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信徒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大晚上不在家?反倒是在外面闲逛呢?”
某个破败的墙壁上,沈沉夜有些摆烂的靠在墙上任由秦肆的镰刀杵在他脑袋边上的墙壁上。
秦肆此时面带笑容,浑身那种疯批劲儿似乎又没了,又只剩下那最初的温和纯净了。
“嗯…我是出来寻找祭品的。”
沈沉夜想到任务提示当中有提到祭品,于是他打算在这上面做个文章,秦肆听见了挑了一下眉。
[好样的,这理由找的不错,恭喜你让我成功的不崩人设的放了过你。]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来找祭品的,但是达米安这个角色是不知道的,嗯,那么接下来我就该把你认成那位胡乱找祭品的人了。]
“哦…那个随便找祭品的人就是你,对吧?”
秦肆把镰刀收了回来甩了甩,看样子是放弃了,打算杀掉沈沉夜当成祭品的打算。
毕竟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杀了别的神的信徒招惹了别的神灵,给自家神明招惹麻烦,这是对神的亵渎。
达米安是绝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的,沈沉夜眼见着自己这招有用,也活了起来,虽然他不知道秦肆口中说的是谁
但这不妨碍他满口胡说八道。
“差不多吧,你在干什么?”
“我在恭迎我主的降生,赞美我主的仁慈,我先去找祭品了,愿你主祝你好运!”
秦肆说着就要走远了,沈沉夜连忙追了上去,秦肆撇了他一眼,并未多说什么。
“你怎么不问我我叫什么?”
“没有必要,你和我并没有任何关系,所以我认识你就是在浪费时间。”
沈沉夜沉默了,他望着秦肆毫不犹豫说出这话的模样,语气中没有带着一丝犹豫,仿佛秦肆真的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你怎么能说出这么绝情的话呢,哈,也对,我跟你见面甚至用的都不是我的真容。]
沈沉夜第一次真实的意识到自己是在嫉妒,自己在嫉妒卢卡恩,不过他又有些欣慰和愉悦。
因为卢卡恩已经死了,反正秦肆只是一个NPC罢了,他有足够的积分,可以把它买回去,到时候记忆可以随意更改。
只需要把秦肆有关于卢卡恩的记忆全部替换成自己即可,可怜啊,又可悲,直到现在沈沉夜都没有把秦肆放到和他同等地位的人身上。
是啊,他只是一个NPC罢了,只是一个能牵动你心神的数据罢了,可你为什么要在意他呢?
沈沉夜注意到了这一点,但他的本能却不愿意让他去仔细的思考,这到底是为什么,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拦着他。
“贱人!你和他能有什么关系?你能不能不要再粘着他了?你霸占着我的身份,还妄想想要和他有什么关系?!贱人!”
卢卡恩这边刚完成今天晚上的杀人指标,兴高采烈的准备过来静静的观赏不一样的爱人达米安。
结果就听见了秦肆这么一句话,他一下子就跟那个炸药桶一样炸开了,他本来就因为沈沉夜给他身份抢了就生气。
此刻乍一听见这话,还以为沈沉夜变回他原本的身份,想要在秦肆那边求个身份。
这和别人当着自己的面儿像你对象求婚有什么区别?!
卢卡恩感觉自己浑身的气血都在往头顶上窜,气都快气炸了,但很可惜在场的两人没有一个人能看见他。
某处,一个房顶之上,陈伟峰眼睛上拿着望远镜,嘴里肆无忌惮的笑了出来,拿着望远镜的那只手都有些抖的拿不住了。
另外一个空着的手则是不断的在敲击房顶,整个人笑的都止不住气了。
“三个男人一台戏呀,果然,果然,给你们两个拉到这边是正确的选择,嗯,算算时间,还有两天我就该出场了呢。”
“到时候,我倒要看看沈沉夜打算怎么杀我?”
陈伟峰毫不收敛自己的笑声,似乎根本就不担心自己会不会引来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的注意。
但事实上他已经吸引来了,一阵阴湿感突然笼罩他所在的范围,周围的空气湿润无比弥漫着腥甜的气息。
陈伟峰收敛住了刚刚狂妄的笑声,嘴角依然勾起肆意的笑,默默的看着周围的环境。轰然变化
周围的环境如同墨水映染斑。扭曲,充满流动的质感,随后色块儿开始快速重组,当他又一次看清周围时。
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教堂内部,穹顶垂下的光束如破碎的锁链,缠绕在倒悬的神像底座上。
苍白的长袍从扭曲的大理石上流淌而下,宛如凝固的月光。祂赤足垂落在虚空,漫不经心地晃荡着,在祭坛下方投下细碎的阴影。
暗金色的竖瞳在兜帽下缓缓睁开,瞳孔里流转的星屑像是无数将熄的灵魂。当祂俯身时,衣摆间渗出带着腥甜的黑雾
顺着倒置的神像底座攀附而下,在浮雕的天使面孔上凝结成血泪。
人类在穹顶之下如同蝼蚁般渺小,而那双眼睛里翻涌的笑意,恰似深渊张开的无数利齿。
祂伸手描摹着底座边缘的荆棘花纹,指尖掠过之处,圣徒的青铜雕像开始扭曲变形,原本虔诚的面容渐渐裂开蛛网状的缝隙,渗出浑浊的黏液。
整个教堂在祂的注视下发出细微的嗡鸣,仿佛有无数冤魂在石砖间嘶喊,而邪神只是慵懒地倚靠着亵渎的圣座,将凡人的恐惧当作最甜美的贡品。
作为教堂里唯一一个看样子处于弱势状态的人类玩家陈伟峰显得一点儿都不着急。
甚至有闲心整个人靠在座椅上,仰头肆无忌惮的望着神的外貌,完全不遵守神不可直视这一规矩。
若是此时有人仔细看看他的眼睛的话,会发现此时他的眼睛内部并无瞳孔,不也不是完全的没有瞳孔,而是…被瞳孔占满了。
具体描述一下大概就是,正常的眼睛是有眼白和一个瞳孔构成的,那么此时他的眼睛上眼白只有少少的一点挤在许多瞳孔之间。
重瞳此时在他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配合他身上肆无忌惮的气势,此刻他竟和那坐在穹顶之上的邪神别无二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