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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鹊桥仙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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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别乱动,您在水里泡泡,贫僧先去岸上起火。”

若绝几乎是要落荒而逃,推开一念。她就跟翻了肚皮的鱼一样,奄奄一息的扑腾了一下。河岸水很浅,只有腿深。她已全然没了求生的意识,向水中沉去不再挣扎。

“少夫人,没事的,真的没事的。您从前也知道,这药只是会有些难受,不会有性命之忧。别放弃,河中水凉,可以缓解的。”

他手疾眼快把她捞起来,强迫她在水中坐好别倒下。那样烫的身子中了药又高烧,像是要将她熬得油尽灯枯一样。

从前那般倔强,死也不认输的人,趴在他的怀里嚎啕大哭。

“师.....师父,我要死了。我.....我没有修行,您知道的,我没有修行的.....”

她哽咽着抬起湿漉漉的脸,难以控制的蹭着僧袍下露出来的肌肤,噗嗤噗嗤喘着热气,滚烫如火。

可她也看过话本的,知晓自己或许不会死的。

“师父,救我.....”

抱紧跟前的人,可怜巴巴的抬头,望着棱角分明的下颌,抿紧了唇瓣。良久,轻轻把脑袋靠过去,窝在他的颈边。

“其实我也不全看那样的书,师父的佛经我也有读的,释迦摩尼祖佛割肉喂鹰,修的功德圆满。《大史记-名伶传》观音以肉身布施,教化迷途之人。红粉骷髅,白骨皮肉,师父修行佛法高深,一切浮华皆为幻影。可我没有修行过.....没有师父的定力......您不要怪我.......”

她从水中抬起自己湿漉漉的手,发着抖举到若绝面前,脸上分不清是泪还是水。

他重喘了一口气,跪坐入水,掌着一念的背脊,缓缓上移扣住她的后脑勺,哑声道:

“适才的话,少夫人再说一遍......”

一念不知道他说哪一句,说完她自己也忘了。呜咽的哭了一声,手指摸向他的喉结,突然伸开双臂攀住他的肩膀。跪坐他身上,望着幻化出来的满江面的萤火虫哭泣。

“我....我说您不要怪我......”

他分开她,单手环住盈盈一握的腰肢,薄纱飘在水面上如烟如雾,遮住他的双眼。

“那第一步,要少夫人向贫僧走来好吗?”

只要她走出第一步,剩下万劫不复的深渊他都为她而去。

一念愣了一瞬,放开他的脖子。坐在他身上,居高临下看着胸前的人,眸子中的困惑缓缓散去,捧起他的脸笨拙的落下一吻,随即退开。身后的大掌随即又立刻扣了过来,压着她的后脑勺,灵巧的舌头如狂风骤雨般卷去她所有的呼吸。

她不晓得做这样的事要闭眼,要害羞,睁着无辜清透的眸子看着他。偶尔皱眉困惑,又慢慢的爬上好奇,低头去看。

“别看,闭眼......”

若绝却遮住了她的眼,扣着她的腰肢压向自己。如同前世一体,今世双生一样,他们那样身体那样契合,严丝合缝嵌做一体。遮住了她本想看的,他才放下手,温柔眷恋的望着她。

“原.....只是....这样吗?”

她看的那些册子都只是这样的,凝固在纸笺帛卷上,像是永恒了一样。可这样就已经坏了他的修行了,她乖顺的伏着,抱着那具体冰冰凉凉的身子不再乱动,以为这样就可以熬过百虫蚀骨的痛、痒、酥、麻。

“不是的.....”他身子一震,劲臂一揽腰肢,一个天旋地转竟然腾空转了一圈。从背后抱住她,侧身缓缓地躺下,水上轻轻泛起涟漪。

一念绷紧了身子,这才感到害怕。无助地抓住一旁地卵石攥在手中,把所有的恐惧都撒在上面。

“别怕.....没事的.....”

若绝的手臂伸过来,扔了那块卵石,握住她的手指,十指相扣。无数次在她就要飞出他的掌心时,又蛮横的拽了回来,紧紧的锁在怀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念终于能够感受到河风拂面了,她躲开后面的人,嘶哑着嗓子喊道:

“师.....师父,我没事了,可以了.....”

她要退没退开,腰间手臂又紧紧锁住了她,她急的回头,眼睛又迅速被一只大掌遮住了。

“少夫人,别看......”

他的声音又急又重,蛮横的掰过她的身子,埋在她的肩窝里喘息。慢慢的,她的视线又重新模糊了起来。

荒郊野岭的,她有了神智,害怕自己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拼命的捂住自己的嘴。身后的人又一次伸过胳膊,拉开她的手送上自己的手掌。

一念慌乱之下,只得一口咬住他手掌的大鱼际肌。这一咬就咬了很久很久,直到昏睡过去才松开。

他终是事毕,脱下僧袍子裹住怀里的人,将她翻过身抱在怀中。

“好色即淫,知情更淫。是以巫山之会,云雨之欢,皆由既悦其色,复恋其情所致。可是吓到你了,对不起......”

次日,河边潺潺水声惊醒梦中人。一念从躺在树枝编成的“床”上醒来,身下铺满柔软的枯草,跟前燃着火堆,烘得全身暖烘烘的。

昨夜她糟践了一夜的人不知去了何处,河边只有她一个人。不过应当没走远,僧衣还在挂在火堆旁。并在昏睡时找到了附近的农家弄来了衣服。

她睁着眼睛望向湛蓝的天空发起呆,想起昨夜水中的荒唐。恍惚中那处从未有人探秘过的地方,昨夜闯入了外进来者。那陌生又刻骨铭心的似隐在似一样,发了好一半响的呆,不自觉将那事又都想了一遍。

忽然一只大掌伸过来,遮去她脸上落下的阳光。

“你醒了,饿了吧,起来吃点东西。前面不远处有户农家,贫僧去化了些斋饭来。吃完,你歇会儿我们再赶路。”

她抬起眼怔怔发了一会儿神,才爬起来。捋了捋耳边的乱发,接过若绝手中的窝头,抱着膝盖埋头啃,一声不吭。

他有些紧张她,鼓了好几次勇气才敢伸手帮她捋齐河风吹乱的碎发。小心翼翼地别在耳后,又递过竹筒来,里面盛满甘甜的山泉水。

“慢点吃,喝点水。”

一念却像一只受惊的猫一样,紧张的别过头,眼神飘忽不定四处闪躲。艰难的咽下一口干涩的窝头,没伸手去接竹筒,悄悄地往后挪开了些。

“昨天晚上的事,谢谢师父愿意舍身求法救我。我无以回报,只有来生当牛做马报答您。坏了您的元阳之体,对不起......”

她显然想要轻描淡写的揭过昨夜的事,翻开崭新的篇章,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毕竟当年达摩祖师割肉救鹰后,鹰就无情的飞走了。当然鹰也算帮助了祖师修行,助他修成正果。

一念虽不认为自己有那样的本事,但想这也算是这个和尚修行的一劫罢。

“少.....夫人什么意思?”

若绝见她往后躲,眸子一沉,欺身而上。

“少夫人,以为贫僧昨夜求的是法?贫僧早就告诉少夫人了,贫僧并不是什么普渡众生,救苦救难的和尚。”

一念一听这话也毛了,“那师父还想要如何,你一个和尚连色欲都抵抗不住,还是什么得道高僧,不过虚有其表罢!”

“你....苏一念.....”他不再自称贫僧,“你知道的,我没有度牒,我随时可以蓄发娶你。昨夜发生那样的事,我不可能再心无旁骛的潜心修佛了!”

对上一念那双仍旧发红的眼尾,是她哭了一夜的印记。就在他们身后碧波潺潺的河水里,与他共尝鱼水之欢,却哭着喊了整夜云山的名字。

“我想娶你,带你离开临潼,照顾你往后余生。我只有一个条件,苏一念,忘了他.....”

忘掉他——忘掉云山,一念瞬间就湿了眼。

“我知道师父喜欢我,可我不喜欢您。您既喜欢我,便也不得不要接受这样的事。我承您的情也只是利用,师父受不住那就不要喜欢我!”

她咬唇哽咽道,神情倔强而冷漠,彷佛在笑他的自作多情一样。

“是吗?苏一念,你以为贫僧就那么甘愿被你利用吗?没有贫僧你连这片山谷也走不出,更不要言与谭家斗,给云山伸冤报仇。不信你可以试试,没有贫僧你拿什么和他们斗!”

恃宠而骄,若绝从不认为一念是一块木头,愚钝不堪。相反她是一块灵玉,心思玲珑聪慧。男女之情她怎么会不知道,俘获男人的手段,她把用在云山身上的手段也用在了他的身上。

他一怒之下,拂袖而去,沿着河岸顺着水流往下走。只不过走了几步,又动摇了心意,不自觉放缓了脚步,默默等着一念开口挽留他。

他可以接受她是个寡妇,可无法忍受那样灵魂相交的时,她哭着喊她亡夫的名字。

只要她愿意开口喊他一声,若绝师父,别走。愿意承诺会忘了云山,他就会义无反顾的回头,和她一起回临潼与谭松夫妇对簿公堂,为她的丈夫伸冤。

可若绝走了很久,转到急湍的水湾里。河水震天,水汽扑面,凉意沁人。他已快要感受不到身后人的目光,忽然一下就后悔了。

算了,她一个小姑娘自己同她呕什么气!

谁知一回头,身后空空如。远处火堆边的一念已经背着他的方向,相向而去。芦苇荡里的身影坚决,并没有像他一样回头。

她果真如此薄凉寡情,说走就走!!

若绝一下气不过转过身也走了,说什么也不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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