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漫漫,一泻千里,烈日当空,湛蓝无云。寂静,苍凉,是这片沙漠永恒的主题。
直到,一辆血红色沙漠摩托的驶来,这辆,血红色摩托在暖黄色的沙漠里显得格外耀眼。
轰隆的发动机声,打破所有岑寂。
驾驶摩托的是一位年轻女子,披散着棕色带卷长发,穿着白色衬衫,外面套着一件棕色马甲,下身淡蓝色牛仔,带着一副墨镜,头上顶着一顶灰色牛仔帽,颇有些中世纪时,西部牛仔的的风范。
她的长相虽然不是什么在人群中可令他人一眼惊艳的大美女,不过也是那种面容姣好的女子。
她的手背上盘踞着一条银制的蛇手势,蛇头位于她的中指处,这蛇雕刻的栩栩如生,尤其是蛇头部分。
摩托停下,发动机声息,从摩托上跳下。
走到摩托后面,打开后箱。
取出来一个用红布包裹着的圆形物体。
盖上后箱盖。
把那圆形物体上的红布扯下,扔在地上,露出来的竟是一颗已经白骨化的人头……
她轻柔的抚摸着,那凹凸不平的头颅,眼神眷恋,却在下一秒似是想到了什么,神经质的将那头骨扔在地上。
一脚踩了沙中。
母亲,既然,您负了我薛黎,就别怪我动您那心爱的小女儿了。
薛黎,跨上一旁的沙漠摩托,启动,向远方驶去。只留下一阵被车轮碾起的尘灰。
风吹过尘沙,红布顺着风的轨迹向远方飘去。
四周的金壁上雕刻着满满的经文,白云为地,雾气平铺。
金色,这里一切都是冰冷的金色。
琅琅讼经声弥漫整个大殿。
“我佛,为何让她那么早的死去?”冷月,跪俯于地,问道。
坐于顶端金色莲花中的佛。
那佛的左肩上站着一子大鹏鸟。
“这就是宿命。”庄严又冰冷的声音响起。
“我佛,至少让我们相聚啊!”冷月,喊道。
沙哑的嗓音,回荡在大殿内,诵经声断了。
“千年前,封神之初,叛神闻萧杀上天宫,妄图毁掉封神榜。后战败,承八荒业火之力,魂魄四分五裂,却又与孤魂组成新魂。但永受天道诅咒。”那高高在上的佛,说道。
“那和我们有何关系?”冷月,疑惑的抬起头,问道。
她的声音有些发颤。
“因为,你们的灵魂里都有叛神的残魂。永世不得相见!”隔了一刻钟,那佛回答道。
“那……。”冷月,疑惑了,既然她们永世不得相见,那一世的相遇,相知,相伴,又是什么?
“因为,那时的凡界并不受我们掌控。而且,那叛神的残魂化分六份。并且另一个灵魂里有叛神残魂的人与你们是永远不会与你们为友的敌人。这才有了那一世你们的相遇!”
“原来,我们的相识,相知,相守,不过是天道的Loophole!”泪珠,顺着她的脸颊划过。
“可以这么说!”
“原来都是骗局!”她慢慢的站起身,看上那佛,双目充血,怒喊道。
冷月带着前世的记忆,尝遍世间百苦,以求再次找到她们,与她们相聚,原来苦苦的坚守,不过是一场笑话。
那佛一笑。
金像面容弯弧度,有一种诡异的感觉。
佛像不笑,慈眉善目。
佛像一笑,万魂同哭。
“可怜又愚昧的凡人啊,不过,你在我玩弄过的那些人里算是聪明的了。”
她看见那些佛向她围了过来,骨头痛的都好似要裂开一般。
醒来之时,冷月依旧躺在自己所居住的房间内的那张床上。
刚才的一切经历都仿若一场大梦。
可冷月知道那不是梦。
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泪痕仍在。
坐起身,大口的喘着粗气。
身上的衬衣,已被汗水侵染个透。
立在郊外的两层烂尾楼,拥有着破旧不堪的墙壁,裂缝中长出青苔。
吊在棚顶的挂灯,摇摇晃晃,散发着微弱的明黄色灯光。
血味弥漫在这个空间里,一地暗红血迹,苍蝇围绕在血迹周围嗡嗡的乱飞着,身着警服的女子,俯跪于地。
凌清,能感觉得到,她的膝盖已经被地上的小石子刺破了,可她依旧不敢抬眼望。
“求您放过我的一双儿女。”
呼吸急促,声音哽咽。
卑微祈求着,她的敌人。
坐在她面前的薛敏,翘着二郎腿,只轻抬头看了凌清一眼,复而继续玩手中的匕首。
站在凌清身后两侧黑色西装的男人,便走到她的身边,将她架起来。
那张原本画着精致面容的脸蛋,此时已经布满泪水。
昔日冷酷警官的形象荡然无存。
“凌清,只要你将柳如烟的尸首运出来,我便放了你那一双儿女。”薛敏的声音,很清脆,虽其中暗含了些低哑。
凌清,抬起头,看向坐在自己面前的薛敏。
薛敏的嘴角微微上扬,纯正黑色瞳孔犹如那深不见底的寒渊,就连她眉宇间都带着几分要榨干她骨血的算计。
“好,好。”凌清,连连答应。只要挣脱了她的魔爪,之后一切皆有可能。
薛敏,听见她这么说,双眼微眯,抿了抿嘴唇,轻笑一声。
“上菜!”
凌清一震,看向脚步传来的方向。
从深处走出来一个厨师装束的胖男人,他左手中端着一个盘子,盘中放着个赤裸的婴儿,等到他走近时,还可听见这盘中婴儿的均匀呼吸声。
轻轻的将盘子放在离凌清一米远的地方。
退到一旁。
“把它的心脏吃了。”薛敏的语气异常的温柔。
而听在凌清的耳里,却是坐在她面前的恶魔在低语。
“是,是。”凌清的声音更颤了。本来以平息的泪水再次流淌出来。
被架着她的那两个人,放开。
体力不支的她了,直接跪在了地上。
薛敏看向她,没再说什么,直接将手中匕首扔到了凌清的面前。
选择权真的在我吗?凌清,麻木的想着。手却比脑子快,直接将刀抓到了,爬到盘中婴儿的跟前,刀直接向婴儿脖颈扎去,这种解决人是最方便快捷的。
果然婴儿没有发出哭声。用手将婴儿翻了个面,把匕首拔出时,动脉血喷溅了凌清一脸,复而神经质的笑了起来。
再一刀插向婴儿的胸膛,将其开膛破肚。
用手将婴儿的心脏扯出来,往嘴里塞去,在口中用牙齿碾磨碎,一点一点的咽了下去。
血腥味在她的喉中漫延。
恶心…
“咔嚓”“咔嚓”
她听见了照相机的声音,一回头就看见架在她对面的摄像机,大概她是被全程录了下来。
这些东西流传出去别说她的工作了,就连她都得去监狱呆上些日子。
她后悔了。
后悔孤身来赴这场鸿门宴,在也无法脱身,她突然想起,一位堕落卧底的话,遇见了葬魂这辈子就完了。
她看到了坐在她面前的女子得逞的笑容。
“记住,一定要遵守承诺,否则这代价你付不起!”那仿如来自地狱的魔音又在她的耳边响起。
“带出去吧!”
凌清,听见这四个字,如释重负。
此时已经筋疲力尽的她,只能任由这两个男人架着。
“你就是葬魂?”在凌清即将被带走的那一刻,问道。她想知道答案。
她看见了那女子左手中指间纹着一个和柳如烟一摸一样的闪电符号。
但是没有回答。
凌清,被架了出去……
“薛敏,那两个孩子怎么办?难道真像你说的那样?”一个满头都是小辫黑色风衣的女子,从暗处走到她的身边,拍上她的肩膀,问道。
“杀掉。哦,对了你拉的人也该登场了。”薛敏的声音很轻。
轻到只有她能听见。
薛敏,还是没变,幸好。
“你们,把这里清理一下。”薛敏,向下属吩咐道。
低下头,看了看手腕上的表。
好戏开始了。
一弯孤月,挂于窗前,星光点缀。
风,带动挂在窗框上的一串竹铃,响起清脆又悦耳的响声。
亮堂房间内,叶寸心正坐在电脑前,手指在电脑键盘上翻飞,此间内响着手指敲在的响声。
此时,外面已没有几户人家还亮着灯了。
一串串字符,发出。
“OK。”一个兴奋的女声响起。
终于攻破了。
等拿到客户想要的东西后,叶寸心就又可以有一大笔资金进账了,这行比做游戏代打更挣钱,只是不常有。
但等她真正的进入这个网站后,却发现这个网站里满满的都是些血腥杀戮与性·爱的视频,她在这满是秽物的视频中,寻找着她的目标。
这个网站是某地区的暗网,且为了规避检查,对进入的人选也有极高的要求,大老板怕脏了自己的手,所以将这种活外包。
找她干这个活的公司的对手公司的二公子,是个混不吝的,喜欢性虐自己的男女朋友,有的时候玩大了还会造成死亡等一系列的问题。他有一个习惯就是在性虐的时候会拍各种视频,上传到来满足自己近乎暴虐的欲望。
这种事虽然可以洗成你情我愿,但是涉及到了人命的话,就没有那么多的……
这种事对一个上市公司来说是极大的打击,负面新闻会造成股市震荡。
在将视频拷贝好之后,叶寸心退出了这里,因为通讯软件的限制,她将这些视频做成了压缩包,将近12G的视频,压缩了整整半个小时才压缩完。
在给客户发了过去的同时,她的邮箱弹出来一条消息来,出于本能她直接点了进去,是一个陌生账号给她发的。
只有一个视频,1G。
封面是黑猫摆手。
点开后,她看见了黑猫和陈应天,是在某个地下室所拍,陈应天被打的不成人样,他的周边还有几个跟他穿着同样衣物,肤色的尸体。
难道当年不是只有陈应天一个人被俘了?
视频是被消音了的,如同一出默剧,叶寸心用了二倍速,这个视频足足有两个小时之长,虽然不知是何人,但叶寸心秉承着既然网线那边的人发给了她,她就得弄出来个所以然来,但很不幸,就算这个视频进度条过了一大半之时,她依旧没看出来个所以然。
叶寸心,站起身去旁边的冰柜里拿水时,只听见“砰”的一声,很是刺耳的枪声,自她的电脑中发出。
她来了性质,坐到了电脑前。将进度条往前调了一分钟左右。
只见视频中的陈应天颤巍的接过黑猫递给他的枪,将被束缚住的五个跟他同样肤色,同样军装的男人,一一击毙。她没有看见这五个男人的脸,他们的头上被带了黑色的头罩,黑猫上前扯掉其中一人的头罩,是一个面容跟她们总教官雷战高度相似的男子。
惊得叶寸心冒了一身冷汗,这个视频里的陈应天,应该是失踪那段时间的,那…
紧接着就是一句对话。
“留着我,对你的计划百利而无一害。”陈应天说。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黑猫回应。
视频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
叶寸心将视频拷贝了一份在自己的电脑里,她虽升了些别的心思,可她知道要是把这段视频交给别人,对她是百害而无一利。
先不说这份视频的真实性,就视频来源解释不清,这一点,就能要了她的命,况且她不知道K2对华夏军警等部门渗透到了何种层度,她不能冒险。
风变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