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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时间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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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余笙俯身拾起遗落在地的终端耳机,抬眸望向半空中逐渐凝聚成流光模样的AI虚影。

“呀,好巧。”她唇角微扬,屈起食指抵着拇指,比划个“Ok”的手势,“那两个菜鸟动作太慢啦。你知道的,【她】已迫不及待,所以我只好……稍微来介入一下了。”

“笙……”

“噢,还有事?”

“你不该赌这一局的。”

余笙莞尔一笑:“过程怎么样都无所谓,只要结果正确就够了。你比谁都清楚【她】的身份——高塔的任务终究要完成。八十年……够久的了,何况轮回了无数个八十年?至于其他,你认为【她】还会在乎吗?”

“……”

“好啦,不过损失一个碎片而已,别这么严肃嘛。”

“那么——【她】……”AI的声音突然失真,杂音刺耳地混入,“为什么偏偏是南京?”

·

1937年12月13日,中国·南京。

腐臭的尸堆突然抽搐了一下,库尔特睁开双眼,正对上一柄刺刀的反光。身穿昭和五年制式军靴的脚碾过手腕,剧痛让他瞬间清醒。

视野矮了二十多公分,这具纤瘦的身体不是自己的。

“おいおい(喂喂)?”

染血的刺刀挑开他黏满脑浆的衣领。

“死んだのか(死了吗)?”

带着浓重关西腔的日语。

日语?

“あなたのこのしな女(你这个□□女人)……”

库尔特皱眉,穿越失败了?

得益于慕尼黑军事学院的日本同学,加上轴心国的盟友关系,他的日语还算流利,德国军官们对这群东方盟友也颇有好感。

但眼前这两个用刺刀抵着他咽喉的日本兵,眼中只有赤裸的恶意。

“私はドイツ人だ!(我是德国人)!”库尔特下意识用日语喊道,却被自己喉咙里挤出的尖细女声惊到。

两名士兵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刺耳的大笑。

“ドイツ人(德国人)?”高个子用刺刀挑起他的下巴,“この女は頭がおかしい(这女人脑子坏了)。”

库尔特注意到对方领章猩红似血,上面缀着三朵立体浮雕的樱花,在黄铜底色上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这种缀着樱花纹章的“山形兵科章”,是第十六师团步兵联队特有的标识。而他们,将在不久后会因百人斩竞赛登上《东京日日新闻》,成为恶魔的代表。

如此说来,南京城已经沦陷了。

他试图起身,左腿却传来钻心的疼痛,脚踝显然已经扭伤。

“Verdammt(该死)!”

日军的暴行,他在网上查资料时早有耳闻。看着两人淫邪的眼神,他清楚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

肮脏的手已经伸了过来,带着硝烟和血腥味的呼吸喷在脸上。

必须保持冷静,想想办法。

“Oskar Paul Trautmann——”库尔特正好记起一个人,“我和德国领事馆有关系!陶德曼大使,你们肯定认识他!”

这个名字产生了奇效,两名士兵犹豫了。作为中日和谈的调停者,德国驻华大使陶德曼是日本陆军省不敢轻易得罪的人物。

高个子拉住同伴,但眼中的杀意未减。

“证明看看。”

库尔特强忍剧痛坐起身,从浸满血水的上衣口袋里摸出一本证件:金陵女子学院临时教职员证,上面用中德双语写着“方烛照(Fang Zhuzhao)”的名字和职务。

方烛照……东方图南!

啧,见鬼的高塔!

“我是德语系的教师,目前兼任德国使馆翻译记者。”他把证件递给士兵,睁着眼睛说瞎话,“更重要的是,我是陶德曼的情妇,还怀了他的孩子。”

矮个子士兵仔细检查证件,点了点头。不依不饶的高个子士兵却突然揪住他的长发,强迫他抬头:“为什么会在这里?”

所有关于东方图南的记忆瞬间清晰,“我正要去安全区,替陶德曼大使……找人。”

“找人?”对方狞笑起来。

“找……妓′女!”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哨声。两名士兵立刻站直身体。

“是归队命令。”矮个子低声道,瞥了眼库尔特,“算你运气好,□□女人。”

他们转身离开,但高个子士兵在走出几步后突然回头,举起步枪瞄准了库尔特。

就在库尔特准备拼死一搏时,矮个子推开了枪管:“住手,会惹麻烦的。反正她现在这个样子也活不了多久。”

待两人的身影消失在硝烟中,库尔特终于长舒一口气,开始打量这个人间地狱。

街道两旁,尸体像柴垛般堆积着,佝偻的老人、蜷缩的妇女,甚至还有襁褓中的婴儿。几具被铁丝缠绕的尸体以诡异的角度纠缠在一起,凝固的血液在青灰色的皮肤上结成冰晶。焦黑的建筑残骸间飘荡着浓烟,空气里弥漫着皮肉焦糊的腥臭味,而下关方向持续不断的机枪声,像一台永不疲倦的死亡机器。

这绝非战争。

这是系统性的屠戮!

自11月底,臭名昭著的16师团就开始了他们的杀人游戏。

他咬牙挪到半截断墙边,借着昏暗的天光检视伤势:左腿关节错位肿胀,右手腕的擦伤深可见骨,指节变形——好在都不致命。身上那件蓝绸旗袍早已支离破碎,凝结的血块和泥浆让布料板结成硬壳。

也就方才那两个日本兵还算好糊弄,若继续滞留在此处,迟早会成为尸堆中的新成员。

现在,能去的地方只有拉贝安全区了,糟糕的是他不认路。

远处又传来脚步声,这具身体本能地颤抖起来。

库尔特强迫自己冷静,用职业军人的思维快速评估处境:武器——空空如也;掩护——断墙和尸体堆;生路——后方的小巷可能通向……

“Wer ist da(谁在那里)!”一串德语喝问突然响起。库尔特抬头,看见戴圆框眼镜的德国外交官正惊愕地望过来:“Mein Gott!Mademoiselle, warum sind Sie hier?Du bist verletzt(上帝!小姐,您怎么会在这里?你受伤了)!”

“罗森先生?”库尔特脱口而出,这具身体的记忆逐渐清晰。

他认出对方了,这是德国大使馆政务秘书乔治·罗森,三天前才陪同拉贝视察了安全区边界。

“您怎么会在军事禁区?日军半小时前刚处决了这片地方的幸存者!”罗森急忙脱下西装外套裹住他染血的旗袍,“听说您消失了一整天,魏特琳女士都快急疯啦!”

说话间,同行的美国传教士马吉与德国商人克勒格尔也围了过来,看样子都和东方图南认识。

库尔特扫一眼他们臂膀上的国际安全区袖标,虚虚道:“刚才碰上日本兵了,他们才走没多久。先生,我的脚踝受伤了,身体很虚弱,能否送我回去?”

罗森点头,立刻将他打横抱起:“Verzeihung(失礼了)。”

众人贴着墙根疾行,避开主要街道。

每经过一个路口,地狱般的景象就更加清晰:被焚毁的房屋、悬挂在电线杆上的尸体、当街施暴的士兵……鲜血在鹅卵石路面上蜿蜒流淌,形成一条猩红的小溪。

沿着中山北路西行一段,途经最高法院时,众人不约而同地放慢了脚步。

门廊下横七竖八堆叠着三十多具尸体,镣铐深深勒进肿胀的手腕,教导总队的军装早已被血浸透。就在昨日,这些战俘还在中央陆军监狱的围墙后殊死抵抗。

“别抬头。”体贴的秘书先生用德语低语,手掌轻轻覆上库尔特的后颈,将年轻人的额头按在自己肩窝里,“这是一场噩梦。”

但他已经看见惨绝人寰的一幕。那些被子弹贯穿的太阳穴,那些凝固在最后时刻的狰狞表情,此时已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我的上帝!”马吉突然刹住脚步。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新街口图书馆正被烈焰吞噬,火舌舔舐着十米高的尖顶,烧焦的书页如黑蝶般漫天飞舞。

热浪裹挟着纸张燃烧的噼啪声扑面而来,那是人类文明在火中发出的最后呜咽。

“这些日本人,杀人放火,简直就是野兽行径!”他忍不住破口大骂。

克勒格尔皱眉:“别看了,先回学校!”

“不能走大路了。”罗森有点懊恼,“早知道这样,我应该开着大使馆的车出来的!”

马吉用力按住他的肩膀,牧师粗糙的掌心传来坚定的温度:“先生,我们动作还是快点吧。走小巷,上帝会为我们指路的。”

“好。”

穿过七拐八弯的巷道时,库尔特听见女人惨叫从某间民宅传出。马吉本能地要冲过去,被克勒格尔死死拽住:“疯了吗!昨天红十字会的老沈就这么死的!”

“Fuck!”向来温文尔雅的传教士爆出粗口,湛蓝的眼睛里燃着从未有过的怒火,“放手!上帝不会原谅我们袖手旁观的!”

眼看劝阻无果,克勒格尔抄起巷口的顶门棍,干脆利落地击向马吉的后颈。美国人的身体软倒时,德国商人稳稳接住他,像扛面粉袋般将这位Father甩到肩上。

转过黄泥巷口,金陵女子文理学院的青砖围墙终于映入眼帘。

铁门处,明妮·魏特琳正与两名日本军官对峙。她湖蓝色的眼睛里布满血丝,手中的安全区名单被攥得发皱。

“Frau Vautrin(魏特琳女士)!”罗森刚出声,就被克勒格尔制止。他们躲在电线杆后,看见魏特琳掏出怀里的圣经:“No more students today,please!”

圣经被日本军官用刀鞘打飞,魏特琳踉跄着扶住墙。

“Jetzt(就是现在)!”克勒格尔低喝。

趁着军官弯腰捡名单的空档,众人鱼贯冲入侧门。转身时魏特琳差点惊叫,好在被罗森的眼神及时制止。

几人径直冲向医务室,留守的威尔逊医生正在为一名少女包扎颈部的刀伤。见到库尔特,他沾满碘酒的手悬在半空,很是惊喜:“Miss Fang? We thought you were...”

“I'm fine, thanks.”库尔特挣脱罗森的搀扶,拖着伤腿挪到椅子旁,“先生,我需要些外伤药。”

“药都在这里了,您自己小心。”医生顺手抛去一卷绷带。

克勒格尔将马吉安置在病床上,边掐人中边问:“情况如何?”

“那些恶魔今天第三次来要人了。”一旁的小护士的英语带着哭腔,“他们说需要‘特殊服务员’……”

“军队现在的情况呢,谁了解?还有多少国军被困城内?”威尔逊询问。

这个问题,让医务室骤然安静。

“紫金山炮台还在抵抗。”好一会儿,克勒格尔才开口回答,他上午路过鼓楼医院时听到了持续的重机枪声,“日军第36联队今早占领了交通部大厦,听说国军主力已经撤退……”

“放屁!”门帘猛地被掀开,董君衍夫人裹着一身寒气闯了进来。这位平日里端庄的官太太此刻双目通红,竟用流利的英语厉声道,“我表侄子今早从水西门逃过来,教导总队三个团还在江东门死守!”

教导总队是老蒋头嫡系德械师,国军陆军精锐之一;而眼前这位身材臃肿却沉着冷静的妇人,则是首都卫戍司令部中校参谋文醒之的夫人,正经的名门闺秀。

罗森突然想起了什么,忙从西装内袋掏出皱巴巴的电报纸:“这是大使馆最后收到的消息。”

包扎完毕的库尔特抬头,看到上面用德文写着:『12月12日,卫戍司令部下令突围。87师、88师残部向下关撤退,36师试图从太平门突破——Faber(德国军事顾问法尔肯豪森)』

他不由自主念了出来。

“突围?”马吉刚苏醒,就立刻抓住了关键词,“那唐生智司令官呢?”

“昨夜肯定乘船过江了。”向来对国军将领颇有微词的威尔逊冷笑,手里的镊子狠狠戳进消毒瓶,“他们,要留下五万多人等死呢!”

地板忽尔震动起来,众人又是一阵慌乱。

库尔特透过窗户缝隙看见十几辆日本坦克正驶过街道,炮管上绑着臭名昭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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