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卧陈设未变整洁如初,昨夜鹤泱尘先一步到家,房中满是山茶花的馥郁馨香。
“孩子们还是更听你的话啊,”鹤泱尘将人.抱.上.床,指尖解开衬衣纽扣,他从背后揽住雁惊寒,炙.热.硕.物.抵住对方的腰,“我好想你。”
“你.顶.到.我.了。”因抑制剂的缘故,雁惊寒尚未产生求.偶.期的生.理.反.应,他对Alpha信息素的需求度并不高,“你不是想我,你是想睡.我。”
“我既想你也想睡.你,但我做不到趁人之危。”鹤泱尘选择性遗忘自己在十月假期里对雁惊寒的所作所为,他温柔地亲吻爱人,“宝贝儿,你好香啊。雁爸爸还记得小朋友说的话吗,要快点入睡哦,我会监督你。”
“你去陪孩子吧,”雁惊寒拉高蚕丝被,“我等过了今天就没事了。”
“你放心吧,白秘书会照顾好他们。”鹤泱尘揽紧他,“我只守着你,哪也不去。现在像不像以前你在医院给我陪床那会儿?当年,我胃出血疼得脸色发白,你从后边小心翼翼地抱住我,又不敢抱得太紧怕压到输液管。我记得你那时候还哭了好久,梨花带雨的模样可怜又可爱。”
研究生课程结束,鹤泱尘便进入森延集团轮岗。酒桌文化是销售部新人在入职培训期间的必修课之一,任你是企业接班人也得来喝上两杯,不醉不归。刚踏出校园的年轻人深受其害,鹤泱尘作为亲历者,自他上台后便废除这一项规矩。尤其是员工外派谈业务时,女性员工不必提供陪.酒.服务。
“你不在,这栋房子也称不上家了。”回忆过往的美好时光,鹤泱尘轻柔地抚摸平坦小腹,那一处肌肤柔软,“爸妈都在催,明年这里能不能住进新的小宝贝?”
孩子是父母的粘合剂,我们之间也需要再添羁绊。否则你逃得太远,我追不上了。
“目前说这些都没意义。你不如趁我们分开的这段时间里找一位合你心意的鹤太太,至少让自己永远不会腻。”雁惊寒任由他抱着,软绵绵的语气略显慵懒,“人总是贪心的,即便我们现在复婚,你还有第二次离婚等着我。”
何其有幸,你我同结连理,共抚二子。我们曾携手走过漫长十年,原本孤寂的岁月因你突然闯入而绽放绚烂烟火,我们本应共赴未来灿烂。
婚姻的轮船由我们一起掌舵,而你却在途中偏航,宣称永不归港。
“我困了,”雁惊寒闭眸说,“别吵。”
日落月升,天边灰蒙蒙,微雨轻叩落地窗,水滴演奏不成调的夜曲。
求.偶.期的热.潮退去,雁惊寒恢复正常体温,脸颊也不再似午间那般红。他素来睡眠浅,听不得丁点儿声响。这一觉他却睡得格外安稳,以至于未发觉孩子爬上床取代了鹤泱尘的位置。
“爸爸醒了吗?”鹤谲森推开卧室门,雁晚逸正准备坐起就被哥哥喊停,“你不能起来,爸爸会着凉!”
“没关系,爸爸醒了。”雁惊寒转身抱住小儿子,亲了亲孩子柔软的脸颊,“谁接你们回来的?”
“当然是父亲呀,”雁晚逸赖在他怀里,鹤谲森开灯走进来,“爸爸感觉好点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爸爸没事,”雁惊寒抚摸孩子发顶,“让宝宝担心啦。父亲去哪了?”
“父亲在厨房给我们准备晚餐。”
“不对哦,父亲上来喊你们吃晚餐。”鹤泱尘取来家居服递给雁惊寒,手背覆上额头,“退热了,披上外套再下楼吃饭。”
孩子被鹤泱尘抱走,雁惊寒穿衣系扣忙着低头找鞋,凌乱长发披在肩头,他赤足踏在地面。
“地上凉,坐回床上去,我给你拿鞋。”
鹤泱尘右臂托举孩子,左手握住垂下的一只脚。雁惊寒长于南方自然个子矮他一截,对方不光腿生得纤细连脚也玲珑,捂在被窝里多时依旧冰凉,宛若古时寒玉难以温热。
鹤泱尘低首轻吻脚背,雁惊寒难为情:“胡闹,孩子们都看着呢。”
“父亲羞羞脸,”雁晚逸适时双手捂眼,“爸爸脸又红了。”
“哦,爸爸的小脸真红了。”鹤泱尘抬头瞧他,眼里噙满笑意,“不逗你了,来穿鞋吧。”
一家人围坐圆桌前,这幢别墅里重新迎来温馨。餐桌上的菜品皆是出自鹤泱尘之手,婚前明明是奉行“君子远庖厨”的大男子主义Alpha,婚后倒是在家就承担起给妻子做饭责任的好男人。
“你先喝汤再用饭,”鹤泱尘舀了碗汤放在桌面,山药排骨汤鲜香味美,煮透的山药软糯入口即化,排骨肉质软烂想来是熬了许久,“第一碗汤小心烫。”
“有点咸,”白瓷汤匙搅动汤水,雁惊寒搁下瓷碗,“你放了多少盐?”
“我向来煲汤盐放得少,你是刚睡醒尝味重。”鹤泱尘落坐在他边上,凑到耳边道,“我猜你是想喝粥了。”
雁惊寒别开脸,道:“你胡说什么?”
“我说我爱你。”鹤泱尘为他夹菜,最寻常不过的醋溜土豆丝却是雁惊寒的心头好,“难怪咱家生的都是小伙儿,可我记得杜芮说你爱吃辣啊。难道单单因为我不能吃辣,你就不吃了吗?”
“不光是你,孩子们也不喜欢辣味。”土豆丝清脆爽口,雁惊寒给孩子夹清炒的黄瓜薄片,“我以后不需要你陪我了,我能靠抑制剂度过求.偶.期。”
“爸爸,什么是求.偶.期?”雁晚逸像一张尚未落墨的无瑕白纸,他懵懂地求知,“爸爸有,我有吗?”
“你和哥哥都是Alpha,Alpha和Beta是没有求.偶.期的。”鹤泱尘替他回答儿子的问题,“求.偶.期是我和爸爸种花的日子,我们播下种子就能收获小宝宝。你小时候看的绘本也讲过这个故事呀。”
“爸爸可以种小红花吗,”童言无忌,雁晚逸天真地问,“晚逸想要小妹妹了。”
“父亲也想要妹妹,”鹤泱尘顺孩子的话题向雁惊寒提出请求,“爸爸愿意吗?”
“食不言,寝不语。”
佳肴美馔顿时无味,雁惊寒怀念起在剧组拍戏的日子。虽说温室娇花注定经不起风吹雨淋,但自由的沃土却能滋养出黑夜里醒目的茉莉。他作为演员能够拥有独立的人格,而留在家庭仅是沦为Alpha丈夫的附庸。其实这段婚姻困住的人是他,真正需要自由的人也是他。
往昔事事如旧梦,难回首,莫停留,追风赶月敬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