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会议只是商榷最基础的,没开多久就结束了。
纪砚回到办公室,刚一坐下,便看向祁夏,祁夏也马上明白了,翻开会上的记录,打电话给国内汇报工作,电话的另一头是纪砚的父亲,纪淮民。
自从纪砚接替纪淮明的位子,关于父女俩不和的传闻便延续至今,“换位”的事属实敏感,大家都避之不谈,所以只能从一些小道消息中捕风捉影,比如就连汇报工作这种事也是助理在替纪砚在做,关系肯定不太好。
纪砚听着祁夏的汇报,心不在焉,一时摆弄桌上的摆件,一时转着办公椅,突然听到祁夏念到石沅的名字,她赶紧将椅子转了过来,对祁夏眨巴眨巴眼,祁夏立马反应过来,老板的意思是多说点。
“在这边是很有影响力的…嗯…播放量可以保证,这边公司也推荐她…是,符合我们他们给出剧本的形象……纪总也很满意。”
“咳咳…”纪砚提醒祁夏,关于她很满意这件事,不要说。
“是他们推荐的,我们看过后觉得挺满意…”
很上道!
舞房内,晁星也很上道。
她看温禾一眼,小声道:“我是不是都记住了。”得意溢于言表。
温禾的节目是情歌对唱,中后段插入双人舞。选定的歌不是第一次唱,早就烂熟于心,观众也是。为了添加新意,于是添加这么一段双人舞,她也是头一次练,没想到晁星学的比她还快,内心是有点佩服。
“还不错。”
听到这话,晁星顿时不乐意了,低下头来:“这是我头一次学这么快。”
她在讨要奖赏,温禾反应过来。
“那你和我上去跳?”
“你既然都这么说,那也不是不可以,齐钏一回来,就和他说他下岗了,我就说…”
温禾笑着说:“这不是我们可以决定的。”
“行,那我…”
话还没说完,晁星又挨了一记拳头。
“温禾?”
台长开着门,探出一个脑袋往里看。
“老头,你找我准没好事,你仔细想想再开口。”
温禾靠着门框,双手交叠在胸前,见台长一脸笑意,赶紧抢在他之前开了口。
虽说是一台之长,但就他个人来论,不过是供着几位祖宗,娱乐公司靠的是明星的影响力,讲究的是个人能力和粉丝实力,温禾到公司已经五年了,一直是财报上前几名。他实在是没心思摆台长架子。
更何况,她是前五唯一一个女生。
台长眼看大小姐脸色渐渐不耐烦了,忙道:“嚯哟,这是哪里的话,你不想做,我哪时勉强的了你。”
“齐钏。”
搭档是台长的外甥,学不会跳舞,也学不会唱歌,长相平平无奇,一门心思想要出道,台长便塞给了温禾,想借势火一把。
台长往里看了看晁星,隔着温禾和她挥手。
晁星不明所以,但也挥了挥手。看见晁星才又想起他本来的意图,接着说“我和晁小姐也认识,她朋友就是承品的负责人,我们前面还开会讨论新剧的事呢。”
温禾挑眉,意思是“so?”
“那边的意思是,你演一个角色。”
“为什么?”
“通知里不是没我吗,再说了,我可早就说想休息一下。”
“老头,全年无休啊,你别太狠心,小心我累垮了,看谁给你赚这么多钱。”
台长忙忙地点头:“对啊对啊,我说我们温禾没有档期!可人家非说要你,我寻思是第一次合作,又在会上,不好下人家面子,就答应下来了。”
温禾又挑了一下眉毛,还是那意思。
“你演女主的姐姐,就几幕,我让编剧写她出国!”
“你怎么不让我演她奶奶。”
“姑奶奶,你是我奶奶,就当是帮我个忙,下半年都依着你的安排来!”
温禾被他念的头疼,点了点头。
与他敷衍了几句,温禾正想着找借口回去,台长突然说:“齐钏那小子,我下午就把他抓过来,我等会就打电话说他。”
得了,本来温禾想抓着机会说让他下岗,这又被台长接上了这一茬,这么一来,她也不好再开口了。
“怎么了,这么久。”
晁星拧开矿泉水瓶的盖子,递水给温禾。
“齐钏下午就来了,你下岗咯。”
拍戏的事,温禾没有和晁星说,想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纪砚点名叫她来演。
“我!求之不得!”
话虽是这么说,但是温禾瞥见了晁星转瞬即逝的失落,于是把水放到地上,从牛仔裤里掏出两颗糖,一颗塞进到晁星手里,一颗放进自己嘴里。
“哄小孩?”晁星一边说,一边撕开糖果的包装纸。
“那你下午还来吗?”
“有点粘牙。”
“是有点,捂化了。”
莫名其妙的,两人突然都笑开了,因为硬糖的最外层被捂化了。
“不来了,我正好有点自己的事要做。”
这下到温禾失落了,倒也不是多舍不得,只是想着刚才的动作,两人的身体贴的很近。编舞老师忘记了,她的搭档本是个异性。
晁星怔怔地看着温禾,温禾手里玩着糖纸,谁也没说话。
“怎么了?”
“不想和男人挨那么近。”温禾没有抬头,继续看着手里的糖果纸。
不想和男人挨那么近,晁星在心里念了一遍,才有想起早上纪砚说的话,冷不丁地问:“你有男朋友吗?”
“没有。”
温禾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着晁星,她一贯地笑着。
晁星却不由地皱起眉。
“上次一回去,当晚就分手了。”温禾继续说,“有效率吧。”
兴许是别人还不知道,所以说有男朋友的,晁星心里想着,便向前走进一步,说道:“要不是那些人上来拉住我,我非得把他揍一顿。”
温禾怔住,抬起手,撩起晁星额头碎发,看到结痂的伤口,她缓和了语气,轻声说:“下次别这样了。”
说完,温禾收回了手,轻轻叹了一口气,没有在看晁星。
晁星僵住,下次别这样了,这句话纪砚当时也说了,可明明一样的话,从温禾口中说出,却这样不同。深吸了一口气,晁星伸手从温禾手中夺走那张皱巴巴的糖纸,笑道:“好。”
走出公司后,晁星看到纪砚的车停在门口。
“前面手机放旁边了,没看到信息。”晁星一遍拉安全带,一遍解释道。
“喜欢吧?”
没想到纪砚会这么说,晁星一时愣住,手上的动作也跟着按下暂停了。
纪砚又故意伸出手,去撩晁星的头发,夹着嗓子说:“还疼吗?”
明白了,是被她看见了。
随后几日,晁星便没有去舞房了,只是每天惯例把纪砚送到公司楼下,然后又在附近找了一家咖啡店画画,编辑和她说有人想买漫画的版权,翻拍成动漫,或者同人剧,她还在考虑这件事。又为着给自己找点事做,加上名声大噪,热度还健在,她又给了自己接了几个商稿。
温禾的舞伴回来了,这给晁星腾出了很多时间,趁着来C国度假,她也可以画画这边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