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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惊心处[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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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妹,你与小叶的和离书,我帮你写好了。小叶她也同意了。”

——“不……她不会主动同意。”

——“但最终她还是同意了,不是吗?”

——“师兄,你如此逼迫我们,对你我来说,都是百害而无一利。”

——“我不管其他,我只要你在我身边,便足够了。”

——他将她的双手绑在床头,伸手去解她的腰带,俯身吻住了她。

凌羽渡醒时,外头的天正蒙蒙亮。细雨如丝,在窗棂与树叶上缠绵着。

与梦中一样的雨,一样的天。

嘉佑二十一年九月初十。

梦境与现实交错着,冷风一般席卷而来。她的心兀自闷声跳着,回头看见叶倾瑜尚且在身侧熟睡,脸上也没有被梦中那人所伤的疤。

她稍稍缓过心神,却仍不放心,又艰难地回忆了一遍与他相识至今的事,终于剥离了梦境,心跳才渐渐放缓了下来。

她侧身将叶倾瑜抱在了怀里。

又躺了一会儿,瞧着天快要亮了,凌羽渡轻手轻脚地起了身,梳洗过后,在关公像前上了香,盘腿坐在像前的蒲团上,端正了姿态,轻声念起了八大神咒与清静经。

那处……竟有感觉。

早课途中听见贺辛然自客卧出来。九月闲来无事,他来向洛云川述职的同时,也来金陵游玩几日。他没打扰她,洗漱过后便拎着食盒出门了。

半个时辰后仪式罢了,睁眼时,正瞧见叶倾瑜正揉着眼睛站在卧房门口。

“阿渡,怎么起这么早?”

凌羽渡起了身,上前抱了抱她道:“早安,夫人。晚上做了个噩梦……心里不太安宁。吵到你了吗?”

叶倾瑜回抱住她,摸了摸她的头道:“没有,已经辰时了,该起了。你做了什么梦?”

没等凌羽渡回答,贺辛然便回来了。叶倾瑜便去洗漱,凌羽渡接过他手上的食盒。贺辛然看了她两眼,道:“你脸色不好。怎么了?”

凌羽渡瘪了瘪嘴,叶倾瑜在一旁道:“做噩梦了,昨夜翻来覆去了一夜,今早卯时起床念了半个时辰的经。”

三人一同坐在桌前时,贺辛然替她摸了一回脉,道:“没什么大碍,只是心神不宁。你梦见什么了啊,把你吓成这样?”

凌羽渡犹豫着把梦说了。

听罢,叶倾瑜与贺辛然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凌羽渡双手撑着额前,“这不真是吓人么。”

叶倾瑜咬了一口包子,含混着道:“他若是要动手,早该动手了,实在不用等到今日。”

“可不。”贺辛然喝了口水,“他终究是顾念着你的想法的。他虽坐到了这个位置,却也不是滥用权力之人。小叶说得没错,他若是有这个想法,自然有很多时机,实在不必等到今日还不动手。”

凌羽渡摇头道:“我也没有担心师兄真会这么做。只是……梦境这种东西,终究是有些令我……”

叶倾瑜笑道:“趁早忘了它吧,阿渡。你昨日不是还答应了师兄,说今天要将咱家那套孤本借给他瞧呢。”

“啧……”凌羽渡揉起了鬓角,“偏是今日,早知道明日了……”那边两人颇有些乐不可支。

出门时,凌羽渡似乎瞥见了墙角有一团黑影匆匆离开。她并不担心是闯入者,家中经她精心布置,一般的精怪根本无法进入。

转眼间,凌羽渡看见家中的猫儿橘子和小狗砖头猛地扑向了那团黑影。不二刻,两只小兽复跑了回来,悠闲地溜达进了屋。

三人同到风华盟时,凌羽渡跟在叶倾瑜与贺辛然身后,随着叶倾瑜唤了洛云川与云曳。云曳道:“你脸色不好,怎么了?”

凌羽渡微微笑道:“没事,昨夜雷打得大,没睡好。”

“你身上香火气很重。”云曳新冲了一壶茶,有些担忧地瞧着她。贺辛然在凌羽渡身旁的椅子上坐下,状若无意地道:“昨晚她被某个人吓得差点掉了魂——不是说小叶。今儿早上起来念了半个时辰的经。”

凌羽渡把书放在洛云川面前,抱着臂回身道:“贺堂主,你要是再这么多话,就立刻回洛阳去,别住在我家。”

洛云川笑着翻了翻书,道:“看来是他吓的你了?”凌羽渡瘪了瘪嘴道:“对。”

贺辛然笑得不能自已,道:“少诬赖我。”

凌羽渡坐回椅子上给他来了一脚。

一阵秋风突然从门外而来,把虚掩着的门撞得狠狠关上了,发出巨大的一声。五人皆是一惊,向门口看去时,一阵尖锐的声音突兀地灌进了五人耳中。

“嘻嘻……真是五具好身体呢……元气也很旺,嘻嘻……”

声音尖利,五人皆惊了一惊。这声音不断拧巴着笑,即便凌羽渡是修道之人也不堪其扰,只得四下匆匆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凌羽渡刚刚在墙角看见了一团小小的黑色的雾时,那声音便更大了。

“如果我得到你们的元气,我就能成仙了,嘻嘻,你们别见怪呀……”

凌羽渡认出那黑雾里藏着一只老鼠精。它走了歪道,已成鬼怪,是升不了仙的。她拔剑便冲那团黑雾刺去。她还没能近前,那黑雾却蓦地现了形,露出了尖利的牙齿怪笑一声。

下一刻,五个人都倒在了地上。

凌羽渡感觉到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手强硬地按在了地上,不论如何都挣脱不得。她吃力地看向四周,想必那边四人都是一样。

老鼠精又怪笑道:

“可是,单凭我一个可敌不过你们。我要控制着你们,让你们自相残杀,最后将你们全部吃掉……嘻嘻……”

贺辛然的身体猛地被从地上提起,站定了,抽出剑便冲一旁的叶倾瑜刺去。叶倾瑜亦起了身,抽出剑敏捷地格挡着。他们似乎在按照自己的剑法打斗,然而却又好像控制不了自己的意志,像人偶一样不断和对方打斗。

那头的云曳也被拎了起来。老鼠精这次却没有用武器,反倒让云曳脱下了外套,拧成了麻绳模样,慢慢地在自己的颈间缠绕了起来。凌羽渡看见,她的眼间尽是惊惧,手也在微微颤抖,吃力地反抗着那道力量。

凌羽渡突然想起了凌毓棋从前教过她的几句咒语。十余年前,凌毓棋用这几句咒语破了一头成精的野猪布下的障眼法。她刚准备开口,洛云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压在了身下,制住了她的双手。

凌羽渡大惊。抬眼对上了洛云川的眸子。他火红的眼瞳中亦有惊慌与担忧。她喉间动了动,忽然发现自己不能说话了。

“凌姑娘,洛盟主对你,很是真心呢。嘻嘻……这屋子里谁对谁不是真心呢?只是,他对你呀,嘻嘻……可是多了一份说不清的爱恋呢……”

洛云川的喉结动了动,似乎要说话。可是,他也无法开口了。老鼠精话清楚地传到了屋内所有人的耳朵里。

“我最爱看才子佳人的戏码了,我要让你们大行云雨,最后互相残杀,嘻嘻……凌姑娘,你昨晚做的梦就是我织造的哦,如今,怕是要成真了……”

——妄想……妄想!凌羽渡不断挣扎着,眼见着洛云川的身子慢慢压了下来,他的手已经抚上了她的脸。

蓦然间,昨夜的梦极不合时宜地窜到了她眼前。

梦中,洛云川解开了她的腰带,将她的双手反绑,打开她的双腿,轻轻吻住了她。窗外风雨交加。

现下,他们的姿势与她梦中的样子……别无二致。

在他身体的阴影下,洛云川在凌羽渡的眼中窥见了深不见底的恐惧。

凌羽渡胸口忽然一阵温热。她瞬间回过神来,感觉到温热的来源是她佩戴多年的护身符,此刻正隐隐透着光辉。

身上的桎梏感片刻间小了许多。洛云川留在她身上的阴影小了一些,一旁几乎窒息的云曳双手松开了些,倚靠在了椅子上,面色苍白;叶倾瑜与贺辛然配合之下,躲过了贺辛然的剑对叶倾瑜的致命一击。

“什么?吱吱……竟然……”

眼见着一瞬的松懈又要错失,凌羽渡毫不犹豫,迅速抽出了腰间雌雄斩鬼剑的短剑,朝墙角的老鼠精掷去。短剑钉在墙上的一瞬间,那老鼠精吱吱叫着,一只手爪血流如注。无形的束缚立刻消失了,凌羽渡一把推开洛云川,拔出长剑便朝老鼠精刺去。

剑尖刺进老鼠精的喉咙的前一刻,凌羽渡眼前的老鼠精突然变了样。

“阿渡,我是师父啊……”

“什么?!”凌羽渡堪堪收住了剑,心下大骇。剑尖已经指在了凌毓棋的颈间,还差一片纸的厚度,凌毓棋的脖子就要被刺穿了。

然而,凌毓棋的声音只能被凌羽渡看见,样子也只能被凌羽渡看见,其他人只能听见老鼠的吱吱声,只能看见已经奄奄一息的老鼠。

“阿渡,你不要师父了吗?阿渡,我的乖徒,师父好想你……”

“阿渡!快刺啊!”叶倾瑜扶着云曳,在她身后高声唤着。然而,凌羽渡只是举着剑,愣怔着。

贺辛然几步上前,一把夺过了凌羽渡的剑,就要往老鼠精的脖子上刺。凌羽渡片刻间清醒了过来,意识到是怎么回事后,瞬间涌起了满腔愤怒。

然而,比贺辛然更快的,一道红光冲破了木门,破风而来,“咔”地一下,毫不留情地斩断了老鼠精的脖子,也劈裂了它身后的砖墙。殷红的血泉水似的喷了老高。

老鼠精的尸体破布似的掉在了地上。凌羽渡也瘫软在了地上,失神不已。

“阿渡……”贺辛然放下了剑,扶住了她,“你怎么了?”

凌羽渡几乎全身都在颤抖,沉默了良久,才开口道:“它……变成了师父的模样……”

叶倾瑜与贺辛然盯着她。单单是这样,尚不足以让凌羽渡害怕——更多的应该是愤恨。她现下如此反应,只怕是因为……

贺辛然扭头瞧了瞧洛云川。他愣愣地站在原地,凝眉担忧地瞧着凌羽渡,亦不言语。

凌羽渡倒是先站起了身,问道:“你们可有受伤?云曳姐怎么样?”

四人皆是摇头,云曳深深喘了口气,已经比方才缓过来了好些,宽慰地笑道:“无事,阿渡。它奈何不了我,你放心。”

凌羽渡点点头,也不去看那头的洛云川,又转头看了看砖墙上的劈痕,问贺辛然:“你方才没有刺到它吧?”

贺辛然摇了摇头。凌羽渡默了默,道:“那就是了。这劈痕不是剑留下的痕迹,倒像是大刀。不知道……”又弯下腰去,拿手帕垫着,拎起了断成两截的老鼠尸体看了看,忽然在它脚上发现了几处像是咬痕的伤口。

凌羽渡突然想起了来风华盟之前橘子和砖头的样子。她瞬间了然了,把老鼠的尸体扔了回去。

“师兄,”她这才回身看着洛云川,洛云川亦抬起头,“请你去准备一个火盆,烧上碳,放在太阳底下。趁着还没到晌午,得把它烧掉才是。”

洛云川点点头,也不言语,拉开门出去了。

那老鼠精的尸体随着火苗飘出一阵难闻的气味,然而终归在艳阳下烧干净了。洛云川让盟友将碳灰端出去倒了。五人返回了屋内。洛云川又唤了杜千恢来为他们诊脉,所幸都没有大问题。

凌羽渡从墙上抽下了短剑。她这一掷力道极大,在墙里插得极深,拔出来也费了许多力气。她松了口气似的在桌边坐下,擦拭着上面的血迹,不断饮着茶。叶倾瑜坐在在她身边,替她擦着鬓角的汗水。

“师妹。”洛云川站在她身侧,显得有些局促,迟疑着唤出了声。“我……”

“师兄,”凌羽渡抬起头,轻轻打断了他的话,“不过是那精怪的胡言乱语罢了,我不会放在心上,你别担心。”

“只是……”他却欲言又止。

凌羽渡沉静地看着他。

“什么?”

洛云川犹豫了许久,才开口道:“是因为我吗?今早,你……”

凌羽渡笑了笑。

“不过是那老鼠精织造的梦而已,你也听见它说了了,胡编乱造的,我不会当真,也希望你不要在意——师兄。”

她刻意放重了最后那两个字的声音。

洛云川何等聪明,怎会不明白她的意思。默然许久,扯起嘴角笑道:“当然,师妹。”

“照顾好云曳姐,我们得回去了。”

“当然。”

凌羽渡同叶倾瑜和贺辛然回到家时,发现神台上关公像手上的青龙偃月刀已经落在了地上,将地板砸了个坑。断掉的刀柄处竟十分整齐,锋利的刀刃上尚且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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