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歪。
她情绪有些失控:“我不吃、我不吃,你为何一定要逼我,我不怕死,你让我在这最后的日子里安生过完。”
裴颂正了正身躯,然后将她扯入怀中将挣扎的她摁住:“它能救你的命,为何不吃?”
沈清然用力推开他,伸出手胡乱打他,不偏不倚一巴掌打在裴颂脸上。
宫人看向太子的脸,连周遭空气都安静了些许。
“我连活都不想活了,你何必要再逼我?”她整个人都有些暴躁,将被子枕头往他的方向砸。
裴颂被砸了个正中,整个人稍显狼狈。小桉子将药捡了回来递给裴颂,他两指捻着,抬头。
她落了泪,顺着尖尖的下巴流入细颈。
忽地她捂着心口,蜷缩在床榻上,随着轻咳口中溢出鲜红的血,弄脏了锦衾。
裴颂大惊,一阵心慌意乱将她捞入怀中,伸手擦掉她下巴和唇上的血迹。
她蜷缩在他怀中,小脸苍白无血色,纤睫无力垂下,瘦弱的身子脆弱的不堪一击。
裴颂将药含入口中,托着她的后脑勺凑上,以口渡之。
掌控着她的后脑勺让她没有挣扎的余地,撬开牙关后卷着药丸送下,然后利落的接过一旁的水喂下。
裴颂盯着怀中女子,威胁:“你给孤好好活着,你的命在我手,若是再寻死觅活,本宫就杀了纪衍,灭了定远侯府。”
他威风凛凛,太子气势很足,却让人感觉出来他的难过。
身体一股暖流顺着四肢百骸游走,她也不似方才那么难受。
沈清然推他,“你走~”
裴颂将她放在床上盖好被,掖了掖:“你好好休息。”
裴颂出了寝殿,困意席卷而来她闭上了眼睛,宫婢太医照顾着她,太医勤给她把脉。
她醒来后太医询问她的情况。
沈清然将手在眼前探了探,告诉他能看到些模糊的影子。
“我方才为姑娘把脉,发现姑娘脉象好得多,姑娘眼睛应是要慢慢才能恢复,一会儿我为姑娘针灸。”
太医施以金针扎在她眼周,取了针后取过白纱覆于她眼上,系于脑后:“这段时间姑娘眼睛不宜见光,加上针灸敷以药定能好的更快。”
她只感觉双目,丝丝清凉很是舒服。
女子鸦青发丝落于枕上,双眼覆上白纱,露出半张精致白皙面容,气质清冷出尘。
太医将沈清然的情况说给裴颂,他大喜而望。
当夜裴颂安排好了一切,准备上路去寅川孟氏。
翌日天明,太子来到寝殿——
床上的女子听到动静幽幽转醒,头往外偏,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紧接着榻边一软。
“清然~”
男人握住她搁在锦衾外的纤手,注目着她的面容,最终目光停留在她眼上覆着的白纱:
“孤要启程去寅川孟氏,孟忱被他父亲扣在家中,没办法孤只能亲自去,他医术高明,定能为你治病。”
孟忱......
当初在崖底就是他为纪衍哥哥治伤、接骨,他的确医术高明,就是性格古怪些。
那时她记得,孟忱说有缘会再相见。
她唯一没想到的是,他竟是裴颂的兄弟。
“五日,最多五日孤就可以回来。”太子高傲的头颅低下,唇贴在她手背上轻吻,“我走的时日,言澈会来照看你”
“小九会来陪你,你不是很喜欢小九吗?......你便让她陪你说话解解闷。”
沈清然拉着他的手,满是无奈,“你完全没有必要如此,到头来不过是白白费劲一场。”
“相信我,清然你相信我。”
裴颂俯身握住她双肩,将头伏下贴在她光洁额头。
两人面容相贴,他轻轻吻她朱唇之上,一触即离:“我一定会治好你,等着我。”
男人起身,转身离开寝殿。
沈清然双目不能视物,却凭着耳力听见男人离开的脚步声。
女子如青葱的玉指抬起,抚了下眼上白纱,嗟叹一声后将身子转向里,四肢蜷缩,看起来弱小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