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黑色的裙子就这么滑溜溜地从身上落下,里面的景象展露的非常彻底。
眼看着她的后脑勺要磕在玻璃窗上,他使劲一拉,变成他在后面。
关鱼重重地倒在男人的身上。
他发出闷哼一声。
寂静房间,灯光昏沉。
呼吸声充盈在耳畔,肌肤交织在一起,每一个细节在此刻都变得格外敏感。
陈周胸口紧贴着女人的丰盈,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关鱼有些不舒服,尝试着挪动离开,没几下,听到上方男人随之而来低沉的发声:“别动了。”
陈周很快就把关鱼推开,看到她上半身只剩下一件黑色的内衣,垂眼,偏开,把毛衣放到一边,说:“穿好。”
紧接着就起身走到浴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眸子有些暗淡,他破例了。
关鱼把断掉的肩带打了个结,然后套上那件黑色的毛衣。
她167的身高在女人中已经不算矮,但是衣服在她身上显得格外冗长。
男人从里面出来,看见关鱼穿着自己的毛衣,内心不禁有些异样的感觉。
关鱼把毛衣穿在身上的时候,闻到一股非常熟悉的气味,眯着眼睛细细回味。
她顿时恍然大悟起来,那被单上根本就不是什么洗衣液的味道,狗会跟着她,也是因为她沾染上他的味道。
那个剃须刀——
也是他的。
后面的一切恶都解释得通,东扎为什么执着于给自己升级其他房间。
她冷笑。
盯着面前的男人。
陈周被她眼神看得有些莫名,他问:“你在看什么?”
“看你!”
“还是你以为这房间有值得我看?”
“你又想干嘛?”
关鱼内心的邪乎一下涌上心头。
“你不该知道吗?”
“我应该知道什么?”
“房间。”
陈周认真起来:“你有任何不满,我这边马上把房费全部退你,等你找到其他的地方,可以直接搬走。”
关鱼眼睛动一下,缓步走到他面前,说:“那这不是便宜你吗?骗子!”
陈周听到这话,压着心头的烦躁:“我骗你什么?”
关鱼转身拿起包,就想从房间里面离开。
陈周伸手抓住她的手臂:“把问说清楚。”
“放开。”说着用力甩来被拉着的手,但他抓得很紧,纹丝不动。
她已经不耐烦到极点,眼神如刀,因为生气脸上涨红一片,冷硬的语气:“放——开。”
陈周阴着脸,眼神是一片漆黑,嘴巴抿得很紧,他松开了手。
关鱼艳丽的五官都是怒火:“刚才不是抓得很紧,现在怎么不了?”
说着还把自己的身体往他胸口贴,陈周没办法,只能后退几步,拉开与她的距离。
他算是摸清她的性格,睚此必报。
沉着脸说:“行,是我的错。”
她被这么一弄,之前涌起的怒意已经没了大半,便也没有再说话。
陈周把还有一些湿意的外套直接穿在身上,上面的痕迹还没有完全消失,让他看起来有点狼狈,但他似乎一点也不在意,笔挺站在门边,像一尊雕塑,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关鱼低头凝望自己身上穿着的毛衣,打开天气,看一眼温度,抿着嘴,把身上的衣服脱下,穿着自己的皮衣。
她躺回到床上,不再有一点儿睡意。
不知为何总感觉他不会是一个干坏事的人,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民宿老板,车队向导——
他还有一些见不得人的身份,但是她并不关心,只要他能把自己送到想要的地方就行。
她伸手摸着自己脖子上挂着的平安扣,用手摩挲着背面刻着的图案。
唯一的念想就是查清楚父亲当年死亡的真相。
窗外升起一道红色的霞光,太阳的轮廓开始显现出来,街道上也开始热闹起来,汽车的喇叭声,来往行人的说话声。
陈周起身收拾好东西,刚想转身叫关鱼。
她已经坐在床上,脸色不是很好,眼下一片乌青。
“拿上东西,走吧!”
她的东西不多,几下就收拾好。
他们刚在前台退完房,就遇见孔嘉文手下的一个男人。
陈周眼疾手快地拉过关鱼的手臂,把她揽在怀里。
王六昨天就听说周哥找了一个女人,内心不免有些好奇,这下好,竟然遇上。
他快步上前,蹿到陈周的面前:“周哥,这么早就走,不吃个早餐吗?”
陈周摇头:“过几天要出趟远门,回去准备准备。”
王六虽然跟陈周在讲话,但视线却是落在他怀里的女人。
他摸着下巴,伸出舌头舔一下嘴唇,羡慕地说道:“周哥,你这女人在那里找的,可真白,能不能——”
陈周抱紧怀里的人,他能想象她脸上的神情。
他立马露出黑脸,盯着王六看,说:“谁给你的胆子,回去问孔嘉文还要不要送东西了。”
王六立马收起下流的脸,满脸抱歉:“对不住,对不住,我先回去!”
两只脚加快速度跑远。
关鱼用胳膊肘撞了一下他的右腹。
陈周立即松开,看着那个气匆匆的背影,伸手摸了一下鼻子。
关鱼咬牙,把她当成什么了。
陈周立马追上去,低声说:“车停在这边。”
等到关鱼做到车上,发现后坐上的黑狗,更加烦躁,用眼神剜一下陈周。
他只好解释说:“它不会动的,你放心。”
关鱼侧目看一眼那狗,它似乎有些害怕自己,缩在座位上,瞧了她一眼后,立马低垂下头。
她阴阴对着隔壁的男人说:“最好没有下次。”
陈周知道她在说什么。
看着露出的光瑕洁白的小腿,默默地把车里的温度调高一点。
关鱼看着他的举动,刚才不满顿时烟消云散。
她盯着窗外看了许久,看到一个男人牵着小孩站在热气腾腾的小摊前,小女孩带着红色的帽子,伸出小短手指着腾笼上的大白包子。
虽看不清脸上的神情,但是她知道小女孩此刻定时眉开眼笑。
她收回目光,眼里一片的落寞。
陈周察觉到她的目光,以为她是饿了。
他沉思一下,还是停下了车,一个人下车,往刚才的摊子大步走去。
很快他就带回来跟小女孩手上一样的大包子。
那双宽厚的手拿着包子伸到他面前。
她有些出神,就这么呆呆地看着,他这是在跟道歉刚才的话吗?
陈周伸手晃一下。
关鱼接过包子,那灼热感,让她把包子扔旁边伸出去。
恰好掉在黑狗的头上。
发财发出“嗷呜”一声,露出一个哀怨的眼神。
关鱼转身露出一个歉意的眼神。
她似乎看见旁边人的嘴角上扬了一下,刚想要看清楚一些,但是他很快就恢复如初。
陈周把剩下的一个包子用纸巾包着,放在档位的旁边,重新启动车。
关鱼过一会儿,伸手拿过包子,一口接着一口,有点干,刚想伸手去拿水。
旁边的手递过来一瓶还未喝过的矿泉水。
她接过。
玫瑰馒头的芳香充斥着胃里,嘴里,鼻腔里,是从所未有的满足。
温暖的车里,以及熟悉的味道,让她有了困意。
陈周看着她闭上眼睛,不禁放慢开车的速度。
手机里弹出东扎发过来的信息,他看了一眼,发出「在路上」。
隔壁的人睡得很沉,颠簸的路都没能让她醒过来,睫毛微微颤一下,随即又恢复安静。
后座的狗因为颠簸,站在身就往中间一探。
陈周听到动静,看着后视镜,伸出一只头,拍了一下它的脑袋。
发财眼睛咕噜一下,又趴回到座位上。
天空湛蓝,不见一点儿白云,今天迎来一个很好的天气。
阳光静静地照在沉睡的女人身上,光阴像是静止着的,车窗紧闭,听不见外头嘈杂的声音,只听到汽车闻闻不息的引擎转动声。
窗外是连绵的山恋,雪使得远山隐匿踪迹,近处的也是模模糊糊,如海市蜃楼。
陈周侧目瞥了一眼还在熟睡的人。
发财看着熟悉的路,站起,吠一声。
陈周刚想制止,但是身侧的人已然清醒了。
关鱼皱起眉,睁开眼睛,那刺眼的光线不得让她未眯着眼。
她的头昏昏沉沉,还是有些疲倦,侧着头,透过车窗,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暖流,她被金黄色的树包围着。
很快刚才还露着头的太阳,一耸身就不见了,天越来越阴晦。
雨声激昂,溅在风挡玻璃上的雨珠,豆粒般大。
满天已经是乌云,看不出一点儿开晴的痕迹。
东扎看着天色越来越晚,自言自语道:“不对劲,按照周哥平常的速度早就应该到了,就算下雨也不会影响,怎么这次?”
阿丽看着东扎站在廊下,眉头紧锁的样子,说:“过来搭把手,弄个暖炉,等到周哥和关姐姐回来就可以取暖。”
东扎忽然想起关鱼,是该好好谢谢她。
眼看午饭的时间快到了,他发出一条信息问关鱼「关小姐,您几点回来?」
阿丽看着雨下得越来越急,也有些担忧,关姐姐可以打到车回来吗?
她通过周哥的电话。
陈周接起。
对面传来清亮的声音「周哥,你知道关姐姐什么时候回来吗?」
刚问完又觉得周哥怎么会知道呢?
没想到他说「她在我车上。」
阿丽张大嘴巴,忽然忘记自己下一句要说什么。
陈周没听到到对面的声音,便挂断电话。
东扎刚下好米,看着阿丽举着手机,轻步走过去,一拍,吓得她手机扔在半空中。
阿丽对着东扎翻一个白眼。
东扎摸着脑袋,嘿嘿一笑:“你跟谁打电话,怎么一副丢魂的样子。”
阿丽侧身询问:“你跟着周哥这么多年,见过他跟哪个女人靠近过一点吗?”
东扎猛地摇头。
忽然睁大眼睛,大声道:“周哥有女朋友了?”
阿丽无语摇头:“不是这个,关姐姐竟然在周哥车上。”
东扎呜呼一声:“这有什么,肯定是顺路回来啊!”
说完就去看手机有没有收到关小姐的信息。
阿丽不理东扎的反应,总感觉这里面不对劲。
民宿的门口被其他的车辆挡住,剩下的位置不能允许其他任何车辆的停放。
陈周只好把车停在外面。
但是窗外依旧下着瓢泼大雨。
按照平时陈周肯定是冒着雨走回院子,眼下旁边的人刚好在生理期,他有些犯难。
关鱼到时没有那么讲究,她刚想推开门下去,就看见陈周脱下外套,放在她的脚上。
衣服上还有他身上温热的触感。
就这么一会儿,一人一狗已经下了车大步往院子走去。
关鱼看着上面还有点点痕迹,抿着嘴,披在头顶上,下车。
发财的叫声,传进小院里。
阿丽连忙撑起雨伞,往外面走去。
她看见周哥穿着短袖往她方向走来,而他的后面是一个头披着黑色外套,她把视线到脚上,是——
关姐姐。
她连忙迎上去。
回到院子里。
几人都坐在暖炉前取暖。
发财站在院里下,把身上的雨水抖落,才缓步走到陈周旁边蹲下。
她倒了两杯热水,放在那二人面前。
她的眼神在他们之间来回巡视着。
关姐姐只是裙摆有着水渍,而周哥短袖差不多都湿完。
眼看身上的暖意差不多,两人一前一后往二楼走去。
东扎在他们身后喊着:“周哥,关小姐,洗完就下楼吃饭。”
关鱼回到房间,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