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排队的人还挺多,来到这已经等了快一个多小时了还没有到她们。
傅斯敏已经开始在百无聊赖地刷手机,直到它不近人情地弹出来电量剩余10%才收手。
陈迎蓦地冒出一句:“警官,我想问问那我以后怎么办?”
“休息完了就得进强戒所,待上个把年出来找工作。”傅斯敏说。
陈迎抿抿唇。
应戈似乎是想为傅斯敏这直白毫无安慰可言的话语找不,于是她说:“是这样的,陈迎,你只有真正的把瘾藏在心里某个就连自己都找不到的角落里才能更好的生活,然后强戒所里有很多像你这样的小姑娘,你可以和她们成为朋友,一起休息吃饭出操,你还可以在里面学习到很多技能,出来之后能有个一技之长。”
“为什么是藏起来?”
应戈温和地回答:“因为没有人可以真正把它给戒掉,它不仅是身体上的折磨,更是心理上的博弈,没有两全其美的结果。惟有你自己把它藏起来,多年之后看到超市中的冰糖与面粉时心下难受,却怎么都找不到它才能成为一个健全的正常人,不会为‘就最后一次’所困住一辈子。我期待你可以做到的,陈迎。”
她刚参加工作时遇到的瘾君子最初都是这么说的,说以后绝对绝对不会再碰,他们所拥有的身份很多,是丈夫父亲或儿子,是妻子母亲或女儿,但总会在时间的激流中堆积的河中小岛上看到他们,拿着塑料瓶与吸管。
陈迎愣怔着,须臾,望着她的眼睛轻轻地点了点头。
恰好这会音响中冒出来的机械女声也念到了她的号数,三人找到护士,并有护士引着她们走向手术准备室。
再见,我亲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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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产手术并不麻烦,陈迎很快就被护士们簇拥着推出来到病房休息。
应戈这次的花钱花在了对的地方,不仅慷慨地给陈迎与傅斯敏包了营养午饭,还直接把陈迎的手术费和术后保养费用都一次性付清了。
因为陈佩琳事先在发了消息告诉应戈与陈迎,陈盼要回一趟出租屋把属于她的东西都收拾了拿走,因此陈迎也提出休息好出院后也要回去,收拾自己的日用品,以及在进强戒所之前再最后见一面自己的小妹。
傅斯敏与应戈自然答应了,并提出送她一起过去。
南方城市的夏天,犹如沉浸在一座巨大的蒸炉中,Y省没有长江三角洲城市那样的伏旱,最干旱的一天也还是70%以上的湿度,又热又潮。
到了午后太阳毒辣,傅斯敏在车上把防晒外套穿好戴上口罩才跟着陈迎进楼道。
不过最好的一点就是她在应戈车上偷了点电给自己的手机开机,现在还能尽情地玩会儿。
陈佩琳与她丈夫的车就停在单元楼下边,远远地看到她们走过来就挥手打了个招呼,应戈微笑着点点头就当做接受了。
楼道阴暗逼仄,一次仅容纳一人通过,还需要极其的小心,因为脚踩上阶梯还能露出小半个脚底板悬空在外边。
“我们就不进去了,在外面等你,陈迎,你要是有什么问题就发消息或者过来告诉我们。”应戈说。
傅斯敏依旧在一边摸鱼玩手机。
陈迎乖巧地点头,举步走到这扇脱漆开胶的防盗门前,钥匙互相碰撞发生叮铃哐当的响声,随即就被插.进锁孔里。
开门后,一股浓郁的血腥味直逼陈迎的七窍,缓过神来就见入户门前陈盼倒在一片血泊中,高金慧被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挟持着,疯狂喊救命。
陈迎只觉自己的脑子像是生锈了,无法再转动思考。
男人闻声望去,下一秒重重把手里抓着的女人甩向一边,冲过来,沾了血的刀尖直刺向她。
陈迎恐惧尖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