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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哥德堡变奏曲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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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先生,你是我谁,你在跟我探讨我的归属权问题?”

“我们日日夜夜待在一起,到了晚上大门一关,你都是枕在我的胸膛上才能睡着,交颈而卧这么久,你说我是你谁?”

雷伯恩挑衅地一扬眉:“你想当我男人?考虑清楚了?”

“怎么,当你男人光要你身子还不够,条件还不少?”

雷伯恩打量他:“我要找的男人,胳膊长、腿长、手长,哪哪都要长,还得肩宽窄腰八块腹肌,这样才合我的意,你——够格吗?”

冷沦靳把他抵在洗手台边:“我究竟够不够,你不知道?”

雷伯恩抓着他的小臂,嘴里还在嚷嚷:“别,我要找戒指……”

冷沦靳原先当他随口一说,没想到他真在仔细找,不由得问:“真丢了?”

雷伯恩回头一笑:“假的,我根本没带。”

又被他糊弄了。

冷沦靳气得拍了下他的臀,要把人就地正法。

“他想把我们俩灌醉了……”雷伯恩趁他啃自己脖子的时候,用气音说,所谓的酒后微醺一扫而空,像是挂在九天云端的一片彩云,冷沦靳这股子风一来,立马没什么分量地飘开了,雷伯恩抱着冷沦靳的头,在略微的晕眩和突如其来的鬼迷心窍中吻了吻冷沦靳的耳垂,“这样好下手。”

冷沦靳迷乱地拱耸着他,手心的刀片贴着洗手台,电光火石间,划向水龙头后的微型摄像头——

与此同时,有人悄无声息地推开书房门,翻开一副挂画,摁下了暗格旁的开关,用一只微型相机窃走了嵌在墙壁里的秘密。

拉里和珀西一人一边,将卧室外的佣人砍昏过去,各自分工,一个负责拖人,一个负责潜入搜查。

艾萨克守在楼梯口,闲得发慌,逗蜥蜴玩儿,赫德森耳朵一动,闻讯赶来的保镖指着他们喊“你们是什么人”,艾萨克懒洋洋一偏头,竖起一根食指,对一群大块头比了个危险的“嘘”。

“莫奈靠不靠谱,这摄像头不管用了吧?”亚历山大瞅着地下室门口那只阴森森行注目礼的黑色高科技,这样问。

肖故试着解锁门上的密码,无果,说:“图拉莫地下室的密码连着警报器,输错或者强行闯入会自动报警,现在没响,莫奈得手了。”

里德在一旁说:“莫奈如果不靠谱,组织里就没几个靠谱的了。”

以往习惯放几个彩虹屁夸自己的“臭屁精”哑声了,好比大白天出月亮——奇了怪了。

里德十分怪异地看了亚历山大一眼:“你最近几天怎么了,兴致不高?”

亚历山大把眉毛挑成了“天上地下”,纳罕道:“我要发表两句看法吧,你们就说我光屁股拉磨,还时不时诉诸暴力;我要做个安静的美男子吧,你们就说我有病,我属什么的?成天犯忌是吧。”

里德:“……当我吃饱了撑的。”

肖故快速环视了一遍地下室外面的构造布局,在随身携带的小本上画了张草图,一合笔盖:“此地不宜久留,先走。”

“不要在这儿……图拉莫还在前厅等着,”雷伯恩一边的衣服被扒到了腋下,冷沦靳扣住他的手压到台面上,啃吻着他的肩膀,雷伯恩半边身子都酥透了,温声细语地打商量,“晚上再给你,好不好?”

冷沦靳无礼地提要求:“一次不够,三次起步。”

他们现在仅限于比“互帮互助”再往前进一点点,俩人心照不宣地卡死了下限,雷伯恩不想太扫冷沦靳的兴,虽然往往是排斥、恐惧大于爽,好在这种情况在慢慢改善,在这种事上十分惯着他,用腿、用手、用别的什么地方由着冷沦靳,大不了上点儿“辅助”。

冷沦靳咬着雷伯恩脖子上一块软肉,狠狠一吮,登时吸出了一个鲜红色的吻痕,再三确认:“这是你说的。”

雷伯恩捋着他的后颈,承诺道:“嗯,我说的。”

乔托给两人开门时,雷伯恩架着“烂醉如泥”的冷沦靳,跟他飞快对视了一眼,一脚踏进去就开始吐槽:“嫌我喝得多,成天这不让、那不让,进趟洗手间的功夫,自己先吐上了,亏得我跟你一起去,不然醉死在里面也没人知道——”

图拉莫的目光从雷伯恩凌乱的衣衫滑到了欲盖弥彰的吻痕,中途拐了个弯儿,转移到一旁不省人事的冷沦靳身上,很是体贴地问了一句:“要不要来点醒酒汤?”

雷伯恩用蘸湿的帕子擦着冷沦靳的脸,回道:“不麻烦了,他抗造,怎么折腾都没事。”

这话不论里外都过于家常,明眼人再迟钝也听得出个音儿,图拉莫垂下眼,示意仆人换掉冷菜,重上热的。

一直到后来,菜过五味,这场以“谈判”为由的家宴接近尾声,图拉莫都不曾转入正题,只在必要时象征性地提几嘴地产的事。

雷伯恩醉了,脸上浮起两团红晕,像搽多了胭脂,很没品地笑话喝趴下的冷沦靳,忘了自己也是颗百斤八两的“小白菜”。

图拉莫眼神流转在二人之间,委婉地建议他们留宿,雷伯恩推拒了,拽起冷沦靳,你馋着我、我扶着你地离开了。

图拉莫缝在面皮上的笑在他们出门后消失殆尽,转身吩咐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查监控、查文件、查府里人数,查所有能查的一切。

两条东倒西歪的醉狗在拐过图拉莫府邸前的大街后,瞬息万变地“醒酒”了,从跌跌撞撞的勾肩搭背丝滑过渡到若无其事的体面人,该整理衣襟的整理衣襟,该擦手的擦手。

“嘴真严,铁桶一个。”

雷伯恩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来的时候,不知道图拉莫要怎么处理他的身份,保险起见,退而求其次又选了马车作代步工具。

冷沦靳扫过莫奈和肖故“搬运”来的各路图文资料,暗中比对着手头那份:在酒窖外面装监听设备、睡觉的卧室门严防死守、挂画下捏着整个市政府的蝇营狗苟……这位卡多先生不光嘴上长胶,手眼也通天,为人圆滑得像只溜溜球,给他一根细线能列举出千千万万种“高大上”的用途。

23岁拿到第一份工作,在记账过程中提炼了系统的商业知识和技能,成为霍汤公司得力干部,次年青云直上,凭着一笔战时国债,拿下了一家炼油厂,已然小有资本,25岁成为亚伦费俱乐部的高级会员,日常出入均有专人接送,半年后又修读了沃伦索大学法律系的在职研究生,28岁票选赛德郡领主,积累了巨额财富和闻名遐迩的好名声,而立之年,顺利合并了30来家工业厂商,创建了标准石油公司,前途无量。

这履历光鲜得像糊了层保鲜膜,不带掉色也不带腐烂的。

冷沦靳问:“你的人在卧室查到了什么?”

雷伯恩沉默了一会儿:“你听说过‘约兰环线’吗?”

冷沦靳偏头看向他,拇指下压着的“约兰”两个字,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费城近两个世纪的变化天翻地覆,可谓是日新月异,随着政治风暴的肆虐和城市的迅猛变迁,新区开发成为不可或缺的一环。19世纪发展起来的赛德郡、乌兹别克郡等都位于当时即将被拆除的“关税墙”内,贸易壁垒一通,工业市场井喷,以图拉莫和海耶尔为代表的投机者们大吞时代红利,短短几十年,凭借着锐意进取的好心态和高瞻远瞩的眼光一骑绝尘,而治安组织的健全和行政权力的介入,使这一帮资本化了的“老地主们”高屋建瓴,兜兜转转,将目光投向了墙外被现代化洪流磋磨、挤压的“太阳采邑”。

“坎宁受辖的沃伦郡,核心区聚集着大片的谷仓区和棚户区,一直延伸到东北部的贝茨和蛮族领域,尤其是藤加蒂尔一带,随着莫比特河和海因河以南的军工厂大肆崛起,有人心仪他那片‘小鸡舍’,向政府提案改建——这个人供职于市内规划总署,原先当过景观建筑师和花园设计师,对‘旧城新改’很有想法,胆大心细,他着眼于‘关税墙’和新建城市轨道环线之间的片区,渴望大展宏图,将费城的人口增长率再提个3%。”

这是一个充满前瞻性和未来主义色彩的规划方案,牵涉众多,动土后,不亚于一场大刀阔斧的政治变革,毕竟,如何妥善处理新老城区的关系、如何平衡各方利益、如何安抚旧封建主、如何确保新规划的顺利实施等等都是一个个亟待解决的问题,需要在实际操作中不断摸索、更正、定轨,任何一个环节出现纰漏,都会使快要破土而出的矛盾一触即发,甚至呈几何式升级。

冷沦靳接下雷伯恩的话音:“沃伦郡人口密度高,严格来说不属于‘小国寡民’,但是居民流动性低,地产所有者长期禁锢在土地上,保守、顽固、封建、愚昧,虽然没无知到‘身边即世界’,也快自我封闭到那个级别了。”

领主—附庸间阶梯型网络的摧毁,使封建界限杂乱无章,一个君主覆灭,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新政府,他们的统治本质上无异,不是对某个确定地区的生杀予夺,而是对手中所掌握的权力之延伸。

所以——

“约兰环线的原始理念跟当局的想法不谋而合,不过引起了广泛争议,这种开发模式一旦受到推行,社会公平性原则无疑会遭到猛烈抨击……”

冷沦靳截断他:“只考虑快速拓展空间容纳工业化劳动力,那么被压榨的一方会怨声载道,长此以往,反扑的愿望只会更加强烈,这是精神上打架的先兆;而那些生活便利又采光充足的公寓往往地段好,价格居高不下,受众指向非常明确,低收入的人被赶到没太阳又缺水断电的贫民窟,疾病和饥饿就是两重隐患,政府自身要吸民众的血增肥,哪有钱去‘赈灾’?”

雷伯恩瞥了他一眼。

数万人的起义必然不是一时兴起,寒冷、穷困、疾病、肮脏,四位老爷并驾齐驱,搬来老头儿椅,一边两个躺在击鼓喊冤的老百姓跟前,眼底流露出困兽犹斗的怜悯。

冷沦靳嘴角一提,露出个没什么笑意的弯勾:“当然,我说的比较极端,图拉莫‘接管’了那项提案,必然未雨绸缪,做好了万全的打算,否则他干嘛兴师动众,要跟你那个小爵士大动干戈?不是很小题大做吗?我记得他们俩闹不痛快的点不大,照这个逻辑,鸡毛蒜皮的事不需要你亲自跑一趟,我说得对吗,阿南?”

雷伯恩换了个坐姿,面朝冷沦靳,一双眼睛微微眯起。

冷沦靳继续说:“海耶尔引而不发,图拉莫野心勃勃,兰斯洛特去过剧院吗?不会唱戏,会听戏吗?我看他目光短浅,不是块励精图治的料儿,你让他发奋图强,再不济平庸一点儿,按部就班混个无功无过,他还不是管得稀松,丢个烂摊子让你操心?”

图拉莫府上呵气可化的亲热荡然无存,酒精因子也在血管里快速蒸腾,雷伯恩似笑非笑:“行啊冷沦靳,扒得挺深的。”

“在你面前班门弄斧罢了。”冷沦靳语气沉下来,“图拉莫有一半的血族血统,布拉耶用他用得未必得心应手;坎宁资质平平,半道上还转了个种,我没看出他具体哪点吸引了你,能跟我说说吗?”

雷伯恩却双手一合,神神秘秘地说:“你猜。”

冷沦靳轻轻蹭了下他的鼻梁:“我不想猜。”

“哦,那很遗憾,我也不知道。”

冷沦靳:“……”

他一把擒住这烦人的妖精,挠他痒痒。

遇到雷伯恩这种货色,拖床上收拾一顿就行了,什么暧昧、小意都多余想着他。

雷伯恩笑倒在冷沦靳怀里,结结实实挨了两下亲,勾着冷沦靳前襟,用含着酒气的沙沙的嗓子磨他的耳朵:“冷沦,我口渴。”

冷沦靳盯着他的嘴唇,气息不稳:“那怎么办?再给你润润喉?”

雷伯恩得逞地笑起来,一撩车帘,直指不远处那家没打烊的酒馆:“我想去买瓶酒。”

冷沦靳:“……”

真是好眼力劲儿。

冷沦靳轻轻掐了他腰一把:“今天喝多少了,我还没找你算帐,图拉莫想灌你你就没命地喝?胃不要了?你想让那个摆设烂成马蜂窝?”

为了一口低配版的琼浆玉液,好面子的七爵可以舍弃一切,撒娇耍赖无所不用其极。

“好冷沦,你就让我去吧,我会记着你的好的,下次你想让我干什么我都答应。”

冷沦靳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就像反面教材里的皇帝,为了这小王八蛋亡国毁身都不在话下,何况一口酒,无奈妥协:“我跟你一起去。”

雷伯恩才不想捎带个监管者,思考了一小会儿,在冷沦靳手背上轻轻一贴,嘴唇擦过时一句“不用了,我很快回来”脱口而出,飞快掀帘子跑下车了。

冷沦靳:“……”

啧,祸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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