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不舒服吗？”斑看着那弱不禁风的身影因为咳嗽颤抖着，像是一抹随时都会熄灭的残烛，他的心也不禁跟着一起颤动几下。

“可能是换季着凉了吧。”斑听后将他的大手覆盖在我的手上，在察觉到我的体温比较低后又改为双手捧着我的手为我取暖。

“你都咳嗽好几天了。”斑不满地说着，拿起椅子上的毛毯将我包裹住。

斑这几日那股不安的情绪再次涌来，像是刚开始遇到梅时那样，那种无法形容的隐痛再次出现。

可他在刚开始感受到那一阵隐痛的时候就把医师请回家了，医师只说并没有什么大碍，可能是换季嗓子比较干。

即使这样，梅的每次咳嗽声都实实在在地撞击着斑的心绪，他甚至开始害怕听到梅的咳嗽声，那种提心吊胆担心的感觉，好像她会因为这一声声咳嗽而离他远去。

事实上斑的预感一向很准。

“梅花快开了吧。”我急切地想要转移话题，庭院的梅花盆栽是在装修这栋大宅的时候去花店买的，和枫里同岁。

几个月前，泉奈和扉间遭遇了袭击，但泉奈身上的伤是只有扉间被人创造，且目前只有他一人会的飞雷神斩所造成的，为了不让扉间成为众矢之的，消息被封锁了，只有我们家的人知情（当然不包括枫里），唯一能证明他清白的泉奈却陷入了昏迷。

我当然是想救泉奈回来，洗脱扉间身上的冤屈。

但不知道为什么，对现在的我来讲治疗这种伤的代价会这么严重，哪怕我挺过去后每天都在补魔也赶不上生命力被蚕食的速度，这样的结果就是我因为消耗过大消散昏睡。

下次再醒来会是多久，我也不知道。

我明白，如果我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去，那绝对会成为千手一族与宇智波一族矛盾的爆发点，那个罪魁祸首也没抓到。

所以我让他们四个把这件事情都遗忘了。

这样我也能走的安心点了，只是幕后黑手还是我的心头忧，可几个月过去对方也没什么大动作。

……

天气越来越冷，冬天已经正式到来，总感觉今年的冬并不是很冷，新的一年也要到了。

我的身体状况肉眼可见地慢慢变差，现在已经虚弱到久居床榻，大宅中日日来往些来自各地的医师，无一例外检查不出什么的。

人多了起来气氛却越来越低靡沉闷，人们脸上都带着凝重的表情，细声细语的交流着，生怕打破这令人压抑的氛围，

像暴风雨即将来临前那沉重的乌云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熟睡朦胧之际我隐隐听到几声若有若无的低泣声，好像有一滴泪落在了我的掌心，我拢起五指想要抓住，得来了泉奈的一滴泪。

“你哭起来没那么好看了。”我抬手为泉奈擦去眼泪，他眼睛红红的不知道哭多久了，真是应了我那句话，像只小兔子。

“泉奈，”不等他接话我又唤起他的名字，泉奈应了一声，“把斑他们都叫来吧。”天天喝那些苦涩的药汤我也喝够了。

泉奈面露难色嘴唇蠕动了几下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背过身子听话地出去叫人了。

待到四人来到我屋子我立遗嘱似的开口道:

“我要走了。”

“瞎说什么。”扉间立马开口反驳我，他眼底一片乌青尽显憔悴，这几个月他很长时间都窝在他的实验室里，再心疼，我也说不出什么斥责的话，只能劝他不要太执着了。

“没事的，我已经到了我们一族人的命数。”临走前我决定再撒个谎，我不知道下次醒来会是什么时候，他们是否还在，即使相隔数年，我也不希望我的离去会和生下枫里有什么不好的联系。

“对不起，害的你们拥有这么一段不伦的姻缘。明明说过了要一直在一起。”我垂眸回想着，感觉第一次一眼就看到了柱间就在昨天。

“说什么，”柱间强扯出一抹微笑，“同时要给予我们四个爱，你才是最辛苦的那个啊。”

听后我深呼吸两下憋住了泪水，努力不去想与他们有关的事情，“我知道枫里作为我们的孩子，作为一个天才，”还有穿越者，“他的此生必定不平凡，但作为他的母亲，我只希望他健康快乐，足矣。”

斑过来捧住我的手，安慰我道:“安心吧，作为枫里的父亲，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的，枫里就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活下去吧。”

“能成为你们的妻子我真的很幸福，”我也在笑着，或许是午后的阳光很舒服，我久违的，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咳咳…”说完我咳嗽两声，泉奈急忙递来手帕，我接过后在白帕上落了几枚红花，“把枫里叫来吧，我想再见见他。”

无需多言，扉间利用飞雷神迅速地枫里抱过来了，在看到枫里的那一瞬间，我憋了那么长时间的眼泪终于没忍住落了下来。

一旁的斑重新拿过泉奈递的帕子细细地为我擦去，我摸着枫里还带着婴儿肥的脸对他说:

“妈妈要失言了，明明在生下你的时候就决定好要好好保护你的…”

看着枫里咬着唇不让哭声流出，泪眼婆娑，两只手胡乱地把眼泪抹了一脸。

我的眼泪止住了，真是的，怎么可以当着枫里的面哭呢，明明作为父母，最不应该把软弱的一面暴露给孩子。

“我不是个称职的母亲，在还怀着你的时候我就和你爸说，其实大多数是孩子生下来就爱父母，可我却辜负了你的信任，你爸他们会照顾好你的，”我擦去枫里的泪水，“我还没教会你怎么擦眼泪。”

我们并不是永远的离别。

枫里抽咽着，抱住我不愿放开，他知道的，他知道这不是真正的永别，“可是我不想离开你，妈妈，”

“枫里，我会永远守护你的。”我俯身亲吻着枫里的额头，“枫里，我的孩子，你的出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成就。”

……

“来场久违的单挑吧，柱间。”

“正有此意，斑。”

这是距离两人结束两族长年世仇，建立木叶后的第一次争斗，两人为了不伤及无辜来到了一个空荡荡的峡谷，柱间与斑两两相望。

无法言说，或许这个世界确实存在所谓的“命运”，不然为什么他们总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小梅的离去是，他们如今的对立也是。

两人越打越眼红，亡妻之忧与那血脉冥冥中的查克拉影响让两人都无所顾忌地放开杀气，就在两人都接近歇斯底里的时候，终于…

一个纯白色的巨大人形生物突然出现，浑身泛着柔和的光，“祂”出现在斑与柱间之间，双手捂住胸口，像是在拥抱他们。

白影消散，两人个人身上的伤痕都被治愈，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像是一场梦。

熟悉而又温柔的力量，“是小梅…”理智回笼的柱间摸摸自己的胸口。

斑不语，只是抚揉自己身上仍未散去的小光点，原来，你一直都在我的身边吗。

柱间和斑再次对视了一眼。

命运之轮仍旧在继续转动，大家都会走上属于自己的路途。

偷偷跟出来观看了全过程的枫里看到这一幕有些哑然，他这才意识到，

梅的香消玉殒，也代表着一个时代的落幕，一去不复返。

战国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