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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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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静竹进屋后将手中提着的锦盒放在桌面上,那是上阳城有名的胭脂铺,深受贵女们的青睐。

他有些拘谨地坐在齐善徕对面,在她查看胭脂的时候不自然地说:“我想给你买些东西,是曦和让买的胭脂,颜色也是他选的,他说大姐白皙,用这颜色好看。”

齐善徕用指腹沾了点颜色涂在手背上,笑着夸奖道:“确实好看,曦和真有眼光。”

和自己同胞的姐姐面对面坐着,齐静竹竟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问出自己心中所想。

他的关心被锁在心里,找不到一个可以出来的口子。

齐善徕看着他有话说不出来的样子就心酸,将胭脂递给鸿燕后给他倒了一杯茶,轻声细语地说:

“上回我和曦和上山祈福,一路上跟他说了好些话,话虽说得多,但其意都是叫他体谅你。正好今日你来了,我也和你说说他,可行?”

“大姐请说。”

“外人都说曦和跋扈凶狠,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狠毒性子,静竹以为呢?”

“我……不知。”

他垂着头,难得露出几分挫败来,“我以前觉得自己了解他,可成亲后……成亲后我却觉得自己从未认识他。偶尔一同坐着用饭,我丝毫不觉温馨,只觉得如坐针毡,如饲虎一般。”

“我知自己有错,也曾想着改正,可我不知该如何改,也不知我错在哪里。”

他望着齐善徕,那双眼睛依旧如孩童时那般,是清澈明亮的,只是那皱起的眉头却锁着青年人的困扰。

他生怕胞姐觉得自己是那喜新厌旧的浪荡子,眼里带着浓浓的不安。

“静竹,一个对世家权贵子弟张扬跋扈,对下人流民却能和善包容的人,不会是坏人。我也不了解他,所以不能说他是个好人,但他绝不是坏人。”

她伸出手温柔地拍着弟弟的肩膀,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柔和细腻,“你与曦和相识太短,所以你不了解他,会觉得他陌生是正常的,这也不是错处,只是你抗拒如此陌生的他,所以拒绝去了解他的全部。”

“并不是每棵树都能健康地向上生长,有的树生来缩在逼仄的石头缝里,拼尽全力也只能长出一副不讨喜的枯瘦模样。看到不一样的树,便去看看他长成的环境,等你了解了,才能去评价他。”

“这不仅是和妻子的相处之道,也是和朋友的相处之道。去了解你的妻子,也去结识新的朋友,好吗?”

齐静竹抿着唇点头,他想起了之前对梁曦和许下的承诺,也想起了他坎坷崎岖的幼年。

正如大姐所说,他是长在石缝里的树,而自己只看到了茂盛的绿叶,没有看见那树干上留了许多年的疤。

“静竹,情爱并非不可或缺的,有或无都无甚关系,你若是始终无法接纳曦和,也无碍,只是你要记得,无论如何都要给你的妻子留一份体面。即便你们相看两厌,也要记得,那不仅是你的妻子,还是璟王府的三少夫人。”

“女子生于世间本就不易,你不能是那个予他苦难的人。”

“我明白了,大姐放心。”

“夫妻之间没有情爱是常事。那些依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亲的新人,婚前从未见过,一朝成为夫妻,哪来的爱?不过是相处的时间久,都学会了该如何做一对得体的夫妻。”

齐静竹闻言面色难看,大姐说是劝慰他和曦和,实则在说自己,可他实在不愿让胞姐嫁入那等人家受苦。

于白容那等一无是处的废物,便是招赘进府做个赘婿他都觉得作呕。

他的憋屈太明显,咬牙忍着一腔怒气不知该如何发作。他知道此事难有回旋的余地,父亲虽然不喜于白容,但只要那人做做样子装出一副浪子回头的模样,父亲就会促成这门亲事。

齐人重诺,对于定下多年的亲事很是看重。更何况其中一方的父亲已逝,此时退婚难免有落井下石之嫌。

可作为一个弟弟,他不愿让大姐嫁过去受苦,于白容是什么名声,外头随便提一句便能打听个七七八八。

“我去和父亲说,让他取消这门婚约。”齐静竹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齐善徕连忙追上去拦住他,冷着脸训斥,“你怕是昏了头!当年临安长公主的婚约者十五岁便战死沙场,长公主连那位公子的面儿都没见过,国君想取消婚约,遭到了世家的合谋抵制,他们诟谇谣诼,说上阳齐氏背信弃义……逼得十四岁的临安长公主捧着牌位出嫁,如今已寡居三十余年……”

“赵家女六岁定下婚约,可那婚约者十三岁时突发恶疾,自此眼歪口斜,手脚乱颤,连走路都要两个小厮搀扶着。赵家家主想要取消婚约,临安公主带着一众勋贵逼上门去,定下了日子让他们立即筹备亲事。成亲后两年那男子便病逝,赵家女心中有恨,从那天起便再也不曾开口说话……”

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很多,追根究底就是世家跟皇权的争斗,世家和勋贵的龃龉,谁也不敢退让半分,生怕一退就没了活路,所以只能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谋划着如何将对方逼上绝路。

也正是有了这许多的前车之鉴,齐国人便不再定娃娃亲。

“可这些都是世家和皇权的孽债……”

齐善徕摆手打断他的话,“百姓可不管什么世家皇权,他们只知道你是毁信弃义之辈,还会连带着攻讦你的家族。临安长公主出嫁前曾说过,‘齐国的土地不允许女子开口说话’,这是轻蔑的诛心之言,却被世家大肆宣扬,成了百姓教女的金规铁律,用这句话压着女子不得出头,气得临安长公主大病一场,留下了病根。”

“只要世家还在,即便是于公子死了,我都要捧着牌位嫁过去为他守寡。”

齐静竹捏着拳头,他想让大姐逃出去,逃出没有自由的璟王府,逃出压得人喘不过气儿的齐国,逃出这片将人捆缚称作牛羊的土地。

可往哪儿逃呢?到处都是这样的。

“回去吧,这些事儿不是你该管的。”

她说着理了理齐静竹的衣摆,低声说道:“别恼了,回去吧。”

齐静竹最后握了一下她的手才离开,他的大姐,是这璟王府少有的聪明人,若她都说没办法,那便是真的没办法。

之后的几天,于白容又来了几回,他来得越发频繁,齐善徕那里也闹了好几回,说是想快点结了这门亲事,早点嫁进于府去。

璟王实在看不上他的算计,便多次进宫去找国君想要解了这门亲,可国君含糊其词的没句准话,璟王便知道这婚约是定死了。

深宫之中的孟太后也传了消息,说是齐善徕年纪不小了,可拖不得,尽快看个好日子嫁进于府给于家开枝散叶吧。

多方施压下,璟王只得松口,说待诃宜公主大婚后便开始看日子。

璟王在赌,赌云徊雁和诃宜公主的亲事成不了。

诃宜公主与云徊雁成婚的前一日,一名衣衫破烂的女子敲响了上阳城府衙外的鸣冤鼓。

大雨滂沱,鼓声阵阵,女子绝望的哭声引来不少围观的路人,他们撑着伞站在衙门外窃窃私语。

这名女子要状告的,是云家四公子云忘年。

据她所说,她是上阳城外的农家女,父女二人相依为命,父亲体弱多病无法挣钱养家,她便在荣绵书院后厨里做些杂活谋生,平时行走于书院中都会避开书院里的学子,安分守己从不惹事。

但上月初,她下山归家途中遇到了云府四公子云忘年,他喝了些酒便试图轻薄她,她竭力抵抗才逃脱魔爪。

父亲说云家是上阳城赫赫有名的世家,他们不过是穷苦农户,想要讨个公道比登天还难,便劝她将这委屈咽下来,忍一时委屈也比丢了性命强。

可谁知她退让后却换来云四公子变本加厉的逼迫,他经常出现在自己下山的途中拦截她,对她威逼利诱,出言不逊。

那女子清晰地说出了几个时间,而那些时间云忘年确实出城了,也都是去荣绵书院。

不过他是书院的夫子,会出现在山道上是正常的,并不能作为罪证。

或许是雨声太大,又或是有旁人授意,所以府衙的大门迟迟没有打开。

那女子跪在府衙前哭得肝肠寸断,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那女子将事情讲了一遍又一遍,百姓小声地窃窃私语。

本来只要等着府衙开门后让官老爷断案就行,可现在府衙还没开门,事情就传了许多遍。

偏偏这时有个不长眼地说道:“云家四公子定不会是那等人物,我看就是你这女子想要攀附世家公子,才故意闹出这桩事来!”

“我所言句句属实!”

“谁信呢?你不过是个低贱农女,对面可是云府的四公子!”

女子羞愤欲死,继续跪在地上掩面哭泣。

他所言句句都是为云府四公子争辩,却每一句都挑动着围观百姓的怒火,仿佛只有世家子的命是命,寻常农女的命就不是命一样。

人群中已经有了指责的声音,那女子看有这么多人帮她说话,便站起来咬牙说道:“我无权无势,自然比不过世家公子,可我今日所言,并无半分虚假!我以性命相托,只求讨一个公道!”

她说着小跑几步朝衙门外的柱子上用力撞去,“咚”的一声,女子晕倒在地。

这下许多百姓都觉得女子说的是实话了。

毕竟她敢用性命作保,自然不会是随意诬告之流。

在女子昏倒后,衙门的大门被打开,两个衙役向围观的百姓问明情况后就将人带了进去,围在外头的百姓都在焦急地询问女子的伤势,让衙役快些为她请大夫医治。

许多人都在府衙外守着,等云府四公子前来接受审问。

云忘年没有来,只来了个面嫩的小厮。

小厮站在府衙门口朝着围观百姓拱手行礼,朗声说道:“我家公子并未接到府衙的传召,本可以不用理会,但小子我气不过,不愿让这盆脏水泼在我家公子身上,便来为公子讨个公道。”

“我家公子去谗远色,高情远致,城中尽是美名。只是公子先天不足,不良于行,所以甚少露面于人前,许多时候前往书院都是孤身一人,但这并不是他被人诬告的理由!”

“若是要告,便拿出人证物证,我们自当奉陪。若是信口雌黄毁人清誉,我们也不会坐以待毙。”

小厮说完,一群百姓面面相觑,有人磕磕绊绊地说:“好像确实没听过云四公子的风流事……”

“云四公子每回都从书院直接回云府,从不去风月场所……”

“或许那姑娘是误会了,将三公子认成了四公子。毕竟俩人一母同胞,是相貌相同的双生子……”

小厮连忙出声说道:“若没有证据便是诬告,不可如此揣测五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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