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是由小茄带着回去的,云汐然在经过那片名为“深渊”的森林时,听到了久久萦绕耳畔的哀鸣。
云汐然不知自己为何竟然被这哀鸣牵动了情绪,竟然流下了泪。
奇怪的是其她人包括已经成为五阶丧尸的凌思都听不到云汐然所听到的哀鸣,哀鸣对云汐然的影响愈发强烈,甚至让云汐然心脏都感到了疼痛。
好在距离“深渊”一段距离后,云汐然的症状逐渐缓解。
除却这段令云汐然几人不知所以的经历外,回去的路途没有再遇到什么危险。
深夜,众人终于回到了基地,众人各自取了一些海怪晶核,剩下的则是由白芸带给徐静安,交由基地进行研究。
安二朵和田裙也跟着白芸离开了,她们帮忙拿着晶核,也将由白芸带着熟悉基地。
云汐然并没有去基地的医院进行检查,她如今的异能能够让她掌握自己乃至其她人的身体状况,她清楚自己很健康,于是她直接告别了其她人与凌思回到了属于她们的房间。
这是独属于云汐然和凌思的空间,回到这个熟悉且安全的地方,一路上的疲倦似乎找到了宣泄口一般,喷涌而出。
云汐然以极快的速度洗漱完毕后,便躺到了床上,本想着等凌思洗漱后询问一下记忆有没有恢复一些的,但却是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凌思洗漱后,看到的就是已经进入了睡眠的云汐然。
凌思躺到云汐然身旁,用手指描绘着云汐然的唇,怔怔道:“洗澡前,明明说好了要和我聊聊的,却擅自睡着了,坏姐姐。”
成为五阶丧尸后,凌思的记忆几乎完全想了起来,只是一些细节仍旧有些模糊,她有好多好多的事情想要与云汐然分享,可惜她的姐姐失约了。
凌思恶狠狠地盯着云汐然,用手指戳了戳云汐然的脸,尽管有些不满,但凌思依旧害怕影响云汐然的睡眠,只用了很轻很轻的力度。
看着睡颜甜美宁静的云汐然,凌思忽然有种口干舌燥的感觉,她的姐姐真的好美。
凌思仿佛受到了蛊惑,她轻轻揽着云汐然,慢慢靠近,她吻住了她的姐姐,同样是为了惩罚云汐然的失约,她轻轻咬了咬云汐然云朵般柔软的唇瓣。
云汐然皱了皱眉,随后很快便舒展开了,并没有醒过来。
凌思将脑袋埋在云汐然的怀里,闻着熟悉的味道,也渐渐闭上了双眼。
——
凌思匆忙跑进了一个实验室,在这个实验室里,有着数个大型的玻璃培养室,其中有一个培养室极为特殊,地上散落着数不清数量的羽毛,里面培育的是一只长着白色羽毛的鸟,相较于其它该种类的鸟而言,这只鸟尤为巨大。
白鸟更为特别的地方在于它的身体已经腐烂了,但它却仍旧能够保持站立,甚至用它那没剩几根羽毛的翅膀飞翔。
白鸟从凌思进入实验室后,就盯着凌思,它的身上有似乎有白色的东西在蠕动着,那是蛆虫。
蛆虫的蠕动引起了白鸟的注意,它低下头颅,精准找到了蛆虫,将蛆虫叼到了嘴里,直接吞了下去,而在白鸟的身体上,留下了一个空洞的口子,而这只白鸟的身上还有着许许多多类似的口子。
凌思着急地在实验室中东翻西找,丝毫没有处理自己手上正在流血的数个伤口的意思,期间视线凌思也数次扫过这只奇怪的白鸟,但凌思似乎对此见怪不怪,仍旧在翻找着。
凌思找到了她一直寻找的东西——一本精致的笔记本,查看了笔记本里的内容。
凌思拿起了位于养育着白鸟的培养室旁边已经装满了蓝色液体的注射器。
凌思将注射器装到兜里,拿出手机打车,目的地是安亭市的一个小区。
由于出的钱极高,尽管是在深夜,但仍然瞬间就有司机接了单,不出三分钟,凌思就上了车:“麻烦开快点,我可以加钱。”
说完,凌思就给了司机两百块钱的小费。
司机承诺凌思,她们会在四个小时内到达少女的目的地,这段路程一般来说所需的时间在五个小时左右,四个小时内已经是极快的了。
但凌思仍然不满意:“能再快一些吗?”
这次,凌思打赏了三百块给司机,这是她手机里几乎全部的存款了。
司机咬咬牙:“三个半小时内,不能再快了。”
凌思透过车窗看着外面与往常无异的景象,手心却冒出了汗。
车辆还没驶出多远距离,载着凌思的司机忽然说道:“我的天,这是怎么回事呀?”
漆黑的夜空忽然变得五彩斑斓,凌思眼神透露着悲哀,她揣在裤带里的手紧紧捏着那支装满蓝色液体的注射器,怔怔地望着天空。
司机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捂着头:“有点晕…”
没一会儿,司机就晕了过去,幸亏司机在昏迷前,下意识踩了刹车,车速得以减慢,让凌思不至于在车祸中遭受重创。
爆炸声、惊叫声、惨叫声不绝于耳,凌思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眩晕感越来越强烈。
我要死在这里了吗?
指尖传来冰冷的感觉,凌思恢复了些许清明。
凌思打开了车门,可车门一开,凌思顿觉呼吸困难,比先前更为强烈的眩晕感袭来。
凌思没能坚持多久,很快就就栽倒在地,注射器从裤袋中滑出,而凌思现在所在的地方是渡青市。
再次醒来的凌思失去了记忆,但她的目的地并没有改变,她一步一步的往安亭市走去。
——
“思思,思思。”
云汐然怀里不停颤抖的凌思让她从睡梦中醒来,她的思思身体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应该是做噩梦了。
但任凭云汐然怎么呼喊,凌思就是没能醒来,依旧沉浸在梦中。
云汐然没法,只能将凌思揽在怀里,抚慰着。
云汐然的抚慰对凌思是有效的,凌思平复了些。
——
“小思,你看。”
一位身着白大褂的女人将使用注射器将一支试剂打入了一只小白鸟的身体里。
小白鸟扑腾了一小会儿,就倒下了,但没过多久,它就又站了起来,但小白鸟没有了曾经的灵动,纯白的瞳孔无时无刻不在宣告着小白鸟的死亡。
但小鸟似乎还没有死亡,它只是变得极具攻击性。
“不久后,该物质将会席卷全球,人类将遭受重创。”
也许是性格使然,女人似乎并没有为人类发愁的意思。
……
“你能不能听我讲完!”
“我没时间听你废话,你好好冷静一段时间吧,你会知道妈妈是为了你好。”
“别逼我恨你!”
铁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我求你了,你让我出去。”
撕心裂肺的声音没能获取到铁门外女人停下脚步。
脚步声仿佛踏碎了凌思的心脏,破灭了凌思的理智。
“嘭嘭…”铁门被敲击出猛烈的声音,冰冷的铁门上渐渐染上了血色。
——
第二天早上,凌思终于是醒了过来,她的脸蛋还挂着泪痕。
凌思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身旁,冷的,她的姐姐不在。
她的姐姐离开她了吗?她还不够好吗?
她的姐姐怎么会不在呢?让她倾尽一切的姐姐怎么能不在呢?
不可以的,姐姐是她的,她的姐姐只能是她的,无法原谅…
凌思几乎要被负面情绪完全包裹,这时,细微的水声吸引了凌思的注意,她脑袋还是有点疼,此时此刻做的事大多不加思考,但她却仍是微张干燥的唇,下意识小心翼翼地说出了话:“姐姐,是你吗?”
嘴里放着牙刷的云汐然从旁边探出头,看到了做到床上,身体倾向她睡觉位置的凌思:“思思,我还是吵醒你了吗?”
随即云汐然呢喃:“早知道再小声一点好了。”
云汐然的声音令凌思安心,她的焦躁,她的情绪,甚至她的头疼,此刻都尽数被抚平。
凌思对云汐然上瘾,她无时无刻不被云汐然牵动情绪,但她甘之如饴。
“没有,姐姐,没有…”
凌思鞋子都没穿,从床上下来,一下子就撞到了云汐然的怀里。
她的姐姐并没有错呀,她再怎么付出,也不应该要求姐姐同等地回报她。
付出是她一个人的事情,不该成为她的姐姐身上的镣铐。
云汐然险些差点吐出泡沫在凌思身上,幸好憋住了,她用空出的手摸了摸凌思的背:“昨晚是做噩梦了吗?”
昨晚,云汐然还没睡多久就被凌思惊醒,凌思一刻不平静下来,她就一刻不入睡。
凌思几乎整整一晚上未曾平静,云汐然也几乎一晚无眠。
曾经凌思也曾在夜间颤抖,但只需要云汐然稍微安抚,便能平静乖巧地窝在她的怀里。
这一晚很是特殊,尽管云汐然确切地清楚凌思的身体并没有出现任何问题,但还是担心着凌思。
天微微亮,凌思终于平复下来,云汐然胸前也因凌思的泪而湿了一大片,于是她去洗漱了。
胸前传来熟悉的热意,云汐然知道自己刚换的衣服又该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