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上哪儿去了?”
杨笙躲在石碑后面,远远地见他们给袁窈解了围,悄然松了一口气,快步走了。
孔钺皱起了眉头,越想刚才的事就越生气。不管自己要干什么,那姓萧的臭小子都要跟自己作对,简直是天生的克星。
他恨声道:“让他多管闲事……老子早晚给他点厉害瞧瞧!”
小懿一把推开房门,把书包扔在桌上,气得直喘粗气:“哥,他们也太欺负人了吧!”
袁窈的脸色苍白,显然也被气着了。他身为镇南王的儿子,还没有人敢这么对他。孔家的这几个蠢货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欺负自己。
他入京读书就是做质子,不方便带太多人在身边。而且他这次来还有别的任务,不能太招眼,但这口气也不能就这么咽下去。
他道:“明天多调两个人过来吧,也能有人帮你做杂务。”
小懿松了口气,还是有些担忧,道:“他们要是再找咱们麻烦怎么办?”
袁窈冷冷道:“我有法子,保证让他不敢再犯。”
萧浚野等人从外头回来,严硕道:“哥,你不是说不管他们的事么?”
萧浚野打了个呵欠,道:“我没管啊,路过还不让了?”
严硕知道他就是看不过去,道:“二姐不让咱们管他们的事,再说孔家那兄弟俩跟死王八似的,被咬上挺烦的……”
萧浚野反正早就跟孔家人对着干了,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他无所谓道:“行了,你别唠唠叨叨的,我心里有数。”
袁窈的房门开着,听见了外面的声音,抬眼向外看去。他没点灯,只是静静地坐在幽深的屋里。萧浚野跟他打了个照面,心中蓦然一动,只觉得这人如月色一般沉静动人。
晚风轻轻吹过庭院,几朵浅紫的桐花落了下来。萧浚野回过了神,恍若无事一般,往隔壁自己屋去了。
次日上午考写文章,张夫子出了题目,子谓颜渊曰:“用之则行,舍之则藏,惟我与尔是有夫。”
严硕嘴里叼着笔杆子,绞尽脑汁也没写几个字。他急得抓耳挠腮,不觉得是自己的书读得不透,只觉得外头叽叽喳喳的麻雀越发恼人,恨不能丢个纸团把它们都撵走。
萧浚野倒是知道破题点明圣人的行藏之宜,往后硬写了一段,感觉乏善可陈,往旁边一瞥,周钰也差不多。要是战场上的事,打他娘的就完了,但这些文章上的弯弯绕他实在不擅长,只能勉强写一点交差了事。有些成绩好的学生下笔流畅,一气呵成,看着都让人眼红。
静王坐在前头,一会儿功夫就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半晌他坐直了长舒一口气,仿佛对自己的文章很满意。再往旁边看,杨笙好像也写了不少。其他人觉得没意思,下了课出去逛了一圈,敲了钟才急匆匆地往回赶。
孔钺上完茅厕从外头进来,从袁窈桌子跟前经过时,着意看了他一眼,仿佛还惦记着昨天的事。
萧浚野寻思着这小子够嚣张的,袁窈还没找他们算账,孔钺还没完没了的,真当袁家是纸糊的了。
袁窈忽然抬起头,对他微微一笑。孔钺一怔,魂儿顿时都没了,还以为这美人儿想通了,要靠自己这棵大树。他凑过来道:“好兄弟,你有话跟我说?”
孔钺的身材高大,站在桌子跟前,把光都挡掉了一半。萧浚野觉得不对劲,随手翻了一页书,眼睛瞥过去,就见袁窈修长的手轻轻一掀,砚台和笔哗啦一声,全都落到了地上。
孔钺还没反应过来,小懿惊呼了一声,袁窈也站了起来。
他雪白的衣袍上溅满了墨汁,刚写完的文章也被墨水糊住了。众人本来有的聊天,有的睡觉,听见那一声望过来,都吓了一跳。
小懿对孔钺怒目而视,道:“你干什么!”
孔钺愣在原地,道:“我没动啊,你这什么意思?”
“装什么傻!”小懿道,“明明是你把砚台掀在公子身上了,还不承认!”
孔武从后头挤过来,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总是要护着大哥。他粗声道:“干什么,别碰瓷啊,谁招你了!”
袁窈看着被弄脏的衣裳,微微皱起了眉头。他生得俊秀文雅,自然不会诬赖别人。倒是孔家兄弟捏着拳头一副凶横的模样,显然是在欺负新来的。众人低声议论起来,都看着那边。
萧浚野就坐在斜后方,从头到尾看得一清二楚,觉得有些意思。这人到底是镇南王的儿子,不是好欺负的。昨天这狗熊兄弟让赵亮来碰他的瓷,今天他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小静王回过头来,也好奇地看着这边,比了个口型道:“怎么回事?”
萧浚野没回答,悄然扬起了嘴角,打算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