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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多数派和少数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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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就像个菜市场。

身穿彩衣翩然起舞者有,身覆网络癫狂若疯者有,更有甚者点了一把香,谢知寒闻了闻嗅出了三色堇、番红花、茉莉还有曼陀罗的味道。功效的类似于致幻类春/药。

这股味道呛到不少人,许多正在施法的法师被干扰,将该人围起来大声呵斥,不知道谁第一个动手,香倒了,火星子溅到了红色的绒布上,主办发拎着灭火器噌的跨上去,对着火苗一阵狂喷,不少法师伸着脖子,瞪着眼睛,想窥探帘后的风景,不犹豫发出此起彼伏的叹息。

“大部分都是这种人,不是吗。”

谢知寒对廖长阔说到。

“没有什么能力,来撞一撞运气,想博一个出彩的名声,钱财自然也跟着滚滚而来,对于他们这本就是一个百分百失败的道路,但联合起来说不定还能有一条出路。今亡亦死,举大计亦死,等死,死国可乎?”

廖长阔汗如雨下:“……这句话不是这么用的。”

但他也不敢放手叫谢知寒一试,这和节目组的计划背道而驰,简直是奔着砸场子去的。

谢知寒朝左走,廖长阔紧跟在后面,刚刚两人谈话声音小,未曾叫观众们听见,于是观众们不明所以,以往这个像是涌进鱼群一样肆意展开屠/杀的廖长阔,怎么成了个保姆类的人物。

正左边的北方黑皮少年叫达达。

他摇着手里的铃铛,面色凝重,紧接着青紫起来,像是被什么骇到了,谢知寒刚走到那边,就听见他哭了出来,哽咽道:“我看到了……”

“还不好吗?”谢知寒问。

“但是我描述不出来!”达达哭得越发大声,他一想到自己被母亲殷勤叮嘱,想到自己一关都没通过就要卷铺盖回家去,想到高昂的车费,哭声更大了些。

谢知寒问:“你看到了什么。”

达达:“一团气。”

“颜色,形状,密度,气味,描述一下?”

“不,就是一团白色的气,没什么其他特征!”

于是谢知寒对着达达将谋划说了一遍,廖长阔在旁边急的跳脚,只能暗暗给节目组发消息说了这件事。刚发完短信,一抬头看见谢知寒带着达达走到一个带着金臂钏的彩衣女子身边,走过去一听,更是汗流浃背。

“……你觉得这是什么比赛。”谢知寒问。

女子笑:“当然是检测通灵、超自然能力的比赛。”

“你真得这么想?”

“你猜?”

“我猜你不是。你穿着跳舞的裙子,带着很漂亮,戴着没什么用的首饰。我觉得你在准备表演。”

女子不置可否:“我家族流传的祭神舞本来就带着表演的性质……”

“所以你也承认这是一场选秀。”

女子噤声。

“如果是选秀,你要漂亮,还要更有特质,你要让观众记住你。”

女子挑眉看过来。

“要一鸣惊人,要先声夺人。你觉得怎么样。”

女子迟疑,随后重重点头。

她晃了一下乐铃,清脆的乐声在大厅里回荡。这里本来就是扩音的地方,一时间有如身处山谷,四周都是云海般的回音。

“叮铃。”

众人停下,连带着摄像机也飞到她身边。

采岫本来就抱着一鸣惊人的名头过来。她擅长跳舞,也善于发挥自己的好容色,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十万粉博主,但功名利禄一路没有尽头,她想要攀登的心更是没有止境。

来之前她想跳一跳,吸引一下目光,哪怕是骂名也无所谓,但和那个奇怪的男人交谈之后,她生出了更大的野心。采岫腰肢一动,腰间的铃铛如同雨点一般拍打起来,所有人落在她的腰上,落在她翩跹若飞的手臂上,落在她精心准备了三个月,一张化得好像神女般的美丽面孔上。

神女收手,慈悲垂目,竟然也有了几分菩萨般的神性。

“是画。”

一张涂了艳丽口脂的嘴唇吐出两个字。

满场诧异。

连场外场外观众也惊诧非凡。

“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说出来?”

场内法师纷纷猜测意图。

场外观众也讨论:“这不是叫别人也听到了吗?对啊,这样看不出来的人就能通过了。”

也有弹幕留言。

“她是不是乱讲的,好骗别人落选啊。”

“这个博主我认识,叫采岫,一听挺能博出名的。”

“找到了,她账号87880983。”

会议厅内。

采岫微敛眉目。

[他笑道:“猜东西这个考验本来就很奇怪,又不是人人都有透视眼。这样也不算扰乱秩序吧,只是给其他人一个机会。”]

“各位法师来参赛之前,也都是小有名声的人。”采岫说,“我听说黄佳英前辈擅长灵视,尤其善于追踪小孩脚步。”被提到名字的黄佳英不明所以,但是在摄像机飞过来的时候,她露出一个对着镜子练习了几百次的微笑。

弹幕:

“这个法师我有印象哎,她在寻人网站上挺出名的,尤其擅长找小孩,但是只能是失踪6小时之内的孩子。”

“前几天有个宝贝回家活动,我记得一对父母专门感谢过这个大师哎。”

“还有这位达达法师。”采岫又指向一个名字,“使得一手好五灵驱役术,尤其善于镇邪除灾。”

弹幕:

“额……这个人确实没见过。”

“看打扮是北方的吧,好淳朴的少年。”

“我也听说北方的法师保家宅有一手,但确实不擅长猜东西。”

“除这二人之外,其他的法师也各有专精之道,若是折戟于第一场海选,未免太过可惜。”

话音落下,原本磕头的、抽搐的、点烟的的法师们都整理了一下仪容,对着飞过来的摄像机露出[大师の微笑]。

这其中,有些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摸着下巴说:“主办方执意要我们透视帘幕,那也只能客随主便了,只是确实如采岫小友所说,人各有所长,我等不善此道罢了。”

还有些人get到了采岫的意思,立刻吹捧起采岫是通灵界的新秀,除魔道的新星,又生了一副慈悲心肠,他们本来不欲说出此事,但既然采岫新秀揭露了秘密,他们也跟着捧上一把,确实是副画。

会议厅里分成了两派。

一派以采岫和达达为中心,坚定帘子后面就是一幅画,一派则是相信自己的灵觉,相信自己猜的才是对的。

第一派可以称之为【老了后一定会被骗去买保健品和老了后一定会骗人买保健品】的多数派(注1),第二派称之为【你一点都不合群一定会被人干掉】的少数派。

不少人报臂自视:“那些人搞什么幺蛾子,奇奇怪怪的。”也有人嘲讽:“弱鸡凑成一块了。” 聪明,果决,又不同流合污的少数派,很快就被谢知寒领导的邪恶、诡计多端的多数派盯上了。

谢知寒坐在33号位置上,周围坐了一圈被挑选出来、包括达达在内确实有能力的人。

“我们要想办法干涉他们的视线。”

他看了一圈:“你们之中,应该有人行动过吧。”

在他没有联合纵横之前,一些没办法看透幕后但确实有能力的人对红色帘子下了黑手,用各种手段,比如撒下致幻的药粉,让人气血涌动没法好好思考的香料,让人头疼的次声波噪音等。这些人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不让对手通过。

“我们这里有这么多人,有没有让他们完全看不透帘子的办法?”

“帘子一旦成为不能看破的黑幕,那所有人就站在了同一起跑线,人数众多的我们就占有绝对优势。”

“我可以试试。”

达达站起来。

紧跟着,一个小胡子的法师也站起来,他善于沟通动物,年少时是县城里的养猪大户。还有一个带着黑色折角帽的西区巫师,能让自己的体温快速热起来或者冷下去,他带着一张家传法阵,能凝聚所有人的力量施展数倍以上的法术。

廖长阔握着通讯器的手不停打哆嗦。

会议厅现在分成泾渭分明的两部分,多数派正在施展法术,少数派则在单打独斗。

……节目组的人是被下降头了,怎么还不行动。

……对不起,我是原罪,我是那引诱人类始祖的毒蛇,是吃智慧果的夏娃,是让两国交战的海伦,都是我一句话让谢知寒这个小坏蛋起了坏心思,对不起,是我的错!

后台。

黄蒲点了一根烟,饶有兴致地看着摄像机传来的画面,身边的助理报告说单人热度和总体热度都上涨了许多,追定打赏的力度也很高,一言概之,观众很爱看这种对抗性质的比赛。

担任《鬼怪有约》新策划以来,黄蒲已经很久没睡好了。他第一次接手这种热度极高的综艺节目,之前只在各区小台上当固定主持,偶尔还去其他台客串嘉宾,到处混个眼熟,还是女友向她干爹推荐了自己,正值上一任策划跳槽,干爹手里没人,看了几期他主持的综艺觉得他脑子不错,灵活,于是把这个大项目交给了他。

黄蒲当着干爹的面立了军令状,收视率要是抬不上去就把他沉塘,女友堵着他的嘴不让说这种浑话,干爹也笑笑,说一家人说这么外生的话干嘛,但黄蒲知道,他十八岁签约公司,干过台前幕后,等了十六年才等到这个机会,要是抓不住,他自己跳河去算了。

黄蒲把镜头转到谢知寒身上。

“这个人有意思啊。”

助理看了一眼。

“是朱胭推荐的。”

朱胭是台里新来的实习生,传媒大学还没毕业,来沾沾经验,但谁不知道朱胭的爸爸朱铎和女友干爹顾维仁是好兄弟,两人一起成立过许多家公司,他们祖上也很有名头,算是世代交好之家。

“这人什么来头。”黄蒲问。

助理翻了一下:“是个普通人,经营着一家青年旅社,在姑山钱客多灵异事务所当灵媒,听说上个星期救了朱胭一次,就给推荐到我们节目上了,应该是想找个名头给人送钱。”

黄蒲忙节目策划呢,最近没怎么关注朱胭。

助理说:“她差点叫男友害了,是这个男青年打的报警电话,给人救了下来。”

“那个人啊。”黄蒲语气里多了点轻慢。

黄蒲记忆力不错,他有几次见到过白熹在电视台大楼前送朱胭上班,一副小白脸殷勤备至的模样,和那些卖女人去窑/子的小混混似的,又奸又滑。

助理说完,一拍脑袋:“坏了,朱胭前几天托我把台本给这个男青年,我给忘了。”也不能说他全忘了,节目全流程,什么时间点触发什么事件他都妥善记下来了,也记得安排廖长阔去男青年身边给他拉拉镜头——真以为廖长阔这种角在场子里随便找人搭讪?

结果忙来忙去,唯独忘记给男青年台本了。

其实也没什么,就两句话,廖长阔去和男青年说话,他假装受骗,然后奋发图强发现帘后物品真容,一个简单的打脸剧本,有波折有起伏,观众都爱看。

助理一直看着场内呢,但硬生生没把这个233号青年和救朱胭的那个青年旅社老板对起来!

黄蒲对谢知寒兴趣很高。

他点开15号飞行摄像机,大屏幕上跳出谢知寒的面孔。

一张神气的、漂亮的面孔。

他身上有种奇异的让人心痒痒的劲。沾点淝水之战时谢安在林间眺向远方时的那种冷静,也有点五陵少年依着寻仗栏杆,手持玉簪敲击杯盏时的散漫,是一种击钟鼎食,馔玉炊珠养出来的神气。

“他看起来……不像没钱。”半晌,黄蒲说道。

助理翻了翻手机。

“嗯……他那间青年旅社改装自家传的城堡,挺有名的,叫孤山城堡来着。他父亲是三年前出了意外去世的,可能之后没有什么营收,就一点点败落下来了。”

“我还查了一点挺有意思的传闻。”

“有人传这个城堡曾经被一伙神秘团体用作邪/祀,也有说这里曾经被拐子当做根据地,掳掠了许多少年少女藏在这里,还有许多权贵会在深夜无人的时候前往孤山城堡开银趴。

山下的居民经常看见孤山城堡半夜灯火通明,仿佛在举办一场延续了上个世纪奢靡的宴会,那些参宴的人脸上带着各式面具,坐在古老幽魂驾驶着的亡灵马车上款款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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