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太太时不时的小孩子心性,自然是得哄着,陆诏笑了笑,从楼下下来,“得令,领导。”
陆蘅上楼时和陆诏擦肩而过,对方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眼神似乎是在说:“祝你好运。”
陆蘅进了书房关上门,跟茶桌前坐着的老人问候了一句:“爷爷。”
陆老爷子从象棋中抬起头来,颌了下首,“来。”
早年征战沙场的老将军,威风凛凛,让人敬而止步。如今退休后在院子里养养花下下棋,气势上随和了不少,不再像以前那样让人一靠近就感觉到压迫。
陆蘅到对面坐下。
“阿诏水平太差,被我骂的撂挑子跑了,你来接手,替他搏回一局吧”,老爷子说。
陆蘅看着残留的棋面,这明显是盘死局,为了哄着老爷子开心解闷,便接下这烂摊子,想了想,走出一步棋子,说:“想从您手中搏回,我大概还得修炼个几十年。”
老爷子吃掉他一个马,抬眸甩他一眼:“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油嘴滑舌了?”
“这是实话”,陆蘅轻笑。
“那你再跟我说说实话,没几个月就高考了,有打算了吗?”老爷子边走棋边问他。
“还没”,陆蘅说。
老爷子走完棋,等待陆蘅思考下一步棋的间隙,语重心长的说道:“我戎马一生,虽不能说为国争了多少光,却也做出了点成绩,被人敬了半辈子。我生了四个孩子,人人都以为他们会像我一样保家卫国,将陆家门楣发扬光大。结果呢,我一个儿子经商,两个儿子和女儿被我一顿逼迫才去从了政,没有一个入伍的。”
老爷子这一生军功赫赫,受人敬仰,已然是成功的典范,但是自己心里有遗憾,总觉得不圆满。
陆蘅默默走了一步棋,不敢轻易插嘴。
老爷子深深看着他,继续道:“到你们这一代,只有你和阿诏两个男孩,阿诏从小听他外公念医书,悬壶济世这几个字已经在他脑子里扎根,我没法干预,现下眼看着只剩下了你。”
陆蘅深思熟虑后走出一步险棋,落子后,心里悬着,“我爸经商,大伯、二叔和姑姑从政,在您的指点下,目前各有成就。大哥潜心钻研医术,有您和他外公监督,以后也必定会做出成绩。他们在不同领域将咱们家发扬光大,如果入伍,有您的无数军功比较着,可能难以青出于蓝。”
陆蘅走完这一步后,棋面陷入僵持。
老爷子沉默的看着剩下的棋子,无形压迫感在空气中萦绕,陆蘅心知肚明自己这不过是在拖延时间,因为无论怎样走,这盘棋他都注定要输。
须臾后,老爷子有所动作,吃掉他仅有的一个象,棋子落地,陆蘅悬着的心也募地坠了下去。
输赢已定,这盘棋已经没有继续必要了。
老爷子沉默不言的看着陆蘅。
好一会儿,陆蘅才在这视线压迫下,道出心里话:“爷爷,人各有志,我志不在此,也想像父辈和大哥一样,尝试走一条其他方向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