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姐姐”的时候，她总会意外的温顺一些：“我想给家里省点煤油。”

“万一近视了怎么办？”宁洛把麻雀放了下来。

空芷眼睛一亮说道：“学堂的先生说，灾变之前有眼镜这种东西，他还说现在其实也有，只不过在避难城市里面。有了这个东西就算近视了也不怕。”

宁洛对这种说法不屑一顾：“我见过有人带你说的那个东西，只是这荒野里把视野托付给一个随时都可能会掉落的物件，等于送死。别听你们那先生瞎吹，你们先生有些话说的不一定对。”

“奥。”空芷点点头，“那你还送我去学堂？”

宁洛噎了一下：“哪那么多废话。”

“我什么时候才能跟着你打猎？”空芷追问。

“你才14岁学什么打猎？你去学堂学好了就不用打猎了。”宁洛说道，“学学认字，然后学学怎么算账，到时候不比打猎强？”

“你也才17岁啊，”空芷不服气。

这时代里，即便再野蛮的人也清楚知识的重要性。

这也是教书先生和教书女士能在荒野聚集地上生存的理由，不管荒野聚集地上出什么乱子，老师总是最安全的那个，没人会去打教书先生女士的主意。

只不过，学费是昂贵的。不然宁洛自己也想坐进去听听。

宁洛一边支起铁锅一边熟练地剖解麻雀：“今天先生讲的什么？这麻雀只能给你吃点内脏，其它的要明天拿去卖。”

“你受伤了？”空芷看到宁洛虎口上的伤立刻眉头紧皱，那是被麻雀给啄出来的，血流不止。

大铁锅架在棍子上，窝棚里的火塘将宁洛的脸颊映衬得忽明忽暗：“小伤。”

屋子里陷入沉默，没过一会儿宁洛将锅里的麻雀内脏捞出来递给空芷：“吃了。”

空芷忽然眼眶红了：“我不吃，你吃，你需要养伤呢。”

“我喝点汤就行了。”宁洛说道，“我这还有黑面包。”

“我不吃，你这根本就不是小伤，我前几天还看到集镇上有人就因为一点伤口，最后发炎感染而死，咱们这里没有药！”空芷倔强地说，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

啪──

宁洛忽然猝不及防的一巴掌扇到空芷脸上严肃地说道：“你记住，你我生存在这个世界上就不能流泪了，这个世界是不相信眼泪的。”

宁洛继续说道：“你看看我们周围都是什么人？你不吃饱了夜里有人冲进来一刀捅死我怎么办？我让你去学堂，就是不想让你跟我一样只能去打猎，或者日后去挖煤！你有特殊的能力，只要好好学习就不用跟我一样起早贪黑的去荒野上讨生活。我让你去学堂，就是不想让你变成她们那样野蛮！”

空芷忽然接过宁洛递过来的麻雀内脏狼吞虎咽起来，眼泪终究没有掉下，她得学着像宁洛一样坚强。

“咳咳，吃完了拿干净的布来给我包扎一下伤口。”宁洛说道。

“哦好。”空芷点点头。

“平时在外面挺古灵精怪的，怎么回到家里跟小受气包一样。”宁洛玩笑般的感叹了一句，“今天集镇上发生什么事没有。”

“哦对了，”空芷一边找干净的布一边回应，“避难城市里出来了一队人，说要找一个能带路去112号避难城市的向导，她们想直接穿过境山。”

“去112号避难城市？”宁洛愣了一下皱起眉头，“还非要走境山？”

“你说她们会不会找你啊？集镇上的人都知道你对外面熟。”空芷眨巴着眼睛说道，“我听说她们是113号避难城市里面的乐队和歌手，受邀去112号避难城市表演来着，我还没见过歌手呢。”

“我不去。”宁洛摇摇头，“境山那片区域，谁爱去谁去。你躲着她们点，这群人有古怪。”

宁洛的心情有点复杂。这都什么世道了，竟然还有专门唱歌的人，还有乐队？避难城市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啊。

宁洛忽然更加向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