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总，欧洲那边的项目需要你亲自去。”

放下手里的钢笔揉捏眉心道：“嗯，买明早去欧洲的机票。”睁眼看向荀朝，他点头说好退出了办公室。

身子靠着椅背，连续一个月的连转轴让我此刻无比疲惫。

处理完桌子上的所有文件，我让荀朝下班回家，自己开车回别墅休息。回到别墅洗漱，收拾行李晚上10点处理完线上工作，我才终于有片刻喘息的时间。

难得的在11点睡下。

九月底的广州生机勃勃，地上鲜少有落叶。

荀朝：“夏总，可以出发了。”

点头扣上袖扣出发去机场。

荀朝坐在旁边向我汇报这次的合作公司。

早上的阳光照进车厢内，秋天的绿化带里鲜花依旧开得灿烂。

早高峰在半路堵了二十分钟。

荀朝：“董事长的意思是让你务必谈下这个合同。”

“嗯。”轻声，“把Hansen资料发我邮箱。”

荀朝把对方的资料发到了我的邮箱里，一个晚上邮箱里又发来五个需要处理的邮件消息。

点开邮箱进行处理一边对荀朝道：“这次我一个人去欧洲，你留下来。”

荀朝点头说好听从我的安排。

到了机场还有最后两封邮件没处理，关上平板，“我大概去半个月，进展顺利下周就能回来，公司有什么事随时联系我。”

荀朝：“好的夏总，你注意安全。”把行李箱交给我。

伸手接过行李箱，抬手看了眼时间，“你回去上班吧。”

机场人来人往广播声没停息过，我推着行李箱到商务舱休息室。

空乘把我的行李接过去办托运，我坐下点开处理两封邮件。

“夏先生，你的飞机可以登记了。”空乘。

点头关上平板在空姐的带领下登机，在飞机上处理好最后一封邮件。

早上11点在北京转机飞往英国，在飞机上浅眠一个小时醒来邮箱差点没爆。

打开电脑处理项目书，发消息给荀朝让他组织一场会议把项目里的问题告知负责项目组成员，明天早上八点把新的项目书重新发到我的邮箱。

十一个小时的飞行，八个小时都在处理工作。

到了伦敦还有一次转机，三个小时后终于到达挪威特罗姆瑟。

落地时下午13点，我打电话联系对方的秘书约好下午两点半见面。

先去车店买了一辆临时的代步车，时间紧我直接刷卡买了辆MINI。

Wilson（威尔森）公司是特罗姆瑟最大的港口贸易公司，这次鸣寰准备打开挪威的市场，合作的第一家公司就是wilson。

他们的老板叫Hansen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继承父业将wilson成功壮大，成为特罗姆瑟的行业领头。

秘书：“Mr. □□，里面请。”

点头道谢，跟着进入办公室。

办公桌上一位中年男人正在打电话，大概是对方爽约让他很生气，大骂对方不守信用。

余光瞧见我，他再也懒得与对方浪费口舌挂断电话。抬眼看向我整理好仪容面露微笑道：“第一次见面您好，Manager □□。”

“Hansen先生，您好。”礼貌。

“抱歉刚刚让你看笑话了。”面露歉意。

“没事。”微笑。

秘书推门而入将咖啡放到我桌前，我向他点头致谢，“这次和wilson的合同我们公司愿意拿出十分的诚意。”将合同推给Hansen先生。

他看了眼我拿起桌子上的合同翻看。

过了一会儿放下合同开口说：“这个项目想必夏总也知道，你们中国很多家公司都想与wilson合作，与他们相比夏总的诚意似乎不太真诚。”

请放下手里的咖啡抬眼望向斜侧的人，保持微笑试探问：“那Hansen先生希望……”

对方抬手比了个五，眼神得意。

轻笑一声收起合同，“我明天给Hansen先生回复。”起身整理衣服。

Hansen起身：“John，送夏总离开。”

秘书送我到一楼大厅。

离开wilson我开车前往酒店，这个Hansen狮子大张口，上来就要五五分。

特罗姆瑟的街道上飘满了落叶，城市周边的森林尽数枯黄凋零。九月底特罗姆瑟的气温只有个位数，在英国转机穿了件比较厚的外套，这会儿也没觉得冷。

办理好入住，我坐着闭目休息了几分钟。

“叮叮叮……”手机铃响。

爸给我打来电话，看来是问项目的进展的。

“爸。”接通。

“嗯，和Hansen先生见面聊得怎么样？”

如实告知：“不太好，他想五五分。”

对面沉默一瞬道：“这个项目按合同上的三七走，一分都不能让。如果wilson不行，鸣寰就考虑和别家公司合作。”

“好。”

这个项目考虑的第一家公司之所以是wilson是看上他们公司的规模和历史，却也不是非他们不可。奥斯陆那边还有几家不错的公司，也在这次鸣寰考虑范围里。

正准备挂断电话，“等一下，你妈想和你聊聊。”

重新举起手机。

对面窸窸窣窣的声响后，温和的女声响起，“小濯。”

“妈。”

“你怎么刚下飞机就忙着谈项目，也不知道休息一天，倒一下时差在忙。”开口就是对我的关切，“特罗姆瑟那边的天气比较冷，你要注意保暖不要感冒。”

“好，我会注意的。”说完她又叮嘱了几句，听完我道，“你和爸也照顾好身体，不用担心我。”

简单聊了几句，挂了电话。

我处理好邮件叫了酒店服务送来晚饭，吃完晚饭休息倒时差。

挪威比北京晚七个小时，我经常出差这种时差不大的国家，一天就能把时差倒过来。

次日醒来洗漱吃完早餐我给Hansen先生的秘书John发了邮件，告诉对方只能按照合同的上三七走，多一分鸣寰都不让。

John回的很快：“夏先生，我会告知Hansen先生，你等我的联系。”

公司新的项目书已经发到邮箱里，我点开详细查看各处细节。

看完脸色难看给荀朝打去电话。

荀朝：“夏总。”

“昨天我说的问题你告诉给项目负责人了吗？”声音疲倦。

荀朝：“需要修改的地方我都告诉项目组了。”

“那为什么第七组错误数据还没有修改？”冷声质问，“让项目组立马重新改，一个小时后数据还是错的就不用干了。”

荀朝：“我让项目组现在就改。”

“等等。”叫住他，“把项目组叫到会议室十分钟后视频会议。”

“是。”

点开下一份邮件处理。

纪自牧：「听说你来欧洲了？」

我：「嗯。」

纪自牧：「在哪个国家？」

我：「挪威。」

我：「开会，等会儿联系你。」

放下手机，透过视频目光凛冽巡视会议室的项目组声音犀利：“第七组数据是谁负责的？”

坐在右边第三位男生战战兢兢的举手道：“夏总，是我负责的。”

“我昨天说这组数据错了，你重新核算过了吗？”冰冷的目光落到他身上，无声地压迫。

男生声音发抖：“抱歉夏总，昨天我家里人生病请假不在公司，不知道数据出现了错误。”

看向项目组组长王宗申：“王组长，你的组员不在这组错误数据你就能原封不动的再次发给我？”声音不带一丝情感，目光斜视左边的第一位男人。

王宗申连连认错：“对不起夏总，我昨天给忙忘了。”

“这点小事都能忘记，你还能干什么？”生气，“数据错误后果会多严重，你们不知道吗？！”发怒。

“一个小时后，这组数据重新算好发我。”严厉，“再出现错误，你们也不用在项目组待了。”

王宗申立马保证：“是是是，我们立马重算发你。”

“出去吧，荀朝你留下。”收敛怒气，挥手让他们离开。

等项目组离开后道：“王组长的这个月奖金扣一半，查一下刚才那位组员家里的情况。”

“是。”恭敬。

结束视频会议，我给纪自牧回了个电话。

他刚下课，最近在准备毕业论文，精神压力比较大，知道我来欧洲想让我带他出去放松一把。

我说没时间，谈完合同就要立马回国内。公司一大堆事情等着自己处理。

换了身衣服抬手看了眼时间早上9点，我带着电脑出去找餐厅吃饭。吃完饭路过一家咖啡店，走进去坐在靠窗的位置欣赏会儿风景，点了杯生椰拿铁继续处理工作。

到了国外出差，工作也没有丝毫减少。

远处的山顶还残留积雪，山上的森林绿夹黄宁静又幽邃。

新的项目书在10点发到了邮箱里，我点开重新查看确定没问题后发给荀朝，让他按照项目书进行生产。

这家店的老板是特罗姆瑟本地人，店员工作也很认真。早上咖啡店人不多，特别安静适合处理工作。店里的风格也是简约温馨风，让人第一眼就感觉特别舒服。

她人挺好，送了我份甜点。

我今天不想吃甜的，就婉拒了。继续处理邮箱里的文件。

“你好，方便拼个桌吗？”一道清凉又温和的声音响起。

停下手里的工作，抬眼朝人望去。

眼睛像温暖的春天里飘落的簌簌小雪，笑起来时那点雪就荡然无存。

他的笑容像广州的春天和煦。

他用的英文询问，我也就用英文回复了他，“可以。”

余光扫了眼周围，很多空桌他偏偏要坐我这里。

我自然也不建议。

他的长样清冷又阳光，就像冬季的艳阳天。

他坐在了我的对面，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他身上，浅棕的眸色在光下像琥珀，鼻梁高挺下颌线流畅，黑色的发丝被镀上一层金光。

眼睛格外好看，让人不由得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