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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苟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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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这名散修的话音落下,静默的人群中忽然有几个人动了起来,挡在了蒲忻澜的前方,正是玉灵峰师徒,紧接着仙山的长老弟子都纷纷向蒲忻澜的方向挪动了几步,无声中表明了护短的立场。

蒲忻澜没有立即开口说话,他揉了揉躲在他身后的小妘笙的头,轻声对她道:“笙儿乖,去找娘亲吧。”

小妘笙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犹犹豫豫地看着蒲忻澜,一双眼睛里满是无措。

蒲忻澜声音温和地道:“没事的,去吧。”

妘碧仙子也在不远处唤了一声“笙儿”。

小妘笙抱紧了自己的小包,这里的气氛着实让她害怕,她便迈着两条小短腿“噔噔噔”地跑到了妘碧仙子的身边。

妘碧仙子对他投去担忧的目光,他摇头回以一笑。

看到小妘笙回到自己娘亲身侧,蒲忻澜才向那名散修投去目光,他道:“你们聊到哪了?已经到胡乱攀咬的时候了?”

黑衣散修哼笑道:“攀咬你?在场的有几个人叫得出你的名字,我还攀咬你,咬一个无名卒毫无价值。”

蒲忻澜还没说话,林邶柘就不客气地道:“你到底想干什么?赶紧把你们勾结魔族的罪行交代清楚,甭跟我们扯这些有的没的!”

“呦呵,好一个仙山掌门,竟然说滥杀凡人是有的没的。”旁边的白衣散修冷笑道。

“那你倒是说说,我怎么滥杀凡人了?”蒲忻澜淡淡道。

黑衣散修道:“你还记得四百多年前在永安镇杀害的那几个手无寸铁的凡人吗?”

蒲忻澜笑了一声,道:“怎么,他们是你亲戚啊?找我报仇来了?”

“当然不……”黑衣散修忽地一愣,迟疑道,“哎不是,等会儿,你这就……承认了?”

蒲忻澜的表情和语气太过坦然,再看黑衣散修略微错愕的反应,众人一致认为是这两个散修在胡说八道。

白衣散修立刻道:“你敢说那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不是你杀的,蒲素?”

“朴素?什么朴素?”

“为人朴素吗?”

“嘘,那是人家的名字。”

“好朴素的名字。”

四周传来一阵窃窃私语,讨论的问题却都不在重点上。

蒲忻澜并没有在意其他人的言语,他怔然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蒲素”的确是他的名字,是他在人间时的名字。

“两位张口闭口就污蔑别人,到底是何居心?”喻逍漓冷冷地开口道。

听到喻逍漓的声音,蒲忻澜抬眼看向了他的背影,眼底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落寞。

黑衣散修已经调整好了状态,冷嘲热讽地道:“旁人不知道也就算了,你们仙山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包庇此等心术不正、罪大恶极之人是何居心?”

白衣散修接着道:“既然人人都要公道,我们既已伏法,那诸位不妨也给我们一个公道,如此就算今日治我们的罪,我们也心服口服,否则蒲素这种人都能当上长老,凭什么定我们的罪?我们只是鬼迷心窍着了魔族的道,可没有杀人啊。”

“口说无凭,证据呢?”林邶柘道,“谁知是不是你们企图逃脱罪名的把戏,无缘无故泼我仙山脏水,我定不饶你!”

黑衣散修呵呵笑道:“林掌门有此一问,怕不是已经信了七八分了,还要什么证据?”

有仙修在一旁道:“阁下说的头头是道,什么四百年前,什么永安镇,我看两位的年纪也没那么大。”

白衣散修道:“没有又如何,我就想知道这件事如果是真的,诸位当如何处置?难道因为是四百年前,因为此人如今地位斐然,就置之不理?”

“这……”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向仙山一派。

林邶柘一身正气地道:“若你们能拿出证据,我仙山定不姑息恶人,若你们是栽赃嫁祸,你们也得为此付出代价!”

听得掌门一言,仙山弟子纷纷点头,但那模样分明都是向着自家人的。

黑衣散修阴阳怪气道:“林掌门真是大义凛然,有林掌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仙山修竹君,你不妨先说说,你在人间时是不是姓蒲名素?”黑衣仙修转向蒲忻澜道。

蒲忻澜不为所动道:“多少年前的事了,我早就忘了。”

黑衣仙修不怀好意地笑道:“您真是贵人多忘事,不过没关系,我帮您回忆回忆——四百多年前,已经习得仙法的您,在永安镇蒲家村以仙人之法残忍杀害了普通百姓十余人,随后潇洒离去,致使无辜之人横尸荒野。”

“当时如果这些人就这么死了,也许永远也没有人知道您犯下的罪行,但不巧的是,有一人因执念太深并没有死透,被路过的魔族所救,苟得一条性命,如今此人,哦,此魔就在岛外——如何,修竹君想起来没?”

众人听的云里雾里的,半信半疑地看向蒲忻澜。

“怎么,你想说你有人证?”喻逍漓语气不善地道,“魔族向来狡诈,谁知不是你们事先串通好的?”

“玉灵君,我其实一直都很崇拜您的,”黑衣散修道,“我若是真想嫁祸,肯定首先嫁祸您啊,您看您在仙界的名望,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蒲忻澜叹了一口,道:“你们搞这一出,就为了给你们的魔族兄弟报仇?”

“那不是,顺便而已,而且……”白衣散修神秘一笑道,“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是你惹了不该惹的人,不然这桩陈年旧事翻出来可真不容易。”

“师兄,你别听他们胡言乱语。”喻逍漓转身对蒲忻澜道。

蒲忻澜看向喻逍漓,只见他眉峰冷峻,似乎憋着气,他这副模样蒲忻澜再清楚不过,他直觉如果对面两人再说下去,喻逍漓说不定真的会先拔剑直接封了他们的嘴。

为了防止喻逍漓做有失身份的傻事,蒲忻澜对他轻轻摇了摇头,而后开口道:“旧人恩怨,扯不上滥杀,他们虽为凡人,却为打家劫舍的奸人,一非无辜之人,二非手无缚鸡之力,我杀之实为惩奸除恶。”

众人尚在消化蒲忻澜的话,白衣散修紧跟着问:“那你可是用仙法杀的人?”

林邶柘目光锐利地看向蒲忻澜,其中还夹杂着一点不敢置信。

蒲忻澜的胸口快速起伏了一下,他闭了闭眼睛,没有说话。

众人已然明了,他是默认了。

修仙界虽没有人间那么多的法度,但仙门中人必须遵守的第一戒律便是不可用仙法杀害凡人,即便对方是十恶不赦之人,也该交由人间有司惩戒,也就是说你可以把他们打包扔进衙门,但绝不能私自用刑,一旦被发现,仙门是可以押送九重坊公开惩处的,九重坊乃是修仙界执掌刑罚的处所,上到仙门众家,下到各道散修皆受其制衡,是以没有修仙者可以绕过九重坊肆意而为。

林邶柘当即便急了:“蒲忻澜,你可知胡说八道的后果!”

喻逍漓低声道:“师兄!”

黑衣散修道:“仙山长老啊,道貌岸然啊。”

有小弟子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修竹长老斩杀恶人是义举,何来道貌岸然一说!”

黑衣散修无所谓道:“那你问问仙界的规矩行不行,若是开此先例,那得重新算算从前冤枉了多少好人了。”

其他仙门的仙尊适时开口道:“其他都好说,此戒规关乎两界平衡,确实不可破。”

“的确如此,若纵容了这一次,日后有人再破戒规,当如何判处?”

“是啊是啊,虽说大错不在修竹长老,但修仙之人,怎可有此戾气。”

“情有可原,不过还是应当惩戒,以儆效尤。”

“你们……”喻逍漓刚说了两个字就被蒲忻澜按下了,他不解道,“师兄?”

蒲忻澜越到喻逍漓的身前,对着林邶柘行了一礼,道:“是我违反戒规在先,一切罪责,忻澜愿意承担。”

林邶柘只感到一阵气短,他恨铁不成钢地道:“蒲忻澜,你可知你是仙山长老,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蒲忻澜却淡淡一笑道:“我那时候什么都不是。”

林邶柘道:“即便如此,你入门之时没有受过戒吗?不滥杀无辜是一个仙人应有的品性!”

“我说了那不是滥杀,也不是无辜,那是……”蒲忻澜握紧了拳,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他深吸了一口气道,“是,我德行不端,不配为仙山长老,我自请辞去仙山长老之位,任凭处置。”

“不行!”喻逍漓当即厉声道,他刚上前一步就被蒲忻澜强硬地拉住了,他回头一看,却见蒲忻澜用的是受伤的那只手,顿时心头一颤不敢擅动了。

棠荩见状不对,眉头一皱道:“忻澜,没那么严重,你不要意气用事!”

“是啊,邶柘,话不是你这样说的,你先消了气再说话。”朝阙扯了扯林邶柘的袖子道。

郎遥也顺势道:“修竹君虽违反仙界戒规,但说起来年月久远且也不是什么罪无可恕之事,我想也并没到惊动九重坊的程度,人我们仙山自会处置,诸位不必担心我派包庇,这件事毕竟不是今日的重点,当务之急是先严惩那两个扰乱视听的贼人。”

仙山的掌门和几个长老都开了口,众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况且一个认错认的真心实意,一个唱黑脸唱的真心实意,即使有人想要存心找茬也不好再咬着不放,只能一起唱这个白脸。

况且郎遥说的确实在理,他们要真是把矛头指向蒲忻澜,那不是着了那两个小贼的道了。

待到众人的目光有所转移,蒲忻澜才放开喻逍漓,小声对他道:“别胡闹,没事的。”

喻逍漓忍了又忍,才压下心口那口气。

林邶柘气愤地哼了一声,一甩袖子转过了身,不再言语。

其实蒲忻澜可以理解林邶柘为什么这么生气,他身为仙山掌门,向来守正不阿,赏罚分明,其他的事情他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唯独辱没门风的事情他眼里揉不得一点沙子,这件事的确是触碰到他的底线了。

但蒲忻澜并不认为自己有错,他愿意受罚,只是对不起如今这层身份。

礁石上的两个散修见众人的注意力再次回到他们身上,黑衣散修便有些急了:“这就完了?这还不叫包庇吗?”

一个抱着琴的琴修道:“比起你们下毒害我们众多弟子中毒,修竹长老的那一点过错不过是九牛一毛,两位若是执意不说,那便直接押送九重坊,大刑伺候!”

听罢,黑衣散修立马用肩膀拱了拱白衣散修,道:“怎么回事?他们怎么还不来救我们?”

白衣散修黑着脸道:“我怎么知道,你问我我问谁?”

琴修道:“你们果然有同伙!诸位,我们不妨速速布阵,来一个瓮中捉鳖!”

白衣散修一惊,骂道:“你个蠢货!暴露了他们更不会来救我们了!”

黑衣散修慌张道:“那怎么办!”

就在这几句话的工夫,海岸边突然起了一阵狂风,众仙修即刻戒备起来,下一瞬礁石上的阵法便毫无征兆地破了,紧接着那两个散修遽然被卷上了天,几名性急的仙修祭出法器便御风追上前,却被一道半空中徒然迸开的阵法直直地弹了回去!

阵法消弭的刹那,乍起的狂风骤然平息,海上激烈拍打礁岩的浪涛也在瞬息之间落了下去,激起一片冲天的水雾,水雾之后,是一个悬停在半空中头上长着两只角的高大男人,俨然是一只魔,男人手上拎小鸡似的拎着两个人,正是那两名被卷上天的散修。

黑衣散修长出了一口气道:“关烨大人,您可来了……”

关烨手指一动便断了两人身上的缚仙索,随后他招呼也不打一声地松了手,两人差点头朝下就栽海里,赶忙手忙脚乱地扑腾起来,施法回到了半空中。

关烨一边嫌弃地拍了拍手,一边不急不徐地道:“子宴兄,都已经到这种地步了,何不速速现身?”

“子宴?”

听到这个名字,蒲忻澜和喻逍漓的神情都变了变,不待两人有所反应,又一道阵法在半空中迸开,随后两道人影从阵法中心飞了出来,正是岑子宴和丛苋,只不过丛苋是被岑子宴推搡着出来的,她的身上捆着绳索。

“小师妹?!”江意迟瞪大了眼睛喊了一声,沈令白和沈令青更是闻声拔出了灵剑。

阵法自行散去后,岑子宴便祭出沧漫,携着丛苋站在了剑身上。

甫一现身,丛苋便挣扎着喊道:“师尊!他是骗子!我们都被他骗了!”

喻逍漓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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