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透露出一股阴森森的恐怖。
两个小贼这会儿反应过来了,一个激灵,立刻五体投地:“我错了!好汉、哦不!姑娘饶命!”
项一嘴里的破布被老王拔了出来,他呸呸两声,狠狠道:“别以为我们穷就没见识,要杀要剐随你,少拿什么御赐什么杀头来吓唬我!”
楚辞把碗盏里的茶倒掉,重新添了些白水。
“我知道你们是一伙儿的,刚刚确实逗了逗他们,”她慢悠悠饮上一口,没办法,晚上喝茶容易睡不着:“但是旁的我可没说谎,那个小盏确实是御赐之物。”
一时间阒然无声,项一如同哑了火,神色惊疑。
“当然,我也更没有必要骗你们了。”楚辞抬手示意了一下书架的方向:“十年来魏律所有的变更内容我都有记录,书架第三排第一格,要的话可以看看。”
几个小赖子看向项一,等着他示意。
项一:“……”
他强撑着抽出楚辞说出的那本书,假装识字的模样认真细读,心中已经方寸大乱,他识得哪门子的字啊!根本看不懂。
她说的是真的?
难道,真的会被杀头?真的会死吗?
两个小贼连连求饶:“楚姑娘,我们知道错了,别抓我们见官,我还没吃过醉香楼的烤鸭芳暖阁的甜饼没娶老婆呢!看在我们相识的份上,放我们一马吧!”
“我们就是想偷点银子偷点肉吃,没别的坏心,以后再也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
“可惜啊。”楚辞幽幽叹道:“老王,把碎片收起来吧,我们去见官。”
“别——”细弱蚊蝇的生意从项一的牙缝里挤出来。
“什么?”楚辞似乎是没听清楚,从容地问。
“我是说,别抓我们见官!”项一深深地吸一口气,强逼自己镇定下来,他不能慌,所有人都指望着他。
“如果不抓我们见官,我们可以为你办事,给你跑腿,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要是把我们送官了,那你碗也没了,人也没了,不是更亏!”
“可是我并不缺人手——”
“缺的!你缺!”项一连忙道:“你不是要建牧场吗,现在只一个仆人就够了,但我看你的样子以后还会再扩大范围,到时候人手就不够了,我们人多什么都能干!给你养鸡放牧挖地种牧场,什么都可以!”
楚辞似有所动,又有些犹豫:“我并没打算和你们长期合作,毕竟你们身上有些习惯我不太喜欢,比如动不动满口污秽,还小偷小摸——”
“改!”项一几乎是嘶吼出声:“你觉得哪儿不行,我们都改!!!”
一室归于寂静。
项一满头大汗,紧张的等着楚辞的反应,旁的几个小赖子也不敢出声打扰她。
“东家,”一直跟柱子似的站在一旁没有吭声的老王喊了一句,也似在帮忙。
楚辞眼波流转,勉勉强强道:“那好吧。”
随即吩咐道:“老王,把他们拎出去和其他人作堆。”
在一众目光下,她从容起身,嫣然一笑:“今晚你们就在院子睡吧,好好反思一下这偷鸡摸狗的毛病。”
楚辞心道,顺便反思一下为什么这么晚才来。
害她顶着困到发胀的双眼,哈欠都打了半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