷,房中陈列尽是青铜礼器等器物。

窗前松柏青翠,松香与檀香交织,平添庄重神秘之感。

裴源缓步踱至案前,目光掠过摊开的竹简,上面写晦涩难懂的术法文字。她凝神看了片刻,没怎么看懂,于是悄然行至西门眙的身后,见他眉间微蹙,目光凝着案上几枚散落的铜钱。

对于凤帝的到来,西门眙恍若未察,甚至在稍顷后抬头望向窗外,喃喃低语:“等待的时间不会太短才对,怎么还没动静?”

裴源看着六枚铜钱,不禁心生好奇:“怎么看出来的?”

西门眙轻声道:“坤卦代表女,色黄,应西南紫宸殿。卦象大吉,静候即可,所念之人,必至无疑……”

话音未落,西门眙一怔,猛地回头,瞧见来人瞬间喜色满面:“陛下!”

他正欲起身行礼,却被裴源按住肩头:“无需多礼,”她指着卦象道:“那,你可能看出朕此番前来的目的?”

西门眙愣怔片刻,转而看向桌案上的铜币,试探道:“陛下寻臣,莫非是要臣的帮助?”

裴源眉头微挑,说道:“这也能看出来?”

西门眙指着卦象道:“坤卦的卦辞为:君子有攸往,先迷后得主,说明陛下初来时,内心是不确定的,但来见了臣后,不知为何又改变了主意,想从臣的身上获得某种支持或帮助。”

西门眙言此,随手拾起三枚铜钱,随意抛出,待其落地后微微蹙眉,沉吟道:“初六爻变,履霜,坚冰至。此乃水地比卦……”

西门眙念此,脸颊顿时泛起一丝红晕,低声应道:“臣愿意。”

裴源抬眼,眼中满是困惑:“愿意什么?朕分明什么都还没说呢?”

西门眙的脸色愈发红润,他低头轻声嘀咕道:“比卦乃亲密和顺之象,岂不暗示陛下今夜欲召臣侍寝?臣身为陛下之君,自当尽心侍奉。”

裴源:“……”

裴源眼见少年神色越来越羞赧,甚至打算近身上前,急忙摆手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亲密之事一定局限于床笫之间吗?你心中就没有更宏大的志向?”

西门眙一愣,抬头看她,一脸迟疑:“臣身为后君,侍奉陛下便是天职。除此之外,臣还能做些什么?”他沉默片刻,目光落在方台上摆放的各类器具上,试探着问道:“莫非……陛下欲再探一次生命的奥义?”

裴源:“……”

“非也~”裴源正色道:“朕寻你,为的是携手共进,谋定大业,振兴我朝河山。”

西门眙眨眨眼,缓缓开口:“陛下,您是醉了吗?”

裴源忙扶他重新入座,而后正色道:“你说得不错,朕来时的确心存犹豫,不知寻你是否得当。如今看来,此事非你不可。只是朕此行仓促,尚未做好万全准备。你且稍候两日。”

她言此,拍了拍他的肩膀:“早些休息,两日后,朕再寻你详谈细节。”

西门眙:???

凤帝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白尔似早已预料结果一般,死气沉沉的入了内殿:“不是奴才说您,陛下好不容易来一次,您就不能做点后君应该做的事吗?您看,又把陛下吓走了!”

西门眙眉头紧蹙,百思不得其解:“本宫邀请陛下了,想要与她共度良宵。可陛下说……要与本宫共谋大业。”

“大业?与您谋的着吗?”白尔收拾着方台上的破烂,无奈道:“主子也不必为了面子诓骗奴才,您整日不是摇龟壳,就是敲铜拔,什么大业能用得上您?难不成让您当着全天下百姓的面,敲你这些破铜烂铁?共同体悟生命的奥义?届时,百姓不把你当成妖怪烧了才怪呢!”

说话间,白尔无意间叩响铜钵,清脆悦耳的声响萦绕殿中时,西门眙紧缩的眉头慢慢舒展,下意识看向白尔手里的器物陷入深思。

彼时,太学府静谧无声,唯有思贤阁内灯火通明。忽而,一阵疾风涌入,压弯了燃烧的烛火,几愈熄灭。棋盘一侧端坐的男子耳尖一动,下意识撇了眼透过屏风的人影,纤细而绰约,是个女子无疑。

火苗再次挺立时,他已起身没入黑暗之中。

傅逸春刚将黑子棋盒放置手边,女子已踱入屏风之内,四目相对,问:“夜深,陛下怎么来了?”

凤帝行至他的面前,看了眼棋局后,随手从他手边端了一盒黑色棋子后坐下:“自己和自己下棋?不觉得很枯燥吗?”

傅逸春不动声色的捻起白子:“臣身为大儒,才学之上,棋艺也不能落后,否则露了破绽可如何是好?”

裴源闻言,偷偷打量着他的眉眼,见其眼中并无不满,才打趣道:“爱君辛苦了,若觉疲惫,不妨借游历之名,外出游山玩水,不必忧心银两与安危,朕必妥善安置,爱君只管尽兴。”

傅逸春挑眉,淡淡道:“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臣从未遇过。臣只知,欲得其利,必先为之劳。陛下深夜前来,必有所图,还望直言。”

裴源笑意慢慢收敛,道:“爱君也不要把朕想的这么世俗,你辛苦呢,朕是知道的。所以,愈寻个帮手给爱君。”

傅逸春静默须臾,靠着椅背,缓缓环起手臂,而后一言不发的看着她。

裴源被他盯的心虚,于是摸了摸鼻子:“欲得民心,其一,需使百姓丰衣足食;其二,需立精神领袖凝聚人心;其三,需筑信仰根基,使万民归心。”

傅逸春稍作思量:“朝局已稳,岁稔年丰;又有诗仙下凡,凝聚万民之心;如今只差一个信仰了。”他看向裴源:“看来陛下已有人选。”

“爱君聪慧。”裴源问他:“淑君,西门,爱君以为如何?”

“西门眙?”傅逸春轻捻棋子,沉吟良久,微微颔首:“太常寺卿之子,善卜卦,通术法,又爱捣鼓奇奇怪怪的法事器物,是个妙趣之人。”

傅逸春默然片刻,不禁反问:“可太常寺卿尚在朝堂,陛下若启用其子,难道不顾虑其父家尚在,外戚干政,惹出祸端吗?”

裴源微微一愣,视线从棋局抬望向他的眉眼,久久方道:“原来傅侍君以为朕启用你?是因为你无父家傍身?”

傅逸春不置可否。

裴源似不以为意,棋子轻落,淡然道:“在朕眼中,并无男女、身份之别。无论前朝后宫,只要入了朕的眼,觉得可靠,朕便愿意一试。至于这个人有无家族势力?”她轻嗤一声道:“若朕连后宫诸君都掌控不了,畏首畏尾,又何谈稳控朝局,坐稳凤位?”

裴源静默两息,又道:“朕用人,首观其性,次察其才。你性情独立,心有主见,既怀一技之长,又抱独到之好,最主要是与朕德性相符、理念契合,这便是朕信你之因。至于西门眙……他性子清简,痴迷于玄妙术法,思想飘忽,玄之又玄,如此特别有趣之人,关在深宫,实在可惜。”

傅逸春下意识瞥了眼暗处,月白袍角微动,故而收敛情绪,落下一子后抬眸望向裴源,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君后呢?陛下如何看待?”

裴源微微蹙眉,抬眸时,凤眸透出几分不满:“与你无关的事,少打探!”

傅逸春:“……”

其他人就能如实相告,君后就是与他无关?不都是后君吗?有何区别?

裴源不理会他的心思,又落下一子后,继续道:“裴若淑无端死在皇陵,恰发生在夏至祭祀,朕有些担心有人会以幽冥神力之说,搅弄风云。所以早做防备,有备无患。”

傅逸春沉吟片刻:“陛下欲用推臣之法?予他造势?”

裴源微微沉吟,轻声说道:“神子降世,与诗仙入凡,二者不可同日而语,等级不同,更有难度。因此,再行推诗仙之法,恐怕难以奏效,不但会引人怀疑,还会祸及爱君,得不偿失。朕思来想去,唯有天降异象,方能彰显神子之尊。”

傅逸春沉默须臾,低声道:“可臣并无呼风唤雨之能。”

裴源语气淡然:“朕知道。此事无需爱君忧心,朕自有筹谋。待吉时既至,爱君为他赋诗一首足矣。有爱君这般德高望重的诗仙为其背书,神子之名自会愈发稳固。”

“此事不难。”傅逸春沉吟片刻,目光微闪:“臣更好奇,陛下如何造出天象异变?”

裴源坦然道:“朕还没想到。”

傅逸春:“……”

裴源又道:“万幸君后聪慧无双,朕准备回去问问他。”

暗处的陆长行:“……”

太看得起他了,呼风唤雨这种事……谢邀,婉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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