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估了我的野心,里德尔。”
“不,是你在低估自己的价值。”他继续逼近,声音如同冰冷的丝绸抚过皮肤,带着一种战栗的亲昵,“你的脑子里装着那么多有趣的记忆。”他伸出金妮的手,苍白的指尖在火光中闪烁,凝固的血迹在指甲上结成暗红的新月,“告诉我,当你看到那些画面时,是什么感觉?看着伟大的伏地魔大人一次又一次地……失败。”
“你已经看过了不是吗?”她平静地说,“在你撕开我的记忆时。”
“但那只是冰山一角。”里德尔的声音愈发轻柔,“即使在那样的痛苦下,你仍然设法保护了一些记忆。”他停在她面前,眼睛如同两块被染黑的琥珀,“真是令人印象深刻。”
“我很荣幸。”潘西轻描淡写地说,“但恐怕你要失望了。那些个人的记忆对你来说毫无价值。”
里德尔的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暗芒。“小心,亲爱的。傲慢往往是一个致命的弱点。”他突然伸出手,冰冷的指尖几乎碰到她的脸颊,“不过,我必须承认,你的胆量确实出乎我的意料——一个有着不该存在的记忆的女孩,想要捕获伏地魔的过去来对抗他的未来。多么大胆的构想。”他的目光变得如同捕食者般专注,“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你知道我不会告诉你具体的细节。”潘西的声音依旧平稳,“但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固执地重复同样的错误,往往会得到同样的结果。”
“真是慷慨。”里德尔的语气中带着冷淡的揶揄,却透出一丝被触怒的寒意,“让我猜猜,你打算用我作为保险,在未来关键的时刻与他谈判?”他的目光如同毒蛇缠绕着她,“多么斯莱特林的计划,但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太过天真自负了吗?”
“比起把灵魂分成七片更加天真自负吗?”潘西微笑着反问。
“我看过你的记忆。”里德尔轻声细语,手指终于抚上她的脸颊,冰冷得像是一具尸体的抚摸,“你以为我会重蹈他的覆辙?以为我会像那个被预言蒙蔽的疯子一样犯下同样的错误?”他的拇指在她的皮肤上缓缓摩挲,“告诉我,亲爱的,你有没有看到自己的结局?”
当他的手指接触到她皮肤的那一刻,一阵剧烈的晕眩席卷而来,记忆的碎片在脑海中翻涌咆哮。潘西死死咬住下唇,强迫自己保持清醒:“你已经在犯同样的错误了。”她喘息着说,每一个字都像在刀锋上滚过,“——被永生的执念蒙蔽双眼,看不到更宏大的图景。”
里德尔的手指在她下巴上骤然收紧,“而你觉得自己看得更清楚?”
“我看到的是机会。”潘西直视着那双眼睛,那里面燃烧的不仅仅是怒火,还有某种更深邃、更可怕的东西,如同在凝视深渊本身,“一个重写历史的机会。”她停顿片刻,嘴角浮现出一个近乎挑衅的笑容,然后一字一顿说出那个禁忌的名字:“汤—姆。”
里德尔的表情在那个称呼响起的瞬间凝固了。金妮纤细的手臂爆发出不该属于这具身体的力量,冰冷的手指瞬间扼住了她的喉咙。
“你胆敢……用这个名字称呼我?”
潘西的后背狠狠撞上了冰冷的石墙,她双脚离地,被迫仰起下巴,却依旧迎视着那双依然被暴怒染红的眼睛。
“汤姆,”她在窒息中再次挑衅般地吐出这个名字,嘴角扯出一抹近乎疯狂的弧度,“你想要掌控一切,却连自己的过去都无法正视。”
里德尔突然松开了手,潘西重重地摔在地上。当她抚着喉咙重新抬起头时,看到的是一个毛骨悚然的微笑。
“你比我想象的要有趣得多,潘西·帕金森。”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语调里带着一种危险的愉悦,“看来我们都低估了彼此。期待我们的下一次见面。我很好奇你还有多少…惊喜等着我。”
金妮的身形突然晃动了一下,如同提线木偶的线被突然松开。她的眼神变得茫然,仿佛刚从一场噩梦中醒来。洛丽丝夫人尖锐的叫声从远处传来,金妮踉跄着转身离去,脚步虚浮得像个梦游的人。
潘西颤抖着手脚并用撑起身体,看向不远处的墙壁,暗红色的字迹在火光映照下显得格外狰狞:
「密室已经被打开。与继承者为敌者,警惕。」