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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病弱凤凰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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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州又开始下雨,在细细密密的小雨里,两个撑着伞的人一前一后的走在石板路上。

楚文州还是应下了,毕竟林大人脑子直,说起话来要轻松许多。

“殿下,只有我们两人,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林大人脑袋在伞下转过来转过去,“臣武功可是相当一般。”

楚文州面带笑容,“少乌鸦嘴,有暗卫在,不用担心。”

“那就好。”林大人这下子放心了,老老实实的跟在楚文州的后面走。

林大人常来这地方,周边的百姓有的能认出他来,放下手里的东西,亲切的同他打招呼,“林大人!”

林大人也一一点过头。

林大人这段日子经常出现,他们都见怪不怪的,但是走在前面的这个人又是谁?

百姓们都没见过,也不敢妄自猜测,于是只得大人大人的叫,然后默默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楚文州就站在一旁看着,时不时地对着好奇看过来的人微微点头,很平淡的样子。

两人走过街区,越走人越来越少,在一片青翠的烟柳掩映中,那座桥慢慢现身。

两人行至运河边,大桥塌了一半,依稀能看出之前的盘踞在此的巨大身影。

桥剩下的一半依然完好无损,楚文州走近了,从地上捡起一块从发白的石块放在手里掂了掂。

又看了看尚完好的石墩,还有依稀可辨的木榫结构,确实看不出什么问题。

林大人给他指了指,“殿下看这条运河,南北各有一道渠口,分流之后,水量大大的减少,怎么说都不应该在这里决堤。”

楚文州站在断桥上往下望了望,水流速不快,水面也低了下来,看起了无害极了。

于是他问:”林大人,雨季虽然过去了,被冲毁的良田尚且可以控制,但是自我来的这几日,已经连续下了几日的雨,这桥尚且如此,后面怎么办?”

林大人沉吟了片刻,“臣也是第一次来江州,但是当地人都认为这是正常现象,再过几日雨就停了,不必担心。朝廷上已经拨了款,人员还在招募,但可以保证的是,明年雨季之前,肯定可以完工。”

林大人胸有成竹,想来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江州西面高,东面低,雨季一来,每年都麻烦,水患更是年年都有,只是今年出了这档子事,这才引得朝廷注意。”

林大人指的就是这座桥,当年是皇帝亲自下旨修建的,刚三年就塌了。江州赋税又不好,凑不出钱,于是河堤都尉就上书请求朝廷拨款。

本来是一件小事,奈何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拖着,拖久了这件事就不知怎的传到了陛下耳朵里,直接在朝廷上大发雷霆。

到了这时候,官员们还在推诿扯皮,气得陛下一连罚了一片,但是出了气,走的走,罚的罚,就剩下江州这个烂摊子没人想接手了。陛下深知其中问题,但是他却不想再管了,随便塞了个人来。

至于楚文州,皇帝看他相当不顺眼,这个烂摊子丢给他倒是也相配。

一来是因为江州落后,民风剽悍,政策很难行得通,更别提修水利。朝廷拨款,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根本不够,更别提捞到什么油水了。

二来是因为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江州人宗族观念很强,聚集起来,很难把他们怎样。

楚文州一来,第一个问题解决了,但是第二个问题迟迟没有下手。

江州之前的一些官员早就同那些大族勾结到了一起互为表里,牵扯不清,他这段日子仔细观察过,不是那么好解决的。

阳奉阴违,很难拿他们怎样。

“殿下,这桥当初的建造者也被连累,给一并发落了,眼下还在牢狱里,倘若这桥的坍塌同这群工匠们没关系,能不能请殿下网开一面,放了他们。”

脚下的江水向东流去,顺着断桥的坍塌处拐弯,桥塌了,被冲毁的是农田,留下了一地狼藉。

“林大人,有证据吗?桥塌了是事实,工匠们就算再无辜,总也脱不了干系的。”

“殿下,不是这样的,倘若……”

“林大人只管之后盯紧了这座桥,别在出岔子了。”楚文州出言打断他接下来的话。

林大人却非要说不可,“殿下亲眼所见,这座桥材料没有问题,结构也没有问题,那就是图纸出了问题,那这干系的就不止是武城一处!”

楚文州听他说完,对上那张因为激动而通红的脸,不知作何言语。

“林大人,你为官多年,孤不觉得你不知道其中关键,或许,高相国更能帮到你。”

林大人同高相国一向走得很近,算是亲自提携,两人之间,交情深厚。连带着林家同高相国的关系也是匪浅。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林大人不会不懂。楚文州言尽于此。

但他还是低估了林大人的轴,林大人挡在他要离开的路上,“殿下,臣不是没找过高相国,但是因为图纸的绘制人是他举荐的,就因为这个,他不叫我去上报。殿下,殿下总不能坐视不理。”

楚文州再次看向林大人的时候,面色已经冷了下来,“所以呢?因为这个,你同高相国意见不合,所以找上了我?”

“殿下!臣一直以为,殿下还是三年前的那个殿下。”

楚文州真心实意的露出了讽刺至极的笑,“林大人还真是,希望孤夸一下你吗?”

林大人知道他一向不喜欢听人提起当年的事情,但是那个场景一直停留在他的心里。宣政二十七年冬,王都下了一场大雪,比之前两年更盛,当时人们就聚集在从外城进王都得那条街上,自发的出来瞻仰这位新一任储君。

林大人当时还在吏部供职,前途一片光明之际,被同僚拉出来一起凑热闹,他也因此阴差阳错的目睹了当年的那一幕。

先太子新丧,这位新上任的太子还没踏进忠德门,陛下旨意就到了,要求这位新太子为先太子服丧,着素衣,手捧先太子的牌位进宫。

从未有过如此先例,百姓尚且觉得不合理,林大人和当时的同僚互相看了一眼,都觉得这是赤裸裸的刁难,但在皇城,又没法说出口,于是他就同所有的百姓一样,以一个看客的心态,想看看这位新储君会作何反应。

大雪纷飞,红墙白瓦,在众目睽睽之下,新储君楚衡将自己身上那套黑红相间的外袍除去,露出了内里本来就穿着的一身缟素,清朗的声音响起:“儿臣身为东宫太子,为兄长

服丧期本就是天经地义。”

接着在大太监的呆愣之下,不仅接下了旨,接过了牌位,并且只着鞋袜踩到了雪地上,又说:“儿臣对父皇和兄长的崇敬之心,望能上表苍天。”

新任储君就这样,黑发素衣,一步一步的走过了那条长街,发间落了雪,整个人混在雪中,好似神仙下凡。众人都惊讶的说出不话来,目光随着他的身形移动。

自此,百姓记住了这位太子。

林大人也是,还说过,殿下心性并非常人能及。

当年的事情一晃而过,时过境迁,两年之前,林大人又见过太子殿下一面,当时的太子还同赫连岐走得近,整个人神采飞扬,一席红色衣袍,同赫连岐携手迈出大殿,已然不是那个无依无靠的殿下了,甚至还看出他的为难,出言相助。

朝臣见是他,人前背后也是给足了面子,不再同他为难。私下时,他也偶然路过,听到过,殿下同赫连岐,高谈阔论过自己的政治理想。就隔着一扇门,林大人听见里面的桌椅移动声,他猜测,可能是殿下起身时没站稳,随即就是两人的说话声。当时的赫连岐也不似如今疯癫,半是无奈半是青涩的说着,“你喝醉了。”

往昔的记忆还历历在目,林大人以至于不敢相信再见时,这个奢靡享乐的人会是楚文州。

楚文州不知道他想了这么多。两人匆匆分别之后,楚文州的心思就被另一件事情填满了。

章霖之死,虽然当时闹得轰轰烈烈,但高相国几乎豪发无伤,不过去大理寺住了几日。该有的公道迟迟讨不回来。

高相国不是罪魁祸首,皇帝才是,但他到底想要包庇谁?

楚文州一直想不通,有什么人能够杀了人,还能让皇帝一心替他掩饰,甚至不惜拿大臣的亲眷来当替死鬼。

想来想去,人拢共就这么些,哪个看起来不像是有嫌疑的人。

他用手在茶杯里沾了点儿水,在桌子上划了一道,指尖微微发白。

一股寒气突然吹来,他扭头,原来是窗外又开始下雨了,他探出头,赶走了暗卫,关上了窗,一丝冷气顺着指尖蔓延至全身,他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打了个寒颤。

这雨真的会停吗?

隔日,白盛突然登门拜访,楚文州把人放进来,才知道原来是他们几个官员一起组的局,请楚文州做个见证。

等到了地方才知道,原来所谓的局,就是找了一帮伶人唱曲儿。

几人围至楚文州左右,楚文州硬挤出一丝笑容,“还真是好兴致啊你们。”

白盛听出他语气不对,上前给他斟了一杯酒,低声解释道:“这不是我们搞得,是当地的几个族长,有几个……殿下要见一见吗?”

楚文州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恍然大悟,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呢。

下首几个沾亲带故的官员出言相劝,楚文州挑眉了挑眉,顺手拿起酒喝了一口,随意道:“不着急。”

白盛知道他这是生气了,忙朝几位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先别提这件事。

楚文州刻意装出一副对乐妓很感兴趣的样子,实则不过是为了能光明正大的对他们置之不理。时间一长,酒喝了一杯又一杯,白盛见楚文州迟迟没有这个意思。几人眼下都有些着急。

就在这时,白盛顺着楚文州的目光看去,看他一直在看乐妓们跳舞,心上一计。

楚文州不知怎的,越喝越热,等他察觉不对劲,找了个借口换衣服的时候,拉开灯,赫然有个女子抱着琵琶出现在房间里。

吓得楚文州后退两步,心里痛骂了白盛一通,转身去开门,身后的女子见他这般,娉娉婷婷的走过来。楚文州身上开始一阵一阵的发汗,手使不上力气,门死活打不开。于是他只得倚着门,冷声道:“想活命就离孤远一点!”

女子被吓了一下,见楚文州脸色通红,发丝凌乱,知道机会来之不易,又大着胆子靠近,“殿下看看奴家——”

等靠的近了,仿佛能闻到对方身上的脂粉味,不难闻,只是……楚文州更喜欢冷淡一点儿的味道。

像是……一些檀香。

霎的一想到,一股热气直冲头顶,楚文州只觉意识模糊,晃了一下,女子的声音不知何时消失了,屋内的灯灭了。

一股熟悉的味道出现,一下子就对了。楚文州紧绷的身体陡然卸了力,喃喃道:“阿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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