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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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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时雨觉得周其野肯定是被她气坏了脑子,受了大刺激,或者是憋着什么大招,只等她完全放松警惕,一招制敌!

她凑近了周其野,半狐疑半心虚:“你不生气?”

周其野头都不抬:“我为什么要生气,你不是已经和他分手了吗。”

何时雨大为震惊,接着就是欣慰、感动,还带着对误解他的愧疚。

她环视四周勘探敌情,确认安全后,吧唧一下亲在他脸上,美滋滋地笑:“周其野,你实在是太好了!”

周其野笑笑,亲了亲她的手指,没说话,继续写题。

本来就是试探,现下何时雨的表现更印证了他心里的猜想——何时雨很吃绿茶小白花这一套。

以往的几次冲突摩擦足以让周其野总结出规律,和何时雨相处,要学会以退为进。

周其野很善解人意:“好几年没见了,去聚聚吧,和老朋友叙叙旧。”

何时雨有些犹豫:“不去了吧......我这还得抓紧学习考快班呢。”

毕竟是名义上的前任,而且自己还是过错方,懵懵懂懂地骗了人家的感情,真要见了面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何时雨挠挠头,想想就尴尬。

“有我在你怕什么?我说了,保你进快班。”

如果换任何一个人说这句话她都会觉得非主流,但这是周其野。

何时雨内心无名的焦躁被抚平,她呼出一口气,终于肯给周其野讲述这个让她耿耿于怀的乌龙。

她很久没有讲起这些旧事,再度回首,仍觉愧悔无地,无地自容。

给现任讲自己和前任的种种过去还是有点奇怪的,何时雨凝练再凝练,回避再回避,但还是不可避免地流露出一丝悔意。

周其野对她的情绪很敏感:“你后悔和他分手?”

何时雨急忙摇头:“当然不是!”

“我只是......后悔当时答应和他试试。”

何时雨搓了搓脸:“我对不起他。”

周其野拍拍她的肩,很给人力量的一个动作:“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你当时答应和他试试,没有任何恶意作弄的想法,不是吗?”

见何时雨点头,周其野继续道:“你当时几岁?十四?刚可以被法律制裁的年纪,不懂什么是早恋,再正常不过。”

何时雨心说难道咱俩现在就不是早恋了吗。

“他应该知道,恋爱是有风险的,谈恋爱就要做好面临风险的准备,或者说,任何关系都是有风险的,因为人是有思想的活物,不是按既定路径行驶的代码,更何况,连代码都会因为一点小差错而停止运行。”

“最重要的是,”周其野微笑,“是他提的分手,在你们恋爱半月后。”

何时雨小声辩解:“因为我没有分清朋友和恋人的关系...我不知道恋爱意味着什么...是我的错...”

周其野在课桌下握紧她的手:“不是你的错。是他发现他并没有想象中喜欢你,也就没有那么多耐心让你慢慢开窍,他认为这和他想象中的恋爱并不一样,或者说,你和他想象中的恋人并不一样。”

“他不明白感情可以慢慢培养,不知道好的恋人的前提是一个好的朋友——不是说好朋友一定是好恋人,而是好恋人一定可以成为好朋友。”

“换言之,他发现自己并不想和你成为好朋友,他只想和你谈恋爱——单纯的荷尔蒙交流。”

周其野下了论断:“肤浅的荷尔蒙分泌旺盛的躁动青春期少年。”

何时雨被他这一套连招弄得头脑发蒙,微张着嘴愣愣看着他。

“你......”

周其野笑了笑:“怎么了?”

她摇摇头,不吭声了。

虽然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现任”的私心,但何时雨不得不承认,她有点被说服了。

但......

“我心里还是过不去这个坎。”

她并非道德洁癖的圣母玛利亚,但无论怎么样,总归是她的幼稚和不成熟伤害了一个真诚的心。

“所以我让你去和老同学叙叙旧,就当做专程和他去道个歉。”

对前任的最高境界就是不在意。随便见不见面,随便说什么,但怎样心里都不会再泛起一丝波澜,这才是真正的放下了。

周其野转了转笔,冷静想到。

他要确保何时雨心里完全放下那个“前任”,就算是愧疚也不行。

何时雨的心里只能有他一个人,即使是愧疚。

何时雨被说动了心,回复喻钧会参加聚会。

[喻钧:ok,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晚上可以吗?]

何时雨犹豫两秒,应下。

早死早超生。

上课铃打响,讲台上班长象征性维持了几句秩序,也不管底下是和同桌下五子棋还是在小纸条上传八卦,自顾自低下头写习题,反正不出声把主任招来就行。

何时雨把手机藏桌子底下给甄巧发信息,问她知不知道晚上有同学聚会。

[甄巧:浩子跟我说了,我以为你不去呢,毕竟有那谁。]

[何时雨:我本来没想去,是周其野劝我跟喻钧把话说清楚,好好跟他道个歉。]

甄巧发了个张大嘴的震惊青蛙表情包。

[甄巧:谁?!周其野?!别开玩笑了好吗,你跟他说了喻钧是你前男友兼初恋了吗?]

[何时雨:说话注意点ok?没恋过。]

就因为没恋过,才要和人家道歉。

[何时雨:而且你别老抹黑人家周其野,人家通情达理着呢。]

[甄巧:......]

何时雨放下手机,拄着下巴撒癔症。

喻钧这事一直像根刺似的扎在她心底,甄巧也好、身边知情的朋友也好,虽然都安慰她这没什么,但还是第一次有人跟她说,这不是你的错。

何时雨不由自主地看向他,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无条件站在她身边,毒唯似的。

“周其野,”何时雨轻声叫他,“你对我的滤镜快比小眼镜的镜片厚了。”

周其野早早察觉她不加掩饰的注视,他没动,等着何时雨的动作。

冷不丁听到这一句,他失笑:“是么,你不喜欢?”

何时雨小狗似的凑过来,在他耳边说悄悄话:“喜欢得要死了。”

周其野一顿,只觉得被她呼吸打到的耳肉烫得要冒火。

何时雨坐直身子,捞起他垂在桌下的手,轻轻挠了挠他的手心:“今晚的聚会结束后你能来接我吗,其野哥哥?”

周其野慢半拍地僵硬点头,一副要星星连月亮也给摘下来的样儿。

何时雨在心里偷笑,发现那本神书也不是一无是处,起码称呼这一章还是挺有效果的。

她是发现了,这人看着百毒不侵、铁皮铜骨,实则吃软不吃硬,稍微哄哄就能把冰川化成水,铁桶化成绕指柔。

逗够了人,何时雨开始老老实实写数学卷子,她可不想下课被萌萌提溜到办公室被她盯着补完。

噼里啪啦一顿写,正正踩上下课铃的尾巴。何时雨长出一口气,志得意满地把卷子交给课代表,乐呵呵地看着萌萌守在门边亲自把没写完的几个倒霉蛋一一抓走押去办公室。

正看得高兴,甄巧跟个丧尸似的飘过来,哀嚎:“天要亡我!”

“怎么了,你卷子也没写完?”

“不。”甄巧一屁股坐在何时雨前桌的椅子上,“这是我第一次在死亡数自上写完卷子。”

何时雨瞅她:“那您这是干嘛?”

甄巧扭头扫了一眼,见人还安安稳稳坐在座位上,凑近何时雨压低了声音:“我的新同桌,太安静了,憋死我了。”

何时雨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嘎嘎笑:“理解雁子的一片苦心吧!总不能把胖虎跟你安排到一块儿吧,你俩不得把天花板聊塌了。”

甄巧噫呼嘘吁,捶胸顿足,唉声叹气,总之就是对新同桌是个内向的哑巴这一事实不愿接受。

“多跟着你同桌学学,别老吊儿郎当的。我跟你说个小道消息,你别跟别人说——咱们到高三估计要分快慢班,根据高二两次大考的成绩决定。”

甄巧惊呼居然还有自己不知道的小道消息:“谁跟你说的?”

何时雨哼哼哈哈地糊弄过去:“你别管,反正保真。”

把人赶回座位学习,何时雨又想起晚上的聚会,不由叹口气。

“你叹什么气?”

何时雨看着旁边啃冰棍的甄巧,戳了戳她脑门儿。

甄巧嗦了口奶油,故作老成:“我是怕一会儿出什么岔子,你倒心宽。”

何时雨心说我心不宽有什么用,我愁了一下午也没愁出个一二三。

她紧了紧衣领,天越发短了,华灯初上,小风嗖嗖,搞得她心也哇凉。

“你紧张?”甄巧侧目。

“呵呵,笑话,我紧张什么。”何时雨嗤笑。

“那你啃手指头干嘛?”

何时雨一哽,放下手嘴硬:“我饿了,嗦了嗦了味。”

“……”

甄巧无语,两人站定在约定的餐厅前。

“别紧张。”甄巧给她打气。

“我不紧张。”何时雨深吸一口气,尾音都有点抖。

她下了决心,抓着甄巧的手大踏步往前走。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头掉了碗大个疤!

“欢迎光临~请问二位有预约吗?”

何时雨站定,一脸严肃。

她看向迎宾的服务员。

“不好意思,走错了。”

说着,原地转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弯,径直朝外走。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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