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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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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地恋”最难熬,电话粥不足以诉相思。

终于熬到月底,严静沉迎来调休,兴冲冲向沈行远问起是否可以见面。

离职在即,沈机长对于工作的积极性实在不高,在家陪女朋友正合他意。

沈行远死皮赖脸地找同事换了班,冲到城北接女朋友回家。

“这不是欠人家人情了么?”严静沉得知他的骚操作,哭笑不得,“您以后别再因为我改行程了,不见就不见呗,我没关系的。”

“可是我想陪你。”

“你也太任性了。大家都说我恋爱脑,我怎么觉得你比我严重?”

“那就是吧。”沈行远坦然接受,毕竟,人情欠了可以还,工作辞了能再找,钱少赚一点不影响温饱,但是他想要携手余生的人只有小姑娘一个,对待她,分秒不可怠慢。

“假期有没有别的安排?”沈行远问。

“过儿童节算不算?”

“算,但是现在只能跟我过了。”

“怎么过?”

“跟我回家,怎么样?”

“看在你抛开工作来找我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你吧!”

晚饭后,严静沉回出租屋收拾行李。

得知小白花室友又将夜不归宿,冯骁骁幽幽提醒:“记得戴套。”

严静沉听了又羞又恼:“我知道!”

严静沉本以为他们两个是干柴烈火,一点即燃,然而第二日醒来才知道其实是睡神和“忍者神龟”。

此前半个多月,严静沉一直处于连轴转的状态,好不容易松懈下来,疲倦立即反噬,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坐在车里,闻着熟悉的气味,听着心仪的音乐,靠着柔软的椅背,她全程睡得天昏地暗,最后是沈行远将她抱下车,送进房间。

上午,沈行远敲了三次门没喊动她,最后亲手掀了她的被子,把她捞进洗手间。

“早知道您这么严格,我就不过来了!”严静沉一边对镜刷牙一边抱怨,“我每个月就这么三天能睡懒觉,你还非要坏我好事!你说,我大老远跑过来图啥?图您像家长一样监督我早睡早起么?”

傍晚睡,晌午起,若算早睡早起,用的一定是极昼极夜地区人民的作息表。

沈行远却只是说:“把早饭吃了你可以继续睡。”

“真的?”

“骗你做什么?”

严静沉立即加快刷牙速度,“麻烦您帮我梳两下头发!”

沈行远于是原地变身梳头小工。

梳头小工业务不熟练,不小心扯到大小姐的头皮,她急得嗷嗷叫:“轻点儿!头发要掉光了!”

但凡画机械制图的牛马,没有不秃头者,严静沉也不例外,入行不到一年,发缝线的壮观程度直追东非大裂谷。

沈行远笑:“我们小严光头也漂亮。”

油腔滑调,严静沉眯眼瞪他。

沈行远乖乖调整动作和力道,理顺头发,扎了两束低马尾,待她漱完口抬头照镜子,邀功道:“好不好看?”

“好看,梦回学生时代!”严静沉简直热泪盈眶。

“晚上睡得好不好?”

“好。”

“那就好。房间呢,有没有哪里不满意?”

“没有。”但也算不上完全满意,房间里明显缺了什么,她又无法准确描述出来。

“我没白忙活。”

“辛苦了宝宝!”严静沉仰头吻一下他的唇,轻盈跑开,“吃早饭喽!”

早餐极丰盛,虾饺汤包小笼包桂花糕,浓稠的红枣粟米粥,煎蛋金黄微焦,甜豆浆温热,一切都刚刚好。

严静沉坐下来用餐,沈行远陪坐一旁,用笔记本电脑办公。

严静沉狼吞虎咽似的,三两勺便喝完一碗粥,沈行远见状,劝道:“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大小姐不听,只想早点吃完办正事。

然而直到她吃饱喝足放下勺子,身旁的男人还在看电脑,她凑过去从身后搂住他的脖颈,下巴搭在他肩上,娇声问:“您在忙什么?”

“跟新老板对接中。”

“这么快就找到下家啦?”

“不,还在柳航,只不过换了个部门。我原来在飞行部,之后会调去航空基地,做飞行员培训,基地就在云港,以后我们每天都能见面,开不开心?”

“开心!”严静沉用力点头,“您还有飞行□□证书呢?”

“考了好几年了,之前一直没派上用场——我本来打算开客机开到退休。前两年精神状态有点差,主管停了我的飞行任务,我闲不下来,就跑去航空基地执教,没想到结果差强人意。基地负责人知道我要离职,当晚就给我发了offer,我觉得合适就答应了。”

“您好厉害,不论在哪个岗位都是佼佼者。”

“我比较幸运罢了,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我很庆幸自己过去没在提升业务能力这件事上摆烂,不然现在没这么容易找到退路。”

“有道理,我也要尽快把工程师证书考下来!”

“加油,小严,我给你当陪读。”

“谢谢您!”严静沉亲了亲他的唇角,恋恋不舍地放开他,“那您继续忙,我回房补觉啦?”

“去吧。”

严静沉走到二楼楼梯口,心血来潮,继续迈步往上,去看惦记已久的露天阳台。

推开阳台门走出去,便仿佛置身于花海之中,粉的蔷薇,紫的月季,一团团,一簇簇,争妍斗艳,柔软花瓣和风而动。

严静沉弯腰嗅了嗅一朵花,蓦然意识到房间里缺少的元素是什么——艺术装饰。

于是寻了把剪刀,剪下几枝含苞待放的月季,准备用来做插花。

可她没想到的是,几分钟后,这几枝月季竟成为矛盾爆发的导火索。

沈行远合上笔记本,起身进厨房倒水。

再出来时,小姑娘步履轻快地从楼上跑下来,怀里抱一束娇艳的蓝紫色月季,沈行远预感不妙,皱眉问:“你从哪里弄来的月季?”

他情绪不对,严静沉收敛了笑容,“阳台剪的。”

果然,他脸色一黑,语气也变得恶劣:“你剪之前是不是该跟我商量一下?”

“抱歉,我以为……”

“人家长得好好的,你剪它做什么?”

“为什么不能剪?”诚心诚意道了歉,他还得理不饶人,严大小姐很不爽,“花儿的价值不就是给人观赏么?长在土里和养在水里有什么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要是你为它们付出过精力,给它们浇水施肥修剪枝条,看着它们从小苗一点点长大开花,我不信你下得去手。”

“你少给我糊滤镜,就算是我养的,我也照剪不误!”

“严静沉,好好说话。”

“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严静沉转身便走。

大小姐一甩脸色,沈行远就心软,双腿不由自主地跟上去,“小严,你听我说……”

“我不听,别跟着我!”严静沉只当他非要追究,没完没了。

她愤愤不平地想,几枝月季而已,剪就剪了,难不成她一个活人还得给死物交待?

又是谁说过她可以做主一切事情,结果却为几朵花冲她大发雷霆?怪她太天真,把客套话都当真。

严静沉越想越气,把花塞他怀里,“还给你行了吧?”

说罢,转身上楼。

“小严……”

“收声。”严静沉脚步不停,背影很快消失在转角处。

严静沉在床上趴了一会儿,心情逐渐平复,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过于任性,正纠结是否该主动找沈行远和谈,耳畔响起敲门声。

“咚、咚、咚”,每一下都敲在严静沉心上,她撇撇嘴角,当做没听见。

没多久,门被人推开。

严静沉没好气地问:“有事?”

沈行远犹豫几秒,还是抬腿走进去。

“谁准你进来了?”

他便退回门口,补敲门,“花放哪里?”

严静沉翻身看向他,只见他提着个绿色的塑料小桶,像小孩儿玩沙子的工具,月季再美,放在桶里也毫无美感。

“丑死了,我不要。”说完继续趴着,打开手机玩,纯黑的裙摆如蝶翼展开,两条纤长白皙的小腿悠哉悠哉地摇晃着,任性得有些残忍。

沈行远却只记得那双哭红的杏眼和脸颊未干的泪痕,心疼不已,“家里没有花瓶,将就一下吧?”

“不将就。”

宁缺毋滥,这才是严大小姐的行事准则。沈行远无言地站了一会儿,转身离开。

严静沉觉得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

跟她吵架的时候怎么不见他千依百顺,现在这副样子又想乖巧可怜给谁看?

-

严静沉是被热醒的,片区停电,空调罢工,她衣衫背部汗湿一片。

遇到这样的突发状况,外面却静悄悄的,打开手机,也没有任何想见的消息。

严静沉赤脚踩在地板上,大理石地砖触感冰凉,脚步缓慢无声,一片寂静中,只有布料摩擦发出细细的窸窣声,略显诡异。

她走到挑空处环视一楼客厅,没有人影,只有那桶月季还静悄悄摆在桌面上。

掉头来到主卧门前,抬手叩门,亦无人应答。

推开门走进去,大床平整,一套被人随手纵向对折的居家服落在床沿,午后的太阳在落地窗边投下大片大片耀眼的光斑。

严静沉站在光线无法照及的阴影之中,凉意从脚底板不断上涌,淹没全身。

她回房穿上拖鞋,攥着拳头找遍整座别墅,最后不得不承认,这偌大的别墅里,此时空荡荡只剩她一人。

她只是想要沈行远一句“没关系,剪就剪了”,没想到,他不肯将此事翻篇,甚至不愿和她待在同一个屋檐下。

几个小时前,他还在为他们的未来做出妥协和努力,为何因为几句争吵就把她独自丢下?

是她有眼无珠,还是错怪于他?

一楼南北通透,偶尔有风穿堂而过,严静沉坐到沙发上,坐进微风里,稳心定神。

无论如何,她会等他回来,把一切说清楚。

她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睡着才能不再胡思乱想。

桌面上,手机屏幕无声点亮,新消息无人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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