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世纪,很多信奉基督教的家庭会把自己的孩子送到教会,做祭坛男孩(Alter boy)。这些被送入教会的男孩从小就被教导,世界末日马上就要到来,性是寻找上帝的方式,而死亡是最终的高/潮※。很多侍童男孩,从4岁就开始被神父和教皇当作泄/欲/工具,更甚者直接作为“试验品”,从出生开始就被进行各种虐待试验。而神父则告诉孩子们,这是“上帝的爱抚”,如果有修女生下孩子,就会名正言顺的被誉为“上帝之子”。
黑暗不断延续,也不是所有孩子都愿意被赤/身/裸/体绑在十字架上,很多懵懂无知孩子,刚开始还会感到厌恶、进行反抗,下场无不是拖进小黑屋挨饿挨打,直到他们承认自己的“罪行”。
吴桐看这七岁左右的侍童在扫地时,动作明显别扭,小腿近乎痉挛,就知道这孩子也是祭坛男孩。无声的愤怒蔓延开来,他已经猜出来神教和伯爵的神秘交易是什么了。
等侍童一瘸一拐的打扫完,两人沉默着从毯子下出来,出了礼拜堂。宋嘉辉没想到任务会这样完成,一时间竟不知是喜是悲。
吴桐冷静地往古堡主楼走,抛下什么任务不讲,他此刻也是想让这个败絮其内的邪恶神教赶紧毁灭的。祈祷无用,自强有理。人们在遇到困难挫折,难免会供奉神明,向祂祈祷消灾降福,殊不知世间险恶是人心。怀有恶意跪求上帝亦无用,心有善意不拜神灵也安心。
也许是之前的人设习惯了,宋嘉辉跟上去问:“石像鬼有何用?”
“石像鬼能驱散邪恶,因为是石像,并无灵智,不会区分对方是谁。它只有因感知到穷凶极恶之徒,才会从石像中解放,夺走此人的性命。”吴桐愣了愣,当时在密道,面对自己和凌杉,石像鬼并没有显灵,是因为他并不是极恶之辈吗?
这厢已经顺利解决了任务,寻找雪莲的队伍也历经千难万险,找到了一颗冰山雪莲。
熬过将鹰身女妖的攻击,金虎已经筋疲力竭,幸好他背上的李鸣金可以说是几乎没用过体力。于是金虎在峭壁上找了个洞穴,直接指挥李鸣金去干苦力。本就恐高的可怜虫在经历了虎背蹦极后,已经虚脱,但迫于淫威只得踏上了寻找大宝藏的道路。
由于李鸣金去的时间太长,在金虎怀疑他已经坠崖或者被吃掉了时,李鸣金一步三回头的找到了冰山雪莲。让他惊喜的是雪莲居然有两颗,虽然懦弱但是心肠弯绕的李鸣金马上自己服用一颗,鼻腔果然恢复了知觉。他挖走另一颗回去交差,但很有心机的继续张着嘴巴呼吸。
“虎哥,唯一的一颗冰山雪莲,献给您。”李鸣金状似谄媚地把雪莲递给金虎。
金虎果然不加怀疑的笑纳了,但他吃完以后,感觉腰子那还是一片寒凉,瞬间怒了。
“狗东西,你是不是随便挖了个野菜糊弄爷爷的?!”
李鸣金也纳闷啊,这怎么没有用?我吃了明明管用啊?直到发了毒誓,金虎才放过他,看了看天只能打道回府,今天算是白忙活了。
没想到一波三折还没结束,两人刚爬到悬崖顶部,一道脆丽女声传入耳朵。
“Good afternoon,boys~”
怪不得一天没有捣乱,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金虎不屑的仰视把腿搭在悬崖边的玛丽乔:“就算你让老子看底裤,老子都不愿*你。”
此话一出,玛丽乔果然变了脸色,不过她接着又压了下去:“金,you son of bitch.但我不和你计较,和死人有什么好生气的。”
一旁当缩头乌龟的李鸣金,则是默不作声地把攀岩塞塞进岩石裂缝里,就怕上面的疯女人不顾队友情谊一锅端了。他想的没错,玛丽乔在下一秒就出手了,她直接把两人攀爬的这一块地皮变成了柔软的布料!
身下一软,金虎立即化型成老虎,试图往旁边的悬崖上扑,结果一样徒劳无用。
李鸣金在也顾不上什么站队,大声求饶:“姐!Joe大人!我是无辜的!您放过我!”
玛丽乔冷笑道:“当时你把奖励分给金虎的时候,我以为你已经想清楚与我为敌的下场了。”
说罢手起刀落,直接把两人所在的地方用剪刀像裁布一样裁掉了。看着怒目圆睁的巨虎和阴毒算计的鼠辈向着黑沉沉的海水摔去,报复的大笑起来。黑海沉沉,在千米高空摔向海面和摔向水泥地一样,就算侥幸没摔死,这水可不是普通的水,可是会吃人的。女人拍了拍裙摆的灰,转身离开。
人果然不能念叨,刚回没多久房间管家就来敲门了。吴桐面无表情的让罗伯特开了门,看到不待见的人,又赤着脚三两下跳回里室,有气无力的瘫倒在大床上。
“又来了,冯管家。”
凌杉看得出人类周围散布着低气压,假面下的眉不由皱了下。
纱幔半垂,青年白皙的半截胳膊搭在床沿,似是从丝质睡衣里滑了出来,圆润的指甲修得很整齐,连自然指尖都透着粉。这只手他握过,肌肤滑嫩温凉如玉,非常适合把玩。现在因为游戏机制,这双玉手已然毫无知觉,但如果捂在怀里,或许会暖过来呢?
凌杉看着眼前雪白莲藕般的胳膊,突然觉得很有食欲,舌根抵了抵牙齿,男人坐在单人沙发上,优雅的将长腿搭在脚凳上。
两人相顾无言,气氛竟不显得尴尬。
栀子花的香气催人困倦,眼看人快睡着,凌杉才低声道:“你在对付我。”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吴桐眉心跳了一下,面上仍是不动如山,连眼皮都没掀开。长而卷曲的睫毛在壁灯的照耀下,给他的眼下形成了浓重的阴影,显得人格外心事重重。
“只允许你杀我,不允许我挣扎吗?”
“允许,我没有那么霸道。”
言语里竟是直接承认了杀心。
因为凌杉根本没有把人类的反击看在眼里,之所以开口,是单纯想说点什么。
但他显然挑错了话题,原本躺在床上静谧装死的人,撑起一跟胳膊,隔着纱帘似笑非笑道:“终日打鹰,当心被鹰啄眼。”
凌杉显然不这么觉得,但他今天不想和吴桐斗嘴,觑着眼雾里看花。因为吴桐一只胳膊肘撑床侧身,睡衣的领口微斜,再也藏不住漂亮的锁骨和清瘦的颈窝。但最要紧的却不是那滑露的半个香肩,而是那一双含着微怒黑白分明的美目。
之前吴桐没心情和管家周旋,反正明日就是撕破脸皮之时,除了开门睁着眼,其余只给个眼皮看。现在人似笑非笑,眸子却亮的闪人,分明是被凌杉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神态给气到了。
然而点火的人却根本不觉得这值得生气,扶摇撼大树不过如此。他饶有趣味的与人类对视,冰冷的面具竟也有点温柔的意思。
“没事的话滚吧。”吴桐懒得和他大眼瞪小眼,也懒得继续虚与委蛇。
凌杉倒觉得新鲜:“你这人类实在矛盾。”
谁矛盾了?!吴桐作势要赶人出门。
凌杉继续说:“你心情不好,很颓废,却又不会老实的放弃生命。明明脑子很聪明,却总做些愚蠢的选择。你相信人性,却又厌恶人性。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是这样的人类?”
看来这位管家也知道伯爵和神教之间的交易,所以才来奚落自己。吴桐反倒沉静下来,他明白凌杉是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所以干脆的回答。
“人不就是这样嘛,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有所不为,方有可为。”吴桐声音不大,却有种透着力量的坚定,“我不信命运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更相信人定胜天!”
在青年说话的时候,凌杉仿佛从那双璀璨的眸子里看到了他坚韧的灵魂。
之前所有困苦吴桐都搁在脑后,并不是他想忘而是他攒了起来。即便渺小如蝼蚁,也能将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我吴桐生来运势不济,但从来没怵过。生命之所以可贵,就在于它只有一次。那些放弃生的人,放弃的不是生命,而是放弃了人生的痛苦。如果生命中充满了痛苦,你还会选择生吗?人都说,世界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高歌,但吴桐显然不是这样胸怀大度的人。努力又有能力,就该获得相应的回报。有个小人蹦了出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叉腰大喊:只要我配得上我所受的苦难,那便是正负相抵了!
好吧,男人近乎温柔的想,我承认你很有吸引我。
最后,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醒来时只留下一室的馥郁。
哪怕昨晚也算谈过心,天一亮,就还是要拔刀相向的。看着一辆辆华丽的马车涌入原本清冷的古堡,绅士名流淑女名媛盛装齐聚一堂,连空气中都混合满了甜腻的味道,让人闻了犯困。
宋嘉辉找到吴桐的时候,他正在香槟塔下,因为相貌出众被一群铁撑洋裙围得密不透风。看到金丝眼镜的时候,吴桐感动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他很怕女人,尤其是浓妆艳抹风情万种的女人。
指使张岩去叫人,宋嘉辉在远处寡淡的看着青年,他就着小姐举着的酒杯,一口饮尽才歉意地行了绅士礼,十分有风度的与众lady告别。
闻着青年身上熏染上的胭脂香味,宋嘉辉忍不住嘟囔道,“你一个宫廷乐师,怎么比那些少爷还有人气?”
吴桐啼笑皆非:“在这个苦闷无趣的年代,罗曼蒂克的爱情才是这些小姐们追求的,能和英俊的骑士、流浪诗人或者宫廷乐师来一段婚外恋,想想就很刺激。刚才给我喂酒的是马赛男爵夫人,她用一处领地来交换我为她的男宠。”
听到当事人不以为意的语气,宋嘉辉忍不住皱起了眉毛:“男宠?吃屎啦佢!说到底还是些把普通人,当消遣玩物的丑恶贵族嘴脸。”
自从知道宋嘉辉是林钰书的人,吴桐连带着对他也和颜悦色起来:“哈哈,那些底层人莫不也是抱着凤凰男的念头呢?你情我愿的事,谁也不好说。”
谁和她们你情我愿!宋嘉辉冷脸紧跟着吴桐,趁人不多耳语道:“金虎和李鸣金失踪了。”
和宋嘉辉预料的不一样,吴桐听到这个消息也没太惊讶,仍旧浅笑着:“死了吧,玛丽乔不是个好惹的。”
“只要不影响计划就行。”看他表情,宋嘉辉也有了数。
计划,本来就没他们两人的份。但吴桐可不会说,他给了三人都能活的机会,自作孽不可活。
谈话间,两人从宴会厅来到候客厅前的长廊,银发管家已等候多时。
“接下来只有吴先生可以进入,请宋先生自行等候。”没有感情的声音从假面下传来,管家优雅地略一欠身,便带着吴桐穿越长廊。
“冯管家,这厢发生的事,您可要多照拂一二。”吴桐好笑地看着昨天还在自己房间赖着不走的人,现在倒装的不熟。
“哪敢,是皇室宣见您。”青年主动开口破冰,凌杉却没有冰山化冻,这什么语气,怎么搞得自己像宫里的太监?
管家是个性情多变的大冰块,吴桐倒也乐得清闲,撇嘴想,原来皇室还记得自己这个“宫廷乐师”啊。
正要敲门,被身后的人拉了下。
“单膝跪拜就可。”
吴桐意味深长的看了看管家的面具,这人还是有点可爱的嘛。
进入候客厅,布局还是和第一晚相似,只是坐在首位的换成了国王。吴桐垂首行礼,不卑不亢的等待国王问话。
“哦,大乐师!听闻你将民间乐团调教的很好,余果然没有看错人!”国王是个美须髯的中年男子,体型很健美,比伯爵那是英俊了十条街。
吴桐依旧垂首谦虚道:“陛下谬赞,臣不过职责所在,况伯爵大人找的民间乐团质量不差,臣不敢居功。”
国王对有能力又谦虚的人很有好感,命其抬头面圣。
怎么还得过这么长的剧情...吴桐微垂眼眸,抬脸。
其实在青年跪拜时,国王就对这个白皙俊美嗓音还好听的乐师很有好感。故而想多留人说说话,没想到人一抬头,他只觉世界就像涅普君念了咒语,风暴平息万籁俱寂。
青年的面部线条分明却很柔和,犹如雕塑大师米开朗基罗的杰作,每一个角度,每根发丝都恰到好处。最绝的是那一双犹如黑夜的眼眸,像无星的夜空,又像沉寂的海水,虽然眼睫微盖,但仍掩饰不住流露出他的自信。丰神俊逸如同稀世珍宝,几乎是第一眼,国王就升起了据为己有的心思。
“好!太好了!”国王激动地站了起来,走到吴桐面前,有些忍不住地抬手去抚摸青年的脸。
脸上冷不丁碰到一直长满手毛的大手,吴桐怪异地抬眼看向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