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鱼跟着陈周的脚步往里面走,嫌弃的脸色在脸上逐渐显露出来。
“外面倒是看不出来里面是这样的一番天地。”
她边说着,把屋内的灯都打开,打量着房间的一切。
房间的正中间摆着一张爱心的大床,是粉红色,土味十足。
最要命的是,床的侧面还有着一张硕大的镜子。
镜子上擦得亮,看得出搞卫生的人应当是下了功夫。
也是,这种房型的卫生是该好好打扫。
陈周看着关鱼四处打量,脸上的神情更是变换多端。
“吧嗒”一声。
整个房间陷入黑暗之中。
关鱼发出吃痛一声。
“陈周——”
“你有病?”
陈周的笑意在黑暗里不断放大。
他忘记她在黑暗中总是摸不着路。
从口袋里把手机拿出来,打开灯筒。
他看见关鱼弯着腰,捂着刚才被撞疼的膝盖。
陈周不自在地摸一下鼻子。
他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我看看。”
刚蹲下来,关鱼就拍掉他伸出的手:”滚蛋。”
陈周抿一下嘴巴。
“你先坐下,我检查一下有没有摄像头。”
很快,关鱼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
陈周快速地检查完,把灯重新打开。
他刚把身上的外套脱了放在椅子上,就听见关鱼说:“检查得这么仔细,你要干嘛呢?”
说着就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薄薄的衣服透过她手上冰凉的触感。
她眼里是一片暧昧之色。
陈周收神定晴,后退一步,眼神里满是警惕之色。
他知道她肯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调戏自己的机会,但是他现在没有心情纵容她。
留下一句“我去买晚餐”,然后就退出房间。
关鱼望着已经关上的房门,收起脸上戏谑的神情。
她猜他出去肯定是有事情,不会平白无故。
陈周刚走出旅馆没有多久,就察觉到后面细小的脚步声。
街上已经看不到白天喧闹嘈杂,周围都是一团黑暗。
他眸色瞬间沉下去,钻进一旁的小巷子里。
果然,两个人的身影闪过。
“人呢?”
另一个声音回道:“刚才还在这里啊!”
陈周听着那两人的声音,他并不熟悉,不好判断究竟是谁的人。
“嗡嗡嗡——”
手机屏幕亮起的微光透过衣服,成为黑暗里新的希望。
他看着短信上的文字,心脏忽然像是感受到一股活力,奔腾横溢,如万斛泉涌。
陈周反复看了几次,一字一句都牢记于心,再按下删除键。
四周是死寂般的沉静。
陈周弓起脊背,压低脖颈,橙红的光斑跳动着他那张兴奋又青白的脸。
他叼住烟头的力度,让海绵凹陷出齿痕,拇指重重碾过齿轮,火苗在夜风中摇曳。
夜风突然地灌进气管,未点燃的烟卷掉进积雪的坑里,他捂着胸口,弯着腰咳嗽。
陈周背靠着墙缓和平复下来,
再一次掏出皱巴的烟盒,把里面仅剩一根的烟卷,点燃,放在唇边,尼古丁的气息蔓延开来。
他拿出手机,按下那个熟悉的号码。
发出「已进」。
看着进度条发送成功,就把所有的内容都删除干干净净。
陈周从小巷子离开,看到一家还有在营业的小饭馆,打包一碗白粥和一份面条,就往旅馆的方向走。
关鱼站在花洒下,热水没入头顶……
刚从浴室里面出来,就看见男人拎着东西进来。
男人刚一进入她就闻到强烈的烟味。
他烟抽得并不狠,身上很少会沾上很大的烟味,所以他这次是抽得多,还是刚抽不久。
她可是差不多洗了快一个小时的澡。
“看来你的心情不怎么美秒?”
陈周打开盖子的手,悬在空中,停顿一下,但很快就恢复如常。
关鱼移步到桌子面前,观察着男人的面部神情。
他抬眼对视上女人,并没有回答关鱼刚才的那个问题,而是说:“吃饭。”
关鱼看他不回答,也没有生气。
她落坐在陈周对面的椅子上。
他这才看清楚她身上穿的衣服。
大大敞开的领口,让他一览无余。
湿发不断往白色的衬衫上滴着水,留下一大片的阴影。
关鱼满不在乎地拿起桌上的勺子,舀一口白粥,尝了起来。
这种偏远的小旅馆根本没有暖气可言,整个房间都是一片阴冷。
几口热粥下肚,关鱼浑身都温暖起来。
陈周把面条端到面前,大口地吃了起来。
夜里很安静,只有他们吃饭发出的声音。
三两下,陈周的碗已经见底。
关鱼的粥也喝了大半,她正出神地盯着房间的角落发呆。
他忽地想起,昨晚接到的那个电话。
“我昨晚接到你的电话。”
关鱼的眼神慢慢地聚焦到陈周的脸上。
“说什么了?”
“对方让你回个电话。”
“就这些?”
“还有一句——”
“行了,不用说了。”
陈周吸着脸颊,察觉到她的不耐烦。
关鱼低着头,手上在摩挲着手机。
她今早就看见这个电话,一定是母亲的意思。
她既然做好决定要查,就不会让任何的人阻挡自己的脚步。
陈周以为是他在这里,她不方便打电话,所以起身打算往门外面去。
“你去哪里?”
“你打完电话,我再回来。”
关鱼扬起嘴角。
“我还以为你在床上才会这么贴心,没想到——”
陈周驻足。
“还有谁跟你说,我要打电话?”
她走到陈周的身边,脸上尽是嫌弃。
“还不赶紧去洗澡,一身的烟味。”
陈周低头闻一下,他刚才一只都没有抽完,怎么会?
想着也许是在室外待的时间太短。
他翻出干净的衣服,走进浴室。
关鱼靠在沙发上,跟于林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忽然腰间被一个硬的东西隔到。
这不是他的背包吗?
她就这么一推,未拉紧的包倒在地上,里面的东西尽数散落在地上。
关鱼捡起掉在地上的两个蓝色盒子。
她打开其中一盒,抽出一片,往浴室的方向走。
她边走着,边把快要干的头发扎成一个丸子,顺势把衣服上纽扣又解开了两个。
房间里可以清晰地听见浴室那里面传出来的声音。
关鱼推开浴室门,站在门口,静看着那个正闭眼洗头的男人。
他似乎像是察觉到似的,睁开眼睛的瞬间就对视上。
室内满是雾气。
陈周把花洒关掉,走出淋浴间。
目光向下移,看着她手上拿着的薄片。
关鱼双眼在他的身上来回巡视着,他的**随着他的移动而微微晃动着,似乎开始有清醒的痕迹。
陈周咬紧牙关,刚想拿过衣服穿上,她就出手制止。
“就在这。”
她的红唇贴着他的耳廓,微微张口:“帮我把衣服脱掉。”
陈周有些咬牙切齿。
他的手抓着她**的柔软,放出狠话:“关鱼,这是你自找的。”
关鱼一阵吃痛,但眼神里还满是高傲。
她的手摸到他的**,一重一轻地反复,从上往下。
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在打颤,喘息声变得粗重。
“我帮你套上,还是你自己啊——”
陈周从嘴里蹦出:“你来。”
额角上青筋一挑一挑的,他不知道关鱼是不是故意的,打滑好几次,在他快要忍不住的时候,她才缓缓地套上。
关鱼把双手勾在他的脖子上,脚尖踮起,轻轻摩挲一会儿,在他耳边说:“我准备好了。”
陈周红着眼,看着两人的高度,这样进去之后,她很难坚持住。
他寻思一下,双手托着起,让两人的高度相同。
关鱼发现即使在这种紧要关头,他还是会坚持隐忍住,刚想说:你可真能忍。
但嘴巴刚刚张开,就变成了异样的声响。
她头脑一片空白,虚空的感觉让她想要更多。
他们两人紧贴着,身体撞击的声音充斥着整个浴室。
陈周察觉到关鱼的身上不断在颤动,问:“冷?”
“去里面?”
关鱼双脚勾在他的腰间,随着他的走动,她的脚尖不断绷紧。
她的眼神里尽是迷离,脸上的神情愉悦和痛苦交杂,睫毛有些湿漉漉。
往下看,**的肌肤已是粉红一片。
他把头埋下去。
她的双手拽紧床单,身体不断往上顶,眼角的泪水滑落。
陈周重新覆上她的身体,用力撞击。
她已经无力反抗,被动承受着。
......
关鱼的头皮难耐,多久了。
她侧目看着镜子里交织的两人。
他是彻底地疯魔,一次又一次。
陈周趴在她的身上,下腹被迫抬高。
她完完全全失去力气。
她知道这才是他最真实的样子。
陈周捞起关鱼,往浴室的方向走,她几乎是挂在他的身上。
他把关鱼清理干净,自己也快速冲了一下,用自己的外套裹着关鱼,抱回到床上。
摸着关鱼的脸,说:“你先睡。”
自己返回到浴室,把两人的贴身衣物都揉搓干净晾好。
房间里只留下一盏昏暗的灯光。
他放轻手脚,躺回到床上。
没想到床上的人只是半眯着眼,并没有睡。
黑暗中,陈周叫了她的名字。
“关鱼?”
没有听到她的回应,他又唤一句:“那里痛?”
“还好。”听着她嘶哑的嗓音,陈周拿过床边的水,喂她几口。
“睡吧。”
关鱼的身体虽然是极度的疲惫,但是精神上却是异常的清醒。
她感到头皮发麻,完全没有睡意,陷入了空洞。
她的背部贴着陈周的胸膛,他的身上很热。
没一会儿,她浑身也暖起来。
关鱼问:“陈周,我可以相信你吗?”
陈周浑身僵住。
他没有办法说出他的身份,带着她一起上路已经是他能做的唯一事情。
他扳正关鱼的身体,正色着说:“我不会是你想的那种人。”
他语气有些焦急:“我也有体检报告,没有任何的传染疾病,毛发也没有——”
“手机里就有报告,我可以拿给你看。”
关鱼敢肯定的是,他肯定是没碰那些东西。
她之前也接触过那类人,一旦沾上,不会是这种精神状态。
“不用了,我相信你。”
“但我希望,你有些事情不要瞒着我。”
“至于你的身份,我不会过问。”
陈周眼眶一热,眼睛里满是干涩。
“好。”
极目苍茫微明的云天在远处伸展开来,在尽头可以看见一点点的霞光。
熙熙攘攘的喧闹声,透过临街的窗户。
陈周醒了,看一眼时间。
他低头看了一眼,她的脸还贴在他的胸口,睡得还很沉。
他刚想起身,才意识到她的手臂还环着他的背肌。
陈周刚才微微一动,她的眉头就紧拧着,他放弃起床这个念头。
他抱紧她的身体,贪婪地吸着她身上的味道。
他很久没有睡过如此安心的觉,短短的几个小时,但是休息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