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尔从他的椅子上站起来,大步上了楼梯。他看上去并不开心。瑞秋迅速跟上了他,进入审讯室。
“所以预演是为了准备什么?”她问道。一边是出于她自己的好奇心,一边是为凤凰社收集更多的情报。看起来她已经是其中的一员了。
“你很快就会发现。”麦克尼尔径直走了过去,灯自动点亮,他大步跨到房间尽头,激活了录音球。瑞秋每个方向都扫了一眼,确保四周没人。随后她迅速出击。她从门口飞速跑到麦克尼尔身后,一只胳膊快速伸出,缠住了他的脖子。麦克尼尔咕噜了一声,惊讶于她的前臂压入他自己的脖子。瑞秋随后小腿一伸,踢中了他的膝盖后部,拉起一把油乎乎的头发,猛然向后一拽,将它撞向了前面的砖墙。当他的头骨与水泥墙碰上时,发出了一声巨大的钝响。瑞秋没有松手;相反她又将其拉了回来,又朝墙撞了一次。
最终,她松开了他,麦克尼尔的身体像土豆一般无意识的跌落在了地板,顺道砸碎了录音球。满意于没人发现,瑞秋迅速行动,在他身边跪下,将他翻到正面,她撕下他的两只袖子,将他的眼睛蒙住,这样他就看不到她了。另一只则牢牢的系上了他的手腕。她从口袋里掏出吐真剂,在他的舌头上滴了三滴,又强迫他闭嘴。她揉了揉他的喉咙,刺激他吞下魔药。她等了几秒钟,好让药水起作用。随后用清醒咒将他叫醒。
“你叫什么名字?”瑞秋问,看了一眼周围,以确保没有人来。她必须抓紧时间。在她工作时,她的心砰砰直跳。
“沃尔顿·麦克尼尔。”食死徒回答,他的声音空灵梦幻。
“你能看到我吗?”
“看不到。”
“凤凰社成员都被关押在哪里?”瑞秋问。
“伦迪岛。”麦克尼尔毫不犹豫。
“这个岛在哪儿?”瑞秋问,既不知道岛的大小也不知道它的地理位置。
“在北端,第二次世界大战遗留下的一个老的地下雷达站。”麦克尼尔说。瑞秋松了一口气,她已经得到她所需要的了。她又瞟了一眼大门,确保四周没人,随后抽出了她的魔杖。
“一忘皆空!”就这样,她将他的头又砸回地面,再度将他击晕。她站起身来,走到钢制办公桌,深吸了一口气,支撑自己面对即将到来的痛苦。她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她要为自己即将做的一件非常愚蠢的但却必要的事情做好心理准备。她正站在那张曾经放着录音球的桌子。准备好了,她俯身向前,头尽可能狠的砸中了桌子。
她没有痛得哭出来。她能感觉到温热的血从额头渗了出来,顺着她的眉毛流下。桌子闪耀着金属光泽,光滑的足够她能照到自己。她很高兴她流血了,否则她将不得不再做一次。血液已经流进了眼眶,留下了她的下巴。
对自己感到满意,她按下了墙上的报警按钮。瞬间,红光出现在天花板上,警报旋即响起。瑞秋不得不捂住耳朵好堵住周围震耳欲聋的警报声。令人震颤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黑视傲罗出现在他们周围。瑞秋斜靠在墙上,视野模糊,一只手正捂着她的眼睛。血开始顺着她的手指流下。
“发生了什么?”卢多·巴格曼问,摘掉了他的面罩。瑞秋完全不知道他已经参加了黑视/食死徒,但她没有表露出任何的惊讶。她开口道,确保声音颤巍巍的,脸上挂着恰当的茫然神情。
“我不知道。”瑞秋说,声音比耳语稍高一点。她表现得就像她已经完全迷失了。“我们被攻击了。”
“是谁?你见到他了?”
“我什么也没看见。”她说。“他们从我后面发动的袭击。我想他们穿了隐形斗篷。我没有看见任何人。”
“关闭所有出口。”巴格曼下令。“将谢泼德和麦克尼尔带去医疗中心。其余的人散开,我需要找出入侵者。”瑞秋按下一个微笑,看着傲罗们开始分头行动。
傲罗们统统消失在各个方向,只剩下一个,正带着瑞秋来到医疗中心。傲罗握着她的前臂,引导她慢慢下了台阶。瑞秋故意偶然在途中停几次,好让她看上去是真受伤了。她检查了一下手表,看看还剩多长时间。时间不长了,所以她减少了一些表演好让他们走的更快。当他们抵达医疗中心时,瑞秋爬上床,等着傲罗去找医生。几分钟后他回来了,一名身穿绿色套装的医生走了进来。傲罗就找了个借口出去,等在门外。而医生去水槽那儿开始洗手。
“战时,是不是?”医生问,开始了闲谈。瑞秋假笑。他哪里知道。
轰!
军械库的□□已经引爆,很有可能将其他的也点燃了。这将让黑视保持忙碌。整栋大楼都在爆炸的冲击下震了起来。橱窗里的玻璃器皿开始摇晃,某些厨子已经在震动的冲击中碎裂。
“究竟发生了……”医生结结巴巴的说。他转身回到瑞秋身边,大概想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没能说出一个字。瑞秋提起那条没受伤的腿,踢中了他的嘴巴。医生向后摔倒,她立即滚下床铺,抓住他掉落的魔杖,对准他的脖子。
“昏昏倒地!”她低声说。一道红色闪光过后,男人倒了下去。
瑞秋立即前往柜子抽出抽屉里的武器袋。她将医生的魔杖放入口袋里,架着袋子溜出了房间,一边擦了擦脸上滴落的血。大厅里挤满了人。军械库里窜出了火焰。火光在墙壁上留下了橙色倒影。
果然,几秒钟后,第二声警报响起,宣布大楼遇到了火灾。他们身旁的警报器一齐叫了起来,傲罗们开始冲向主出口,清理出一条通道。瑞秋等待了差不多两分钟好让傲罗们通过。随后她才躲入了一个工作站的后面。她悄悄从一个后面溜向另一个,身体几乎要贴着地了。一分钟后她就来到电梯门口,按下通向主要入口的按钮。
她迅速进入电梯,幸好里面是空的。既然傲罗基地已是不同于魔法部的单独建筑,火灾自然无法影响到魔法部。若是没有袭击,黑视就应当返回基地。正确的火灾逃生程序就是从正门逃生,不要使用电梯,以免火焰蔓延到电梯里面随后在扩散到魔法部主楼;然而,瑞秋现在没心情服从。
瑞秋走出电梯,在向门卫出示了她的身份证之后,她来打了幻影移行专用点。她对着自己微笑,随后幻影移行了。她再度出现在她小时候家门口附近公园的一个灌木丛中。她必须抓紧时间。他们很可能已经发现她幻影移行了。或许认出她来需要一定时间,但她不能冒险。她必须联系凤凰社。她立即掏出了巧克力蛙卡。
“弗兰克·隆巴顿。”她清晰的说,依然对卡片能否管用感到怀疑。令她大大松了一口气的是,一秒钟之后,他的脸出现在卡中。这些卡片真是可爱的小东西。
“你拿到了?”弗兰克问。直截了当;他真是友好的像条蛇。
“是。”瑞秋说,仍然气喘吁吁。“我不能回去了。我设法找出了关押地点,并盗走了足够的武器和吐真剂来维持一阵子。但我已经暴露了自己。”
“好姑娘。”弗兰克说。“呼叫骑士公交。有人会在上面将你带到安全地点。”他的脸突然消失了就跟他来时一样。瑞秋并不完全信任弗兰克,但她现在没别的选择了。她将她的红色傲罗长袍变成天蓝色,这样看起来就不会太扎眼。她掏出魔杖,伴随着一声巨响,紫色的三层大巴随即抵达。她付了钱,上车坐下。给出了她的目的地对角巷。
她小心谨慎的走着,目光谨慎的扫过每一个旅客,瑞秋在一把扶手椅前坐下,因为自己血流满面而收到了不少注意。
斯坦利·桑帕过来分配车票。幸运的是,她获得了第二层的一个座位,那里是空的。她深吸了一口气,试图镇定一下自己。在她的‘战斗’之后,她感到精疲力竭,但与此同时也兴奋异常。自从退出傲罗,她就再也没有这种感觉了。她是多么想念它啊,被迫留在办公室,完成漫长的文书工作。这次,她重试过去的机会又回来了,去阻止一场迫在眉睫的噩梦。
突然呼的一声,她的脖子后面忽然涌来一股热浪。她谨慎的扭过头来,眼睛恐惧的瞪大了。她被出卖了。在她身旁正坐着一个黑视傲罗。她的手飞一般飞向魔杖,迅速掏出了它。但傲罗抓住了她的手腕。
“能平静一下么?”他嘶声说,一把扯下他的兜帽。当她面对着哈利·波特的脸时,瑞秋不知道自己是该放松还是该害怕。男孩松开了她的手,眼睛瞅着她的袋子。
“这些都是武器?”
“是的。”她回答。“我还得到了地址。”
“很好,”哈利说,伸出一只手。“抓住我的手。”
她谨慎地伸出了手,握住了他的。他走近来将她拉入一个拥抱。她吃惊于男孩怎么突然靠的这么近。
“抓紧了。”他低声说。“这感觉起来可能会有点怪。”当她被一团火焰包裹时,瑞秋差一点就惊叫出声了。当她被强制这穿越了大半个国家时,她胃里的东西一下子被挤入了喉管。他们再度出现在休息区,这里看上去似乎属于一栋舒适的农舍。看了眼周围,她注意到,这是一所麻瓜的房子。一定是偷来的,或者‘借’来的。
她发现房间里并非空无一人。弗兰克·隆巴顿正坐在一条沙发上,手中举着一杯酒。哈利·波特已经在扶手椅上坐下,在沙发的另一方侧,没穿上衣,手臂被绷带厚实的包了好几层的,是西里斯布莱克。波比·庞弗雷(在霍格沃茨就读时多次进校医院的经历让瑞秋一眼就认出了她)正在治愈西里斯的胳膊。
“欢迎来到新一届凤凰社总部,谢泼德小姐。”波特微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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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斯莱?
韦斯莱?
“【韦斯莱小姐!你能不能注意一点!】”卢克伍德教授粗砺的声音炮吼般响起。金妮总算从恍惚中清醒过来。猛然被震醒,她抬头瞟了一眼正站在黑板前的教授,后者正冲着她愤怒的瞪着她。她瞥了一眼四周,发现所有人的目光也都汇聚在她的身上。她差不多快睡着了,当然考虑到她昨天晚上参加邓布利多军训练直到凌晨三点半才睡,在课上睡着也的确不足为奇。训练,外加熬夜,今天早上能被闹钟拉起来上课已经十分不易了。金妮本打算翻个身继续睡,但霍格沃茨的钟被施了咒,不允许学生逃课睡觉。在金妮按下闹铃五分钟后,闹钟变得比原先响了的两倍,这次它拒绝被关闭,直到她翻身起床。黑魔法就是当天的第一节课,她的注意力只维持到了前三十到四十五分钟内的精华部分,个人最好成绩,随后就陷入昏迷,她的眼皮变得越来越沉。即便是个傻瓜也能猜出,在她不知神游到哪儿去的时候,卢克伍德问了她一个问题。
“呃……什么?”她结巴了。这可不是哈利所说的低调行事。她在引火烧身。她看了看其他两名五年级邓布利多军成员,两人同样睡眼惺忪。她向梅林祈祷·卢克伍德没看出其中的关联。他或许能将这些信息整合到一块。
“Harmandala诅和Harmentela诅有什么区别?”卢克伍德重复,朝金妮逼近,他的眼睛冒着火光。
“它们的拼写不同。”金妮心不在焉的回答,盯着卢克伍德的眼睛。她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她也没按要求预习。她周围想起了一片嗤笑声,其他的格兰芬多竭力隐藏住自己的笑声。
“我想。”卢克伍德嘲弄道,冲着格兰芬多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你根本没试着阅读我布置过的东西。功课不是可有可无的,韦斯莱小姐,因此,今晚你要跟麦凯先生一起留堂。”
“跟谁?”金妮问,扬起了眉毛。
“如果你不嫌麻烦去读一下告示板。”卢克伍德继续,“你就会知道费尔奇先生和他那只可憎的毛球已经被送去了一个更适合他们的地方。麦凯先生是我们新任城堡看守员。而我要警告你,他对魔法的能力已经延伸到清洁之外了。他有权加大对那些违规者的处罚。若考虑一下自己的切身利益,你们最好不要惹恼他。”
“那~~~~好。”金妮缓缓的说。她并不完全痛心于再也看不到费尔奇的背了,但这个新家伙更像是一场噩梦。哈利最好快点做些什么,在这个地方彻底变成了狗窝之前。
“你或许有兴趣知道,韦斯莱小姐。”卢克伍德说,“Harmandala诅会对击中的四肢带来身体上的疼痛,而Harmentela诅则通过神经系统带来疼痛,但它不会造成实质性的肌肉损伤。”
“嗯,知道后我会在晚上睡得更香了。”金妮咕噜。卢克伍德转身回到教室前排,张嘴想要再次发言,突然讲桌上的金色闹钟响起了剧烈的警报。刺耳的尖叫声刺穿了金妮的耳朵,卢克伍德却丝毫不受影响。他举起魔杖轻轻点了点时钟,后者立即安静下来。
“好吧,”卢克伍德说,他的声音出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