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惊春不咸不淡的应声,还是帮忙出了主意:“蓝儿,不如我收她为义女,也算给了她在山寨立足的身份。”
“义女……”蓝采昱眼睛一转,想一出是一出,“镜儿,这收义女倒是不必,你可以选择改个名字。”
蓝采昱拊掌道:“我往后叫你莫黎,就随你外祖母姓。”
她早就看这个名字不爽了,好端端的,取什么黎字,这与离字同音,一不小心可就成了烙印。
莫惊春浅笑出声:“如此讲究,就是不想要我占一回便宜?”
蓝采昱不屑扭头,哼道:“莫黎是我的家人,我和你又没什么关系,凭什么要你两人搭上亲缘?”
莫惊春无奈摇头笑。
插不进去的陈黎左看右看,弱弱询问:“我是该叫他义父还是不该叫?”
蓝采昱:“不许叫!”
莫惊春和她唱反调:“黎儿,从今日开始,我就是你的义父了。”
“叫她莫黎!”蓝采昱不爱听,转而纠正名字的事情。
“不好听。”莫惊春悠哉悠哉,仿佛不怕惹毛蓝采昱,“还是黎儿好听。”
“莫毒物,你故意气我呢吧!”
陈黎靠在床头,看着两人斗嘴互掐,笑着笑着,精神头忽然沉了下去,恍惚陷入沉睡。
天亮了。
从盛京回来玄鹰寨后,这一场梦,她做得太长,太长。
“这个黎字,虽取希望之意,可毕竟与离别的‘离’字同音,还是不好。”记得梦中父皇抱她在怀里,同时手中卷着一书卷,俊美的脸庞接近模糊:“朕给你取个小字,就叫‘飞镜’,如圆月一般,愿我儿一世平安顺遂,终得圆满。”
她与父皇斗气,后者忙不迭的送她出城和亲,只应得“离”之一字。飞镜、飞镜,陈黎抑制不住的抿紧双唇,却不由得嗤笑,这世上从没有过圆满。
陈黎离开床榻,随意披了件轻纱走到窗前。她推开窗枢。
外院,几丛翠竹郁郁葱葱,修长的竹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一道白色身影挥剑如龙,身上透出重相遇后,难得的冷峻与凌厉。
司徒锦似有所感,蓦然回首,竟是精准无误的与陈黎的目光接上。
他紧接着收剑躬身,一气呵成。
陈黎迷惘思索,仅仅过去四年,她却觉得,许多年没有再见这位威风凛凛的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